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6章 救不活
四喜背著這人去找軍醫,左悅走在后面,怎么想也想不通,這一屋子的人是他親自上陣,帶人打回來的,先前瞧著還能在戰場上英勇殺敵,怎么到了這屋子里跟塊木頭一樣。 他小步跑上前,忍不住又問道:“國師,這當真都是中了傀儡術的人嗎?” 蔡子存明白,像左悅這樣接受一板一眼教育的人很難相信這類東西,他點了點頭,平靜道:“你若是不信,可以今天晚上過了子時,再過來看看?!?/br> 軍醫清理完所有腐爛的rou,將傷口細致的包扎了一遍,這才出來告訴蔡子存結果如何。 “你說什么?沒救?”左悅驚訝道。 他先前只以為這人是當了俘虜,心生絕望,故意說了些氣話,沒想到還當真沒救行軍打仗這么多年,再惡劣的傷口他也見過,何以至此,會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 “腿上的傷口只是表面的,他的肌膚之下各個器官都有明顯的衰竭癥狀,查不明原因?!避娽t平靜道。 左悅看向蔡子存,對方正盯著病床上的人,出身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四喜把人背到軍營里就立馬抽身溜走了,生怕左悅再抓壯丁,拎著他去干,別的什么事兒,他是軍營里年紀最輕的,父母養不活只好把他丟到軍隊里,剛巧又選上了,憑著一股機靈勁兒,倒也算混得風生水起。 他回到自己的帳篷里,打了盆清水在邊上洗手,見大牛躺在床上,頭也沒抬,大聲喊道:“大牛把我床上搭著的毛巾給我丟過了,剛才背了那南樾蠻子,感覺渾身都不舒服,我干脆去河邊洗個澡,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兒?” 大牛一聲不吭,毛巾也沒給他丟過來。 四喜“嘖”了一聲,站起身來?尋思著這家伙是不是中午喝了酒睡沉了。心里頓時起了惡作劇,端著水盆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朝著大牛的位置就是猛地一撲,涼水淋遍了整張床,對方依舊沒有反應。他這下納悶了,湊頭上前去看,這一看顯些把他嚇得個半死。 大牛的耳朵鼻子眼睛里都插滿了草。 這種草遍地都是。 失魂落魄的沖出了帳篷,連忙朝著蔡子存的方向跑過去,還沒跑到軍營,碰巧和出來透氣的左悅撞上,他跟見了救星一般連忙抓著左悅的衣服,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 “你說你這一天怎么都毛毛躁躁的,做事不能沉穩一點嗎?有什么事趕緊說??!” 四喜臉色鐵青,指著自己帳篷的方向,顫抖道:“大?!笈K懒?!” 左悅抓著他的衣領,厲聲道:“你說什么?” “死了,死了!身上都是草!”四喜一臉的眼淚。 左悅丟下他,大步朝帳篷的方向跑過去,掀開帳篷走進屋里,大牛正拿著抹布在擦拭桌上的水漬。 “左將軍,有什么事嗎?” 四喜也沖了進來,見這樣子更是傻眼了,瞪大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左悅反手就朝他后腦勺用力拍了一下,嚴肅道:“你這小子腦子里一天到底想的什么?大牛不是好端端站在這嗎?” 四喜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可是……可是他之前……” 他忽然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大牛好端端的站在這里,身上的衣服也很干凈,他先前潑的那一盆水全都落在了地上,難道是他自己產生的幻覺嗎? “我看你一天神神叨叨的,就是事情太少了,今晚罰你值守一晚上!” 左悅掀開帳篷便走了出去。 四喜在驚恐中睡著了,他做了個夢,夢到了一個女人,留著茂密、又卷又長的棕紅色的大波浪,眼睛上涂著黑色的煙熏妝,畫著紅色的粗眼線,臉上白得像面粉-樣,嘴上涂著大紅色。鼻子上有顆令人矚目的痣。 她坐在一家全部是花的小店上,穿著黑色的裙子,露出她白皙的手臂,她在剪裁花的根部,但是,花店里面在放著流行歌,她-一邊聽一邊搖晃,頭發隨著她的身子在跳舞。她對每一個客人都很友好,雖然她的每一個客人都不喜歡她。但是她每天都準時開店,迎接客人,有時候她會在店里面跳舞 雖然她的舞姿不是很吸引人,但是會吸引客人去笑話她。她每次跳舞都很隨心所欲,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對于嘲笑的人,她會送給他們一支紅玫瑰。 "咯吱咯吱吱吱. .”陣磨牙聲。翻了個身,還是睡不著,轉頭看了看旁邊的人,meimei睡得很熟,但是她的磨牙聲真的很吵,四喜恨不到把她搖醒,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四喜還是起來去客廳喝了口水吧。放下水杯,看向窗子外面,外面一-片寂靜,只有月亮的光亮照在街道上,突發奇想,想去街道上走一走。 夜晚的風吹起來很涼爽,后悔沒穿個外套出門,打開手機,手機上寥寥無幾的信息,透露著凄涼。經過的路上經常去買花的花店,沒想到它還開著,看著手機顯示的時間是兩點十五分,不知道老板為什么還沒有關店,慢慢的走近,在櫥窗偷偷的往里面看。 地上鋪滿了花瓣,店老板躺在地上,旁邊全部是鮮紅的血,她的衣服上浸滿了顏色,胸口上沒有起伏似乎沒有呼吸,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四喜不驚捂住了嘴巴,怕大喊出來。 不免感到一絲寒意,感覺到身后有一個視線一直盯著四喜,四喜不敢動,連呼吸停滯了一下。突然一聲手機鈴聲響起,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是四喜身上響起的,那就是老板手上緊握的手機上響起的。這一聲鈴聲為這個場景增添了一絲詭異。 遠處傳來車輛的剎車聲,四喜跑到旁邊的垃圾桶旁躲起來,不敢動,怕被發現。車上跑下了一個20多歲的男子,拿著手機瘋了一樣沖進花店,大吼大叫著什么,聽不清說什么,但是可以感受到他痛苦的情緒他嗚咽的大哭了起來,直到四喜的腿蹲著感受不到痛楚,直到麻木。 他抱起了老板,慢慢的走向車內,老板的衣服的血液慢慢的滴落在地上,隨著地板上的縫隙流向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