第二百八十三章.商韜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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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池中紅色的水噴涌而出,與商韜的頭骨組成了一道血色人影,這道人影與商澤憶初次在夢中見到商韜的模樣如出一轍,只不過那時商澤憶所見的是體內商韜殘魂,他溫和安寧,而此時所化的是商韜被源頭所獻祭的怨魂,他滿身戾氣,對世界充滿敵意,兩者外形一致,氣質卻相差甚遠。 “小心點,別讓他太快碰到這副身體,不然這戲就顯得假了?!鄙添w借著商澤憶的身體說。 白海愁沒有應答,不置可否,但他已經站在商澤憶身體之前,就代表他知道該如何做。 方才錢泉耀捏碎的瓶子里,裝的應當是商帝的血,當年商韜被商帝所獻祭,生命最后一刻記恨的就是商帝,即使他被源頭封印了二十二年,卻仍記得這股氣息。 所提也只有這股使商韜怨魂極度仇恨的氣息,才能使他完全蘇醒,驅動血池的力量復仇。 此時醒來他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復仇,他以氣息尋找仇敵,而現在這塊空間里,與商帝氣息接近的就只有商澤憶。 他的靈魂雖是商韜的一縷魂識寄生,但身體可是商帝與皇后正兒八經孕育而出,繼承了商帝一半的血脈,自然會有他的氣息。 商韜怨魂只想找到商帝復仇,但這里是被封印的空間,注定了他無法去到外面,所以當他遇到氣息與商帝接近的商澤憶時,怒火便會將商澤憶認定為商帝,復仇之火熊熊燃燒,驅動他將商澤憶毀滅。 商韜殘魂想復仇,錢泉耀卻是想利用他打開源頭,因為商澤憶是這一代的鑰匙,只要他被血池凝結而成的商韜殘魂碰到一下,源頭就會自動連接起鑰匙,那么獻祭便不可逆轉地會開始。 “感受下源頭的力量吧?!卞X泉耀見到商韜怨魂完全蘇醒,狂笑道。 玉天懷怕他再出什么意外之舉,已經果斷出手,這次他再無慈悲之意,又一指點中錢泉耀握刀的手,只聽到“咔嚓”一聲就將他骨頭全部擊碎,然后輕而易舉制服了錢泉耀。 “何必呢?”玉天懷看著雙手皆廢如同廢人的錢泉耀,嘆息道。 老白鹿顧不了他的唉聲嘆氣,見錢泉耀已經被制服了,他便讓玉天懷看管錢泉耀,自己調轉了頭顱,幾下蹦跳到了白海愁身側。 “他現在掌著血池之水,千萬不要讓他碰到商澤憶?!崩习茁箘偟桨缀3钌韨?,就出言提醒道。 他話剛說完,商韜怨魂巨大身體已經成型,有金樓的臨金樓那么高,皆是由血池之水組成,而恐怖的體型之下,巨大的手掌威壓而來,朝他們頭頂拍下。 掌了血池之力本身就充滿威脅,即使是被輕輕碰到,血池中蘊含的能量,就足以將人的生命里燃燒殆盡,錢泉耀的手就是最好的證明,更不用說還借助了體型的威勢。 但白海愁入了通明境界,萬法在他面前皆是無用,即使是血池的恐怖能量,對于他也只不過是多一些的能量,有些威脅,但還不足以讓他重視。 面對巨掌來襲,白海愁手掌輕揮,就像趕蚊子一般將商韜冤魂的巨大手掌拍到了一邊,連帶著殘魂的巨大身體,也在這一揮之下傾倒,砸在血池之中激起萬千水花。 水花四溢,不分敵我,玉天懷提著錢泉耀左右躲閃,而白海愁應對更是簡單,舉掌向前做了個止步的動作,就仿佛在身前立起了屏障,水花到了身前真的又倒灌回去,砸出滴滴紅色水漬。 商韜冤魂一擊不成,又感受著與商帝相像的氣息就在眼前,仇敵在前但卻有人護著,他心急難耐,不由得惱羞成怒,兇性更甚,連續的幾拳不間斷砸向白海愁。 如此猛然的攻勢,換常人早就風緊扯呼,先逃為妙,即使是商韜現在借用商澤憶的身體,也只能先暫避鋒芒,但卻白海愁不為所動,仍保持著止步的姿勢,身前屏障不散,氣定神閑,竟是讓商韜怨魂沒有寸功。 商韜怨魂一拳拳砸在白海愁屏障之上,除了砸出一大片水花之外,對白海愁是沒有半點影響,按這樣的趨勢來看,商韜怨魂就算是再砸個一萬年,也砸不開白海愁的屏障,碰到身后的商澤憶。 商韜看著有些著急,當初計劃可不是這樣的,他借了商澤憶的身體低聲說悄悄話:“你這樣不行,雖然我說別那么快讓他碰到我,但你這么認真,連一點機會都不給,他這要猴年馬月才能碰到我啊?!?/br> “放點水?!鄙添w暗暗慫恿道。 老白鹿在白海愁身邊,聽到商韜聲音,而不是商澤憶,它便猜出兩個人已經開始了什么計劃。 他信任白海愁所以沒有聲張,只是聽商韜意思是準備故意讓商韜冤魂接觸到商澤憶身體,它眼中不自覺多了些警惕。 它知道讓商韜怨魂接觸到商澤憶身體代表什么,那便是鑰匙連接源頭,封印自動開啟,好不容易被封印住的源頭又會被野心勃勃之輩爭相搶奪。 “有把握嗎?”老白鹿退了一步,攔在白海愁與商澤憶身體中間,問道。 它的意思,是源頭觸碰到商澤憶之后,源頭連接起鑰匙,白海愁是否有把握將不可逆轉的獻祭停住。 白海愁微微點頭,雖沒信誓旦旦地拍胸明志,但就是這樣淡淡的姿態,才使老白鹿相信他說到做到。 老白鹿讓開了路,但它沒有走遠,而是站在白海愁身側,默默守護他。 老白鹿看著白海愁,回憶起第一任城主,那個男人也跟白海愁那樣強大自信,但兩人風格不同,他是這個世界上做事做牢靠的人,只要他出手,必然會以最穩健的方式解決問題。 一如源頭的事情,他就選用了最穩健的方式,雖然有犧牲,但絕對不會出錯。 穩健是對的,至少不會出錯,但犧牲別人確實不對的。 現在再看白海愁與商韜這些在他看來的小輩,比起他們當年更富想象,也更具沖勁,他們敢想,也敢做,他們要解決問題,卻不要犧牲別人,也許就是這樣,會比他們這些只講究穩健的老一輩有更好的結果。 老白鹿心想,如果是這樣,在更好的結果來臨之前,它會用這雙眼睛看著這些年輕人,用這具活了千年的身體替他們擋下哪日可能擋不住的風雨,為了會出現結果的一天,為了不會再有的犧牲。 老白鹿活了千年,這是第一次覺得自己老了,此刻他忽然萌生出想法,世界曾經是我們的,但現在是年輕人的。 年輕人的世界,就讓年輕人用年輕人的方式去解決。 就像眼前這個年輕、白鹿城最強大的城主,此時仍然姿勢不變抵抗著商韜怨魂的攻擊,他可以直接擊碎甚至重新封印商韜的怨魂,但他沒這么做。 他選擇了另外的方式,大概是聽從了商韜的建議,他放了大半的水,使屏障的守護能力弱了一大截。 商韜怨魂感受屏障力量大減,他早已經沒有了理智,自然想不到這是白海愁故意為止,而錢泉耀離得遠,又被玉天懷禁錮著,所以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商韜怨魂察覺屏障的越來越弱,他盲目的信心也越來越足,他以為是白海愁體內能量已經快支撐不住了,只要他再用力一把,就能擊潰白海愁的防御。 那時,那道可恨的氣息就再也逃不掉了。 他迫不及待想砸開屏障,親手將屏障身后與商韜相似的氣息給捏碎。 被狂暴的意念支撐,他的力量越來越大,相應的,白海愁的投注的力量卻越來越弱,在到達某個平衡點之后,白海愁再弱了一分,商韜怨魂力量又強上一些,此消彼長,兩者終于突破了臨界點。 只聽到“咣當”一聲,白海愁的能量屏障碎了。 白海愁假意往一側退了步,露出身后的商澤憶身體。 商韜怨魂大喜,猙獰地伸長手臂,將商澤憶抓在了手里,然后無盡的血池就將他淹沒。 “哈哈哈哈,獻祭開始了,已經誰也無法阻止了?!?/br> 這幅情景落到錢泉耀眼里,他目的已成,瘋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