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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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凡清見連二位師伯都勸不動風不同,只好擦擦眼淚,在蒲團上坐好,手中結陣,將風不同與姜若籬籠罩在陣內。 風不同看著薛凡清,慘然一笑,便強行運起翻天訣,一股強勁的法力便從他指尖沖向姜若籬,姜若籬身上的魔氣便開始消散。 隨著時間推移,風不同似乎已經支撐不住了,但姜若籬臉上的黑氣還未褪去。薛凡清見風不同身形微微晃動,便知他已經支撐不住了,一手維持著陣法,一手緩緩向風不同輸送法力。 風不同本來已經法力枯竭正在苦苦支撐,忽然感覺一股法力補充進來,心知是薛凡清在為他輸送法力,心道:既然答應別人毒害我,又為何不再絕情一點! 他雖覺薛凡清薄情寡義,但卻不忍心他受傷,若是自己支撐不住遭到反噬,必定牽連薛凡清。于是他揮手打斷薛凡清的法力輸送,拼盡全力完成抽出姜若籬身上最后一絲魔氣,他見姜若籬臉色恢復了正常,一口鮮血噴出,人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師尊!”他倒下去之前,耳邊只聽到薛凡清驚慌失措的叫喊。 待風不同醒來才發現,因為強行越境使用翻天訣,果然遭受到反噬,那反噬之力還停留在他體內,不僅擊碎了他的元神丹,只怕還會引發心魔。 薛凡清與曲靜空在跪在床前,正在悉心照料他,他們二人皆雙眼紅腫,顯然哭過了。姜若籬跪在門外,以額觸地,渾身顫抖,不敢抬頭。 “若籬,進來?!憋L不同勉強坐起,薛凡清趕緊拿靠枕給他墊在背后,讓他靠得舒服些。曲靜空連忙將被子向上拉,輕輕為風不同蓋上。 “師尊,弟子罪該萬死,不僅偷習魔功,還連累師父……”姜若籬邊哭邊說,不停地磕頭。 “好了,你既已知錯,日后好好悔過便是?!憋L不同捂嘴輕咳,將手心攤開,里面卻是咳出的鮮血,他怕弟子們擔憂,連忙握在手心,悄悄將手伸進被子里。 薛凡清只是輕輕拍著他的背,為他順氣,沒有發現他這一舉動。但曲靜空卻心細如發,發現師尊雖然看似精神還不錯,其實已經傷及根本,只怕是難好了。 姜若籬戰戰兢兢站起來,來到房內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你……如接觸到天魔引的?”風不同虛弱不堪,聲音虛浮,問道。 “稟報師尊,弟子不敢隱瞞,弟子遇見了一個天界的神將,弟子不知道他名字,他將天魔引心法交予我,告訴我此功比道法更強大,更適合戰斗。而且飛升的概率更大。弟子本來將信將疑,但修煉幾招后,便……便愛不釋手……都怪弟子鬼迷心竅,求師尊責罰!”姜若籬邊哭邊磕頭。 風不同心中嘆息,他知道姜若籬癡心修行,為人更是急躁暴戾,修行道法雖對她心性有益,卻不如天魔引那般能滿足她暴戾嗜殺的本性。她遇到的天界神將,只怕志不在她,而是跟薛凡清遇到的那個一樣,目標是自己。 讓根基不穩又急功冒進的姜若籬直接修行高階魔功,她的下場只有一個:被反噬走火入魔。那幕后之人定是摸準了自己心軟,必定會救她,才會如此。 想通了此節,他微微一笑,道:“不怪你,只是日后不可再修煉天魔引。你根基太淺,天魔引是高階魔功,沒有根基強行修煉會走火入魔甚至喪命。此次為師可以救你,下次呢?” 姜若籬沒想到師尊不讓她修煉天魔引竟然不是為了門規,而是為了自己,當即痛哭流涕悔恨不已:“師尊,弟子謹記師尊大恩!” 曲靈霜感到此刻風不同的回憶出現了劇烈波動,他的意識似乎遭受了侵蝕,只怕是心魔要發作了。 果然,風不同臉色劇變,胸口似有東西要涌出來,他強行壓制住,突然厲聲道:“都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靠近我房間!快走!” 弟子們都被他突然的暴怒嚇一跳,面面相覷,薛凡清試探著喊道:“師尊?” “快滾!”一向溫文爾雅的風不同突然跟變了個人一樣,突然暴躁起來,額頭青筋乍現。 弟子們不敢違逆,只得退了出去。 薛凡清在門外擔憂地看了一眼風不同,隨即將門關上了。 曲靈霜不知薛凡清他們三人在外面會如何猜想,此刻風不同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他雙眼通紅,翻天訣的反噬之力在他體內不斷游走,刺激著他已經不受元神丹控制的各處經脈,導致他不受控制,將室內的東西全都砸碎,最后力竭倒地。 曲靈霜心中焦急,風不同身受重傷,元神丹破碎已經徹底傷了他的根本,若是反噬之力得不到控制,只怕他命不久矣。 此刻在風不同的回憶里面,曲靈霜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吐血,鮮血染紅了白衣。 因為事先警告弟子們不準靠近,風不同在冰冷的地面躺了將近半個時辰,門終于開了一個縫。曲靈霜如絕處逢生般向門口看去,正是曲靜空。 “也只有師父敢違抗師命過來查看了?!鼻`霜心中又悲又喜。 曲靜空在門縫里瞧見躺在血泊里的風不同,臉色瞬間煞白,連忙跑進來半拖半抱將昏迷不醒的風不同弄到床上,顫抖著叫了兩聲“師尊”,風不同沒有任何反應。 她便大著膽子去解風不同的血衣,羞紅了臉不敢去看風不同赤/裸的上身,卻要為他換上干凈的衣物,又不得不看。 曲靜空似乎下了決心,雖然臊紅了臉,卻從容不迫地為風不同穿好衣服,又端來清水為風不同擦干凈臉上嘴角的血跡。 她癡癡地看著風不同,過了好久,才向姜若籬、薛凡清發出師尊有難的信號。 薛凡清與姜若籬急匆匆地來到風不同房間,看見風不同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忙問道:“師尊怎么了?” “二師兄,師尊只怕……被翻天訣反噬了?!鼻o空道,“我瞧他不對勁,他這模樣,并非簡單的法力枯竭。只怕師尊瞞著我們?!?/br> “我去請大師伯!”姜若籬一聽,就要轉身,薛凡清攔著她:“大師姐,你也是重傷初愈,還是好好歇著吧,而且此刻大師伯看見你只怕不妥,還是我去?!?/br> 風不同因救她而受傷,而她又是背叛師門修煉魔功,讓她去請大師伯,只怕大師伯看見她就要清理門戶了。 姜若籬看見師尊為她受傷,薛凡清也如此為她考慮,又急又愧,眼淚就下來了。 “大師姐,你以后可千萬不要再碰天魔引了?!鼻o空道。 “我知道了?!苯艋h低聲道。 很快,風不同的大師兄來了,他雙指輕觸風不同額頭,臉色瞬間蒼白起來。 “大師伯,我師尊怎么樣了?”薛凡清見他如此,心知恐怕不妙。 “他被翻天印反噬了,那反噬之力不僅擊碎了他的元神丹,還停留在他體內各處游走,他隨時會心魔發作?!憋L不同大師兄道。 此時,風不同卻醒了過來,他見那容貌清癯的道人,慘笑了一下,知道自己的傷已經瞞不了眾人了:“大師兄不必為我擔憂,人各有命?!?/br> “風師弟,你可知元神丹碎裂,若是不修復,你此生于飛升無望了?”風不同的大師兄看著他嘆息道。 風不同卻無意識地看著薛凡清,生無可戀地道:“或許我無法飛升,才是最好的結果?!?/br> 薛凡清卻不知風不同為何看著自己,急忙道:“一定有辦法可以修復的,是不是?” 風不同不答,他大師兄卻道:“是有辦法的,但是以我們目前的修為尚且不能做到?!?/br> “那要怎樣才能做到?”薛凡清忙問。 “天界飛升四重以上的人才可做到?!憋L不同大師兄道。 “師尊,我認識一個天界之人,我去求他!”薛凡清說罷就要轉身離開。 “站??!”風不同聲音不大,卻無比威懾。 薛凡清當即不敢動,轉過身來疑惑不已:“師尊,為什么?” “你們都出去吧,日后不要再提為我修復元神丹之事。也不許靠近我房間,若是誰違抗我的命令,即刻逐出師門?!憋L不同緩緩道。 曲靈霜看得難受,替風不同感到憤懣,要傷他之人是天界之人,要治好他的傷也需要天界之人,此刻,帝君只怕就在等著他去自投羅網吧。他此刻把眾弟子趕走,一是不讓他們再被對方利用,二是若自己心魔發作,不至于傷了他們。 眾人離去之后,風不同便勉強支撐著坐了起來,試著運氣調息,剛一動氣息,心中那股反噬之力又洶涌而來,他又是一口血噴出。他無奈地擦擦嘴角,只得從一重筑基練起,就當自己沒有元神丹,不懂控制體內的氣息,或許可以慢慢掌控那些在體內胡亂游走的反噬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