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東籬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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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下來繼續看奏折,看熟悉字跡他就知道是常斯寫的,身為他的絕對心腹,商澤睿熟悉他的字跡。 常斯寫得詳細,將我方行軍布局說得清清楚楚。這次再攻冥澤,主體思路還是與以往一樣,以攻城弩對飛駑,不讓它有機會在頭上自如盤旋,而地上以甲士扛盾,掩護攻城車撞擊城門。 每撞擊一下,都會引得城墻震動,厚重的城門搖搖欲墜,見識過幾次攻城的常斯能預算到,以冥澤這樣的大城,城門再牢固也絕對頂不住五下撞擊。 在他以為今天必定能夠拿下冥澤的時候,冥澤城墻上忽然戰鼓大作,本關得嚴嚴實實的城門忽然大開,有一支精悍騎兵殺出。 商澤弘大喜過望,他本就是要撞開城門的,現在城門大開,正好省了他許多事,他正要領兵吃了這支騎兵再殺進城內,卻見那只騎兵速度奇快,也不與人眼前士兵廝殺,而是直直沖向攻城駑的方位。 見此情景商澤弘與常斯都已猜到那只騎兵是要干什么,他們倒不擔心,攻城弩是他們威懾飛駑這種新式兵種的重中之重,防衛嚴密,早在排兵布陣時就將之放在后方,在征東大軍的重重守衛之中。 這支騎兵雖是精悍,但要以孤軍撼動征東大軍,繼而破壞飛隼,無非是癡人說夢。 商澤弘并不在意,反而是常斯覺得有異留了心眼,派過去血騎在騎兵身后盯著,以防萬一。 東籬向來以兵甲精良著稱,這支騎馬看著就是王牌騎兵,更是武裝到了坐騎的牙齒,兵馬都披厚重甲胄,普通的刀劍扎在身上就跟撓癢癢似的,在征東大軍的方陣中橫沖直撞,攆得擋路普通兵士成了rou泥。 對于這樣的騎兵,商澤弘自然有他的應對之法,他一聲令下,據馬就出現在了騎兵前行的道路上,據馬后面是手握長槍的槍兵,凌厲的槍頭正對著急急而來的騎兵。 再甲厚兵利的,遇到據馬就是都只能無可奈何,只有飲敗一途。 這邊始終是小打小鬧,一隊精兵用于發起自殺式的沖擊,看似慘烈,對整體戰局卻產生不了多大影響,商澤弘已將目光重新投向冥澤洞開的城門,一揮手派下一隊敢死隊準備入內。 敢死隊還沒動身,卻忽然聽到身后驚呼傳來,商澤弘回頭,正好看到讓他目眥欲裂的場景,那對精兵不知是如何突破了拒馬,到達了攻城弩方陣前,他們眼前是身披輕甲的駑手。 騎兵統一持長刀,手起刀落,無情將cao控攻城弩的弩手殺了大半。 他已知不好,欲調重騎兵阻止這對騎兵,常斯反應比他更快,他令行急出,一直在這支身后吊著的血騎不發一言沖上去便與這隊騎兵廝殺,阻止他們繼續對殘余弩手下殺手。 二十多年前商國那場護國之戰,四萬血騎將十萬大軍殺得棄甲曳兵,早已證實了血騎的強大,在武力上每一個血騎皆不下于尋常一流高手,在團隊作戰時更是配合無間,威勢無人能擋。 但這對騎馬竟與血騎戰了個不相上下,就見他們不斷從手中化出兵器護盾,攻防有當,手段層出不窮。 這一隊騎兵竟全是煉器師。 怪不得他們能安然突破拒馬,對于煉器師而言,拒馬這種所謂的騎兵克星,就只是死物而已,隨手化出一面盾就能解開。 煉器師可不是路上會兩手武藝的游俠那么好找,即使煉器源頭的機關府,合格的煉器師都找不出三百人來,能湊出一隊的煉器師,而且敢將這么精貴的煉器師投身戰場,以奇兵用在沖鋒破局,對面的守城大將有膽識有氣魄,敢行奇道,與以往謹慎的風格完全不同。 是換人了!商澤弘第一時間做出判斷,這場戰斗是他輸了,弩手死去了大半,那攻城弩一大半也廢了,沒有了攻城駑的威懾,最具威脅的飛隼怎么可能還不飛起。 若他現在是對面的指揮官,現在所想的就不是守住冥澤,而是將他們這支軍隊全部吃掉。 對方當然也是這么想的。 城墻上終于打出了“左”字的旗號,飛隼從城上滑翔飛起,不斷從空中投下弩箭火雷炸的征東大軍人仰馬翻,還有一大波軍隊從城內沖出來,喊殺聲震天。 商澤弘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他知道這場戰斗勝的可能是沒了,他敢于接受失敗,更重要的是將這些士兵們安然帶回去。 退到靖牧,甚至退到更遠,只要將人帶回去,一切才有可能。 “撤退?!鄙虧珊胍а老铝?。 龐大的軍隊力量動起來,有條不紊地往后退去,但東籬好不容易找到反擊的機會,怎么會那么容易就讓商澤弘逃掉,他們咬得很緊,飛隼不斷sao擾,騎兵沖擊,屢屢打斷他們撤退意圖,若不是還有最后幾架攻城駑和血騎斷后,估計整只軍隊都難以逃掉。 最后在丟了一座靖牧后,商澤弘才終于在淄川重整旗鼓與東籬大軍重新對峙。 但那一隊的血騎,卻是都死光了,一個都沒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