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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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怎么了? 我怔了好一會兒,才在阿姐的呼喚聲中回過神來。 “沐兒,沐兒?別嚇阿....阿蘭?!彼箘呕问幬业募绨?,把我腦子搖得噼里啪啦地響。 “沐兒....我,我對不起,瞞了你那么久....”她眼睛忽閃忽閃,不敢看我,卻又忍不住偷瞄我。 我看了她一會兒,才緩過來她說得不是親生那件事情。 “沒事,沒事的。阿....阿姐待我很好,我沒有要怪....阿姐?!?/br> 她的身子離我遠了些,我想伸手安慰地抱住她,卻因腿沒了知覺坐不起來而夠不著。 她頓了頓,立馬貼過來主動抱住我。 “沐....沐兒,想起來了?”她雙手虛虛地放在我脖子后,小心翼翼道。 “....嗯?!蔽业椭^道。 如果可以,我寧愿自己想不起來。為什么要記起呢? 那個騙子母后,這個騙子桃竹,以及....被騙得團團轉的劉潭和白沐。 我最討厭騙子了。 “真的?”,阿姐比我激動地多,她緊張又期待地看著我,“你....你爹娘是誰?” 我張了張嘴,最后別開眼低聲道:“我....記不起來名字....只,只看清了長相?!毖粤T,嘴角牽強地扯出一抹笑。 我該如何言說,妻子策劃十幾年,只為了向我....報仇?而我卻還幫著她去對付自己的親生父母? 我說不出口的。 “桃....桃竹呢?”我四下看了看,總覺得這婚房冷清得很。 可以的話,我想跟她談談。我不知道她為何如此恨我爹娘,欲除之而后快。 但我....想她放過爹娘一命。 雖然很貪心,但我想用自己的一條命抵押給她。 報仇,凌遲,都沖著我來吧。 “她離開了?!卑⒔愕?。 “離開?去哪?她不是....”不是還要起兵謀反嗎? “領著她囤得士兵去攻打匈奴了?!?/br> 攻打匈奴啊,還好還好....我還以為去長安了。 我明顯松了口氣可這氣還沒松完,就被阿姐接下來是話硬生生給按了回去。 “不過匈奴早就敗了,前些天還進長安城來著,估摸著現在已經要登基了吧?!?/br> 她對我的異樣渾然不知,調笑著戳了戳我的額頭:“以后沐兒就是皇后娘娘了。而我就是皇后的jiejie了!開心不開心?” 已經....已經....已經登基了! 我臉上的表情逐漸由呆滯轉為驚慌,一時間急火攻心血氣逆涌,猛嘔一口熱血,意識斷了線般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還是阿姐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只是這次她眼睛都哭紅了。 見我迷迷瞪瞪睜開眼,她蹭得一下站了起來。頭往后偏眼睛卻不可置信地盯著我,急吼道:“典,典大夫,沐兒醒了,沐兒她醒了!” 我被她吵得頭疼,掂起胳膊堵耳朵卻發現胳膊上密密麻麻扎了好幾排針。 不多時,外屋就急匆匆進來兩個女子,正是那師父和師娘。 “沐....白沐,你好些沒有?”師娘一進來就抬手往我頭上摸,卻在中途被師父給制止了。 “你以為染了風寒嗎?還抬手摸?!闭f著,她擠開師娘,抓住我是手腕給我把脈。 良久,我都困得點頭了,她才擰著眉頭道:“你怎么中毒了?” “中毒?!”阿姐驚呼一聲,“怎么會中毒?!” 師父似乎也不太確定,重新把起脈來,來回三四次,又將胳膊上的針灸拔了出來,繃著個一張臉喃喃道:“哎,奇了怪了,脈象羸弱,身子根基都毀了,怎么銀針卻不變色?” “根基毀了?”阿姐驚叫接連不斷,握住師父的肩:“你說她根基毀了?到底怎么回事?桃竹走的時候不還沒事嗎?” 妙師娘也是一臉驚駭,口里不斷重復著:“中毒....中毒....怎么會中毒....” 師父沉著一張臉,并不回答阿姐的問題,掀開被子,扯開我一身素白褻衣,兩指并攏在我胸腔上猛擊幾處要xue。 她一套動作行云流水,還不待我反應,就已經連戳十來下了。突然體內血液翻騰,嗓子一緊一縮,猛咳三口殷紅鮮血。 她見之先是一愣,然后大駭,趕緊連封數十處xue道,護住我的心脈,最后一根極長的金針直沒入我的脊背,痛得我幾乎要暈過去。 等她終于擦著一頭細汗收手,我已經被折騰的大半條命都沒了,癱軟在軟榻上移動不能動。 “怎么了?究竟怎么了?”阿姐急得冒火,恨不得將師父吞了嚼碎。 師父還是陰沉著一張臉,瞥我一眼,復雜地開口道:“她....身中奇毒。如今....考靠著體內的九根封針吊著一口氣?!?/br> 阿姐聽完一副五雷轟頂的樣子,腿一軟就跌了下去,幸好妙師娘眼疾手快,及時攙扶住了她。 “怎....怎么會這樣....明明先前還....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師父見她這樣,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什么,嘆口氣離開了。 妙師娘也擔憂地看著我,最終不忍心,別開了臉。 無人言語,氣氛一時間沉重郁郁,過了好一會兒,妙師娘打破了沉默,率先開口:“沐,沐兒,你....你跟阿蘭說會話。我先去找邱邱了?!?/br> 言罷,便不敢多看一眼多留一刻,逃也似得跑了出去。轉身時,眼角還洋洋灑灑落下一串子晶瑩的淚珠。 我其實一開始就知道這病蹊蹺得很,但當時只限于腳踝,又忙于母親....養母的事,不曾顧及。等到后來告訴桃竹的時候,已經蔓延至雙腿了。 看著她為了求醫問藥,整日捧著不知名的醫書殘卷,急得焦頭爛額時,我就明白,自己大概無藥可救了。 所以,雖然心有不甘,但我還是慢慢地接受了這事,活得越發及時行樂。 我原本以為自己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找到養母,無法照顧好阿姐。所以總是旁敲側擊,循序漸進地央著,求著桃竹好好照顧阿姐,也盡力尋找養母。 可誰知突如其來的噩耗,打碎了所有。 你爹,你娘,還有白家....我要親手將他們千刀萬剮!——桃竹怨恨惡毒的話猶在耳邊回旋。 她從始至終,對我....便只有恨。 滔天的恨。 我甚至都懷疑,養母是不是早就死在她手中了。 我還真是輸得徹底。 “阿姐?!蔽胰嵯缕v地臉,眷戀地看著忍住不哭的阿姐。 “嗯?!彼婚_口,聲音就比哭了還讓人揪心。 “阿姐,別哭?!?/br> 吐出阿姐二字的時候,我感覺舌頭都甜甜的,暖融融。 也不知道,我還能再叫她幾次。 “阿姐,還哭嗎?要讓我病氣更重,死得更快嗎?” “我沒有!”她十分激動地反駁,眼淚再也忍不住刷啦啦流下來。 我想伸手擦去她的淚水,卻發現渾身都癱成一團,根本動不了。 只好出聲安慰:“阿姐別哭了,再哭,我也要哭了?!?/br> 她一聽,連忙用手背蹭開掉珠子似得眼淚,癟著嘴,吸著鼻子,雙眼紅彤彤地瞪著我。 她這模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逗得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怎么我快死了,阿姐比我還難過啊?!蔽冶揪褪请S口一說,話都沒過腦子。 誰知她聽了,眼淚汪汪地就又要滾下來。 我趕緊打住?!昂昧撕昧?,不逗你了不逗你了?!?/br> 真不經逗,脆弱地像枝頭的桃花一樣,好像風一吹就散了。 這可如何是好?她若是知道了桃竹的事情....怎么承受的起? 我暗自嘆了口氣,心下決定,一定要瞞住她,說什么也不能讓她知道。 我一定,一定要保護她。 我正了正神色,認真地看著她,企圖將她的容貌刻入我的腦海里,“阿姐,等我死后....” 我才剛開口,她淚珠子就又掉了出來。 “不許哭!”我不再好聲好氣,嚴厲起來。 阿姐身子被我嚇得一顫,然后果真瞪著眼睛不敢再哭,模樣可憐極了。 我忍不住心疼,但一想到她的安危,就不得不繼續唱白臉:“我要說很重要的事,如果白蘭非讓我死不瞑目的話,大可不必聽,繼續縮到角落里哭去吧!” 她被我的氣勢完全震懾,屏息凝神,大氣不敢喘一個。 我見她這樣,還是沒忍住軟了下來:“阿姐,你聽好?!?/br> “這幾日,我可能會去找桃竹一趟,等我一離開,阿姐立刻去找我師父崔瑁,讓他帶你離開大漢?!?/br> “永遠永遠都不準回來。也不要去找娘,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娘的名字,我的名字,對了還有你自己的名字?!?/br> “隱姓埋名,此生不可踏入大漢疆域半步。明白了沒有?” “為什么?”阿姐不安不滿地站了起來,“為什么不許我找娘親!” 我別開臉,“不許就是不許?!?/br> “我不,我不要!”她湊過來捧著我的臉,急道:“沐兒,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不是?” 她眼睛一轉,驚道:“是不是跟你的毒有關系?難道是....桃竹?!” 聽她說出桃竹的名字,我心里狠狠地咯噔了一下。 不得不說,阿姐的直覺很準。雖然毒不是她下的,但讓她走確實是因為桃竹.... 但....這種想法很危險。 “不是,”我直視她的眼眸,一字一句道:“答應我,一定不可回來?!?/br> 平平安安,隱姓埋名度過余生吧。 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