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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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掌驟然發力,身子如天外飛隕一般沖破一切阻礙,擲向還在哂笑裝腔作勢的吳毋。 一瞬間天地都為之失色,一切都陷入停滯。黑白畫卷中僅有一抹寒光如神祇降下的天雷劫罰般耀眼非常,仿佛頃刻間就要毀天滅地似得。 未語先發,寒光凜冽。劍刃所到之處端的是枯血滿天,筋骨寸斷。三只傀儡一個照面已經僅剩丞相老頭一人尚且完好。 我嫌棄的甩了甩刀刃上帶著惡臭的昏黃血液,看著被膿水沾染而肌膚潰爛疼得打滾的吳毋,這才發現最關鍵的人蠱不見了! 本欲開口問話,但料想吳毋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于是手腕一翻就想要徹底擊潰他。雖然按照小公主的要求,不能傷他性命,但可沒說不能給他點苦頭吃啊。 就在我沖向吳毋,身子凌空之時,又是一聲尖銳嘲哳的笛鳴。 危險!身子先腦袋一步強行翻身,緊接而來是劇烈的疼痛。 我的眼睛募地睜大,腹部像是被千斤重的銅鼎狠狠砸了一般疼痛難忍,血氣翻涌“噗~”得一聲,一口殷紅鮮血猛得吐出。 什么時候!這人蠱什么時候出現的! 我死死瞪著眼前身穿血紅長裙,頭戴銀白蝶形簪的美婦人。她看起來柔弱無骨,楊柳依依,但慘白的皮膚下埋藏的紫紅筋脈以及渙散的瞳孔彰顯了她的危險。 她出現的無聲無息,形如鬼魅,殷紅的衣裳仿佛被尸山血海滌洗過一般,讓人瞧著都忍不住心中畏懼。如若不是我親眼看到她,我甚至不敢相信面前有人! “呵,呵哈哈~”吳毋用殘破的手掌捂住半邊臉,從房檐上爬了起來,“還好小爺留了一手”。 他吐了口摻著血液的唾沫,抿了抿鮮紅異常的嘴唇:“我到想知道,將你煉制成傀儡會不會跟這人蠱一樣無人能敵呢!”言罷,他將手中的骨笛貼到嘴邊,再次吹響了聒耳的笛聲。 與此同時,毫無氣息的人蠱狠狠的顫了顫,接著就鬼魅般向我撲來。 嘖!怎么沒聽桃竹她師父說過,人蠱竟然這么厲害!真是坑慘我了! 我憤然抬刀,一邊小心抵抗,一邊對著六名暗衛怒吼:“搶他骨笛!快!” 開玩笑,讓我跟這人不人鬼不鬼,完全感受不到她存在的東西分庭抗禮?不可能的!更何況還不能被她的血液沾到,這不是難為人嗎! 六名暗衛被我的話猛然驚醒,趕緊飛撲向吳毋。還不待我松一口氣,刀上的壓力就驟然減輕,緊接著眼前的紅影就迅速后退。 想走?沒門! 我挑了挑眉,腳尖勾起一塊弧形瓦片,然后抬腳一個旋身助力,將騰空的狠狠的踢飛過去。但聽通得一聲,行至半途的人蠱被瓦片砸的一個踉蹌,轟得一聲撞入一旁的木屋中。 而孤立無援的傀儡老丞相也很快被六個暗衛刺穿心臟,眼看就要搶到骨笛,可偏偏在這時,骨笛聲徒然一變,似洶涌江海般浩瀚激烈! 不能讓他吹! 我即刻揭下腳底的瓦片,手臂急速劃過半弧,然后用力擲向吳毋。如若能擊中他,我能保證他不死也傷,再起不能。 可偏偏就在瓦片即將擊中他之時,一抹赤紅驚雷劃過,險之又險的將他撲開,瓦片也隨之沒入遠方,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轟轟轟,仿佛地動山搖,剛剛還在不斷涌向王宮數千傀儡,此刻卻瘋魔了一般向四周散去!攻擊,撕咬,吞噬,數不清的傀儡赤紅著雙眼,化身為一只只從地獄而來的魔鬼,滅殺一切一切的活物。 不,不可!他竟然要魚死網破! “快!笛子!不能讓他繼續吹!” 聽到我的怒吼,六人迅速分散,從六個不同的方向襲向吳毋。 卻不想,人蠱一手攬著吳毋將他護在懷里,一手劃破手腕把充滿煞氣的紫紅血液漫天飛雨般甩向四周。 “別碰!”我一邊大聲提醒,一邊抓起一旁的狐裘披風遮擋收納散射而來的血珠。然而終究是遲了一步,數不盡的血珠避無可避,頃刻間六名暗衛四人中招。血rou紅腫潰爛的強烈疼痛使她們于空中墜落,就仿佛壽終正寢的孔雀一般。 可她們不是壽終正寢!她們即將變成傀儡! 我咬咬牙,一刀穿過離我最近的中招暗衛的心臟,然后快速退后,防止被血液濺到。不論心中多么不情愿,但我仍是說出了這句話:“殺了她們吧,別讓她們變成傀儡?!?/br> 沒有時間猶豫,沒有理由反駁,她倆毫不猶豫的刺穿同伴的心臟,解決了剩下的三人。 無情,殘酷,但這就是死斗,不死不休的斗爭。 “白,姑娘?!?,一道疏離的聲音響起,扭頭看去,是蜻嵐。她身后站著有些扭捏的許離黎。 “你們怎么來了?”我有些詫異。 她們卻不曾說話,伸手遞給我一件寬厚帶著帽子的大袍,以及一張面具。 “你吸引注意力,我們偷襲?!痹S離黎別扭道。 我愣了片刻,然后欣然接過并穿戴上大袍和面具。合作嗎?這還是我第一次跟他人聯手。 待她倆藏匿起來之后,我才悄然回神。 “吳毋!”我大聲呼喊,吸引著被護在人蠱懷里的男子,“不是要將我煉制成傀儡嗎?來??!” 他瞥向我,冷冷哼一聲,笛聲再次變換,與剛剛的洶涌澎拜的感覺不同,這次的聲音雖然尖銳卻明顯減少了許多士氣。 我余光瞥向數千傀儡,發現他們在笛聲的變化下趨于平緩,不再像瘋狗一般撲向行人。他手下留情了嗎?不,并非如此。 我明顯感覺得到,隨著笛聲的改變,人蠱的神情愈發猙獰,也愈發危險,像是一座即將崩塌的高山一般,妄圖釋放出她所有的力量。 心下了然,與其說手下留情,不如說他想集中力量先把我解決了,如此,正好! 秉著先下手為強的原則,我隨手撿起一把長劍,將其擲出的同時運功追上。劍指吳毋,刀砍人蠱。 那人蠱見我沖來,攬住吳毋身子一側,從刀劍之間橫身躲過,然后抬腳踢到我的背上。 我忍住脊背上傳來的疼痛,丟下苗刀,雙手抓住人蠱的腿。在半空中旋身,將她連帶著吳毋砸向屋脊。 “彭!”兩人撞斷層層瓦片房梁,死死砸在地板上。即便有人蠱護著,我仍然聽到了吳毋痛苦的悶哼。 “怎么?你就使用挨打來煉制我....”的嗎?我調侃的話還沒說完,胸口就一陣劇痛,身子隨之不受控制的撞進了不遠處的一座客棧中。 ???什么情況! 腹背雙倍火辣辣的疼痛使我的面容異常扭曲,腦子像是斷了片一樣什么都不記得。好像我剛剛說了半句挑釁的話,下一刻就倒在了一攤碎木碎瓦片中。 剛抬頭就看見快速逼近的熟悉紅影,嚇得我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立馬撲向一邊。剛剛站穩,三五塊斷木柱急急扔向我。 我下意識摸去腰間的苗刀,卻不想摸了個空。 嘖!苗刀我扔了! 只好左右側身,雖然不曾完全躲過,但賴好沒受什么重傷,也就擦爛了一兩塊衣服。一抬眼就是近在咫尺的慘白面容,她一手漆黑的長指甲跟索命鬼一樣直奔我的眉心,同時手腕處的紫紅鮮血在空中甩出一個條蜿蜒的血色蟒蛇。 手中無手套,不好正面抵擋。于是仰頭躲過的同時,抬腳將她的手臂踢過頭頂。如若普通人,這一腳足夠她骨折??蛇@人蠱跟沒事人一樣,不過手臂顫了顫,便很快復原。 她不要命似的一記頭槌,當場將我提起的氣力全部砸散,又伸手就要掀去我的面具。 頭槌?誰還不會一樣!我頂著面具也發了狠將她的手砸了回去。第一次明白了以頭搶地爾是什么感覺! 乖乖,她怎么這么結實?! 幸虧我撞的是她的手掌,要是徑直朝著她的手指撞過去,豈不是要在腦袋上撞出五個洞?! “還不動手?!”我大吼一聲,示意許離黎和蜻嵐動手。不說別的,她倆再不動手,我就頂不住了! 我這話一出,耳邊的骨笛聲就連忙變換,眼前的人蠱也應召而去....怎么可能?! 我挨了這么多打就等這一刻,結果她就想跑?! 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她轉身的正欲過去,我就一腳踹到她的膝蓋窩。她一個踉蹌,我乘勝追擊蹲下一個掃腿加上一記勾拳將她打倒在地。 又冒著沾染到她血液的風險,鉗制住她,死死將她壓在身下。 “?。?!”骨笛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慘叫。與此同時拼命掙扎的人蠱也突然失了力氣般安分了起來。雖然手還胡亂抓來抓去,但總體而言無傷大雅。 我松了一口氣,有些疲憊的脫下寬厚大袍,將她的手臂來回綁了三圈??匆娝粩嘁Ш系纳舷仑慅X,我想了想還是撕下來一塊破布,揉成團堵住了她的嘴。 壓著人蠱出了打斗的客棧,抬頭就撞見一個無甚意識手足皸裂的傀儡,嚇得我一腳把他給踹開了。 看著倒在地上爬來爬去的傀儡,我突然想到沒了骨笛的控制,這群傀儡不過是沒有神智的怪物。如同被折斷爪牙的野獸,不足為懼。 “白,白沐?!痹S離黎湊過來,手上拿著一根骨笛。她身后是將吳毋五花大綁的蜻嵐。 我略微頷首,見到吳毋被堵住了嘴還不老實的“唔唔~”,心里無比煩躁,索性一手刀下去將他打暈。 “桃竹呢?”我問。 “帶著小公主去抓捕傀儡了?!痹S離黎別開視線。 “行吧?!蔽覍⑹掷锏娜诵M推給她,“你去把人帶過去吧,我刀丟了,去找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