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未亡之城
“你這是什么意思?”采綾子一臉緊張。 “字面上的意思?!绷痔鞌傞_手掌,將那截煙頭露在采綾子的眼前。 孟云閣的紫煙,點金字昭然若揭。亡靈之都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采綾子臉色更白,不敢與他對視。 林天站起身,目光坦然,與他四目相接,笑道:“怎么不敢說,騙了我這么久?!?/br> “我沒騙你,這里的確是亡靈之都?!辈删c子移開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半截煙頭。 林天不再搭理他,站起身慢慢朝外走去。 這幾日他像是鐵了心,待在屋子里哪兒也不去。采綾子和老翁來敲了幾次門,也沒反應。 夜里風大,吹得窗邊上的那棵梧桐樹肆意搖晃。葉子早就落光了,光禿禿的樹枝更顯凄涼。只見一道黑影自墻角掠過,順著樹身一路往上,身形快得叫人看不清。 眼見這道黑影就要登頂,又聽左邊窗戶傳來一聲擦破聲,那黑影悶哼一聲,直直地落了下來。 那人捂著腰,扶著樹干站起身,一臉苦大仇深地盯著那窗戶,手掌一攤開,擊倒這位“梁上君子”的竟然是個啤酒瓶蓋。 “林天我去你妹的!” “滋啦”一聲,窗戶被極速拉開,那黑影嚇得連忙后退。林天不耐煩地從窗戶里面探出頭來,懨懨道:“誰叫爺爺的名字??!” 話閉,他揉了揉眼睛,摳出眼角的眼屎挑眉一笑:“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嚴大將軍?!?/br> 那黑影正是一進這靈都就沒了蹤影的嚴飛。 嚴飛自知理虧,也不敢吭聲,拱了拱手又再次順著那梧桐樹爬上去。林天翻了個白眼,讓開窗戶邊上的位置,讓他跳進來。 屋里十分干凈,一切整潔有序,嚴飛的目光落在床頭倒掛著的那把箭頭上。 他眼色一沉,轉身看向林天:“你把這東西掏出來做什么?惹禍上身?” 兇鈴之箭在這靈都里就是過街老鼠,人人皆想毀了。 林天環手抱胸,不置一詞,大步一邁,跳上床將那把箭取了下來。 把玩片刻,他忽然站直身子,神色素然,將那箭對準了嚴飛。 “你……你干嘛!”嚴飛抬手想要擋箭。 林天一言未發,忽然將那箭扔了過來。 他摻了幾分力道在里面,嚴飛根本無暇躲避,生生受了那一箭。 胳膊上傳來陣陣刺痛,嚴飛已然憤怒,捂著手臂大叫起來:“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這東西能隨便刺人嗎?他要是沾了人的血就會出問題!你對我心里有恨,我理解,但這事可不能開玩笑!” 林天還是不說話,慢慢跑到他面前,盯著那傷口,看了好一會,忽然伸手又將那箭拔了出來。 嚴飛胳膊處的傷口,鮮血汩汩的往外冒,就跟那水龍頭流水不要錢一樣。 “你!” 他拍桌而起,正要和林天動手,不然意識到不對勁兒。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又看了看林天手里的箭。 “怎么回事兒?這東西是假的?可那氣勢又不太像?!彼尞惖?。 “你變弱了,這東西掛我床上的時候,你就沒發現那是假的嗎?”林天抽了張紙,將箭上的血擦干凈。 嚴飛看著手上的血窟窿,心想這東西就算是假的,但也好歹算個兵器,你沒事把我戳個洞干什么? “你果然是個小人,你做把假的干什么?”嚴飛憤憤不平。 “自然是有用,你來找我做什么?憋了這么久,這幾天就憋不住了?”林天笑道。 一聽到他提起這事兒,嚴飛有些不好意思,起身在他桌旁抓了一瓶礦泉水,正要擰開蓋子,林天伸腳一踹,將那瓶礦泉水奪了過來。 “水也不讓我喝嗎?” 林天翻了個白眼,反手將那礦泉水瓶朝下,那水流的到處都是遺落在地上,變成了guntang的白煙。 “你的腸胃要是受得住這臨泉,我也沒什么好說的?!?/br> 嚴飛訕訕一笑。 “你別生氣,我并非這幾天出了事兒才來找你,是我與他人約定的日子到期了?!?/br> “這個地方到底是哪里?”林天忽然轉變話題。 “亡靈之都??!”嚴飛道。 “不是,這里不是亡靈之都?!绷痔鞊u頭。 “你瘋了,我們倆個一同進的門!”嚴飛起身,行至窗邊。 林天將那把箭又掏了出來,走到他身旁,和他一同注視著這茫茫的夜色。 這宅子選的很幽僻,立在萬千樹叢之中,抬眼望去,腳底下盡是黑壓壓的樹木,隱約還能聽見一些不知是何種獸類發出的鳴叫。 林天把那把劍放在自己的手心處,忽然用力一壓,鋒利的劍刃擦破肌膚,快速粘上的一抹鮮血。 嚴飛抽動鼻子,嗅到這股血腥味兒,偏頭一看,一臉不解。 更讓他不解的事情發生了,那把除了外形相似,其他特征都沒有的見,忽然綻放出了綠色的光芒,嚴飛對這光芒很熟悉,那是屬于幽靈的特有標志。 “這……” 林天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打斷了他即將要說出口的那些話。 他把那把劍扔出了窗外,那綠色的光芒猶如天墜流星一般滑出陣陣光。 與此同時,七八道黑影從樹林里竄出跟上的那把箭。 “你看,現在看上去他就不假了?!绷痔煨Φ?。 真正的幽靈之箭,所到之處,必會吸引萬千亡魂,以怨靈之力凝聚,十分兇狠。 “你這是怎么辦到的,還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嚴飛問道。 “讓你們都不肯告訴我,那只好讓我自己尋找秘密了?!?/br> 話音剛落,他縱身一躍從窗戶口跳下去,嚴飛直接看傻了眼,見他身形快要消失在,連忙跟著竄下去。 兩人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林里追趕起來,林天輕功卓絕快速越過樹身,身形叫人幾乎難以捉變,和這黑夜融為一體。 嚴飛雖然比不上林天,但他勝在細致,這人極善追查,腳下步子不亂,又靠這鼻子嗅動氣味兒,也算是能夠站得一席之地。 “我說你這人能不能聽我講講道理?”兩人擦花而過,那葉上露珠微微晃動,竟也沒有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