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我只是路過?!笔姘子米畲竽托年愂?,白眼翻得厲害,“還有,你才不要臉,你兩都沒臉?!?/br> “你……你說我可以,但不可以說顧林?!彼崂狈勖米訚M眼淚水地反駁。 這種零零后的把戲,身為九零后老阿姨的舒白委實沒興趣和他們繼續玩下去。 舒白準備去外面等人時,關一北過來了。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郁景歸。 關一北和郁景歸身高差不多,高大挺拔,和他們一比,舒白之前的小奶狗男友瘦得跟支竹竿似的。 “喲?!标P一北瞅了眼顧林他們,“這不你前男友嗎,你咋和他說話,還惦記他???” 聞言,似乎感覺到危機的酸辣粉妹子下意識把旁邊的男孩挽得更緊,柔柔弱弱道:“親愛的,我頭有點暈暈,你能牽著我走嗎?” 顧林也有意在前任面前秀一把恩愛,立刻牽起女朋友的手。 這一幕,讓舒白看得既好笑又不甘。 還說“暈暈”,現在的綠茶茶都喜歡用疊字撒嬌嗎。 她清了清嗓子,也假裝綠茶的柔弱口吻:“哎~呀~,我的腳腳好疼疼啊……一北哥哥,你能扶著我走走嗎?” 說著,黑葡萄晶亮般的雙眸,一眨一眨,撒嬌地看向關一北。 那聲“一北哥哥”叫得人掉一地雞皮疙瘩。 三秒后,關一北抬手,在她臉上捏了兩下,問:“你腦子瓦特了?!剛才你不還蹦的老歡,差點和老天爺肩并肩了,腳疼個屁?!?/br> 舒白:“…………” 裝逼不成,眼看著被顧林他們恥笑,舒白心有不甘,繼續扭扭捏捏道:“就因為蹦得歡,才會疼嘛,難道我沒資格讓人扶嗎?” 關一北一副“你可拉倒吧”“老子可不上當”神情。 這時,他身邊的郁景歸投來凝重目光,嗓音低醇沉厚地問:“腳疼嗎?” 愣上片刻,舒白才知他在和她說話,倉促迷茫地點頭:“……嗯……有點疼?!?/br> “我扶你?” “???” 她發怔的時候,郁景歸已經幾步上前,溫熱的大手穿過她胳膊,撫上她腰際,然后,沒費什么力氣地,將她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 第4章 4 舒白大腦來不及思考,人已經被郁景歸抱在懷里。 隔著衣衫,她感知到男人有力的手勁。 橫抱的弧度拿捏得剛剛好,沒有給人刻意占便宜的感覺。 但舒白的臉還是刷地紅了。 她說的“扶”,和郁景歸說的“扶”明顯不在一個層面上。 那邊的顧林和劈腿女友全程呆愕,饒是再沒眼力見也能看出眼前大佬舉手投足間的優雅渾然天成,恰到好處,天生的貴公子范,和他們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此時的景象突然由“和前任撕逼”轉變為“一個溫潤紳士懷里抱著柔弱女孩”,檔次被拉高好幾個度不說,舒白臉上的溫度也嗖嗖嗖地上升。 “這……”還沉浸在【如何揭穿舒白柔弱假假象】的關一北也沒想到郁景歸會當真,以為他只是習慣性地客套禮貌,不得不解釋,“景歸你別被她表面騙了,她那哪是腳疼,分明是腦子壞了?!?/br> 舒白暗搓搓地使了個警告的眼神:不許說她壞話。 “不管怎樣?!庇艟皻w英俊的面容溫和得不像話,低沉嗓音從喉間溢出,“她需要幫助?!?/br> 關一北:“……” 今天這兩人都顛覆他對他們的認知。 舒白要的是個顏面。 想當著綠茶茶的面,學她說疊字字,對男人撒嬌嬌。 至于是對哪個男人,都不重要了。 由著郁景歸抱她來到電梯口,從顧林和劈腿女友視野中消失后,舒白才小聲地要求下來,并且鄭重其事表達感謝。 她腳疼不疼,關一北心里最有數。 “有那個必要嗎?”進電梯后,關一北沒忘諷刺,“分手后還在前任面前逞能的只能說明還沒放下?!?/br> 放不放得下,舒白心里清楚,早就對顧林沒什么好感的她現在只對撒嬌嬌感興趣。 還蠻好玩的。 午夜的電梯沒什么人,舒白站在兩個男人中間,安靜的空間里撒嬌聲又嗲又糯:“一北哥哥不要這樣說我嘛,小心人家拿小拳拳捶你胸口哦?!?/br> 關一北:“還小拳拳,你咋不說你惡心心?!?/br> 舒白:“你居然說我惡心?!?/br> 關一北:“對?!?/br> 舒白:“你敢再說一遍?信不信我能拿榔頭捶得你媽都不認識?!?/br> … 舒白和關一北一路都在拌嘴。 之所以停下來是在他們和郁景歸分道揚鑣之后,舒白突然看見自己的發圈被綁在他的腕上。 舒白驚了。 這人還真的想把她發圈順回家? 舒白拍了下腦門:“不行,我得去找他?!?/br> 關一北:“找誰?” “郁景歸?!?/br> 說著,舒白把車鑰匙往關一北的懷里一揣。 他們停車的地方不一樣,她剛才看見郁景歸往a1區走了,而她車停在c2區,也就是說她需要盡快跑過去才能在他車離開停車位之前把東西要回來。 停車位占地面積還不小,舒白跑到那邊時,累得不行,喘著粗氣,手不由得支在腰際,以一種興師問罪的姿態往男人跟前一站。 格外寧靜的深夜,星光稀疏,四周幾乎無聲,她呼吸一頓一頓,事業線也跟著上下起伏。 目光自她小臉上繞過一圈,郁景歸擰開車門。出來時,他手里多了根香煙,隨口問:“有事?” 他拿香煙的手,已經沒有發圈。 舒白視線轉移,落在他車上,看見自己的黑色發圈和他的煙盒都被放在擋風玻璃后面。 這個變態家伙,竟然真的想把她發圈帶走。 舒白感覺自己直接說的話,他一定不會把發圈給她。 很可能還質問她,有什么證據證明發圈是她的。 她得想個辦法。 “郁先生?!比隂]演戲的舒白突然演技爆棚,瞳眸流露出楚楚可憐之意,“我的車沒油了,你能送我回家嗎?” 他剛才那般禮貌紳士,一定不會拒絕送一個漂亮的,可愛的女孩子回家。 而舒白剛好趁此機會,坐上他的車之后,偷偷摸摸把東西給偷走。 不對,這怎么能叫偷。 這本來就是她的東西。 舒白的小算盤打得剛剛好,暗暗為自己的聰慧叫絕。 “是么?!?/br> 郁景歸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俊臉維持的神色依然探究不出深意。 舒白繼續佯裝無助:“如果實在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我一個柔弱無骨的女孩子可以不懼怕深夜的流氓,自己一個人打車回家的?!?/br> “柔弱無骨?”郁景歸淡淡回道:“剛才你在電梯不是說能用榔頭把關一北捶得他媽都不認識?” 舒白:“……” 哪壺不開提哪壺。 舒白垂眸,腳尖扣著地板,繼續學綠茶茶,小聲撒嬌:“那,郁先生你到底送不送呢?” “上車?!?/br> “歐耶?!?/br> “?” “我是說,我太感謝你了?!?/br> 目標已經達成,離她拿回自己發圈的時候不遠了。 就在舒白擰開車門的時候,不遠處,一輛瑪莎拉蒂一個漂亮的轉彎后直奔他們而來。 車前的兩個大燈直晃晃地照著—— 最后,車停在郁景歸的車前,兩車宛在同一條水平線對立著。 看見關一北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她此時的腦海里只有兩個字:完了。 “你這是干嘛去?不是讓我開你的車送你回家嗎?”下車后,關一北立刻質問舒白,“怎么連說不說一聲就上別人的車?!?/br> 同時,郁景歸也挑眉看向她:“你這輛沒油的車跑得挺快啊?!?/br> 舒白:“…………” 發圈始終沒要回來。 這點小事,舒白也不好意思抱怨什么,回家路上沒精打采地挨關一北說教,懶洋洋地始終提不起勁來。 以為她還沉浸在被小奶狗戴綠帽的傷痛中,關一北岔開話題問道:“林曉曉還沒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