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殺了他
磊子不蠢,立馬明白了吳嫂子話里的意思。 他那瘦小的身板劇烈顫抖,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讓他進退不得。 “他.......他怎么敢?”說完,磊子開始劇烈咳嗽起來,鼻涕和眼淚混在一塊,又急又猛。 吳嫂子已經像瘋了一般,撿起地上的東西,不管是石頭還是碎片,全朝許大志身上砸了過去,還要上去拳打腳踢一番。 打了半天,她心里的怒火也難以平息,許大志渾身赤裸被他打的,幾乎沒有反抗之力。 他整個人就像一條累死的狗,他趴在地上再也沒有反抗的力氣,任由雨水沖刷,渾身上下滿是傷口。 吳嫂子打了半天,可怒火無法平息,她心里十分恐慌,心想這畜生要是真對愛麗絲做了什么事情,萬一愛麗絲那姑娘想不開怎么辦? 這個想法讓她感到莫名的后怕。 她連忙抓起地上的傘,像瘋了一般,飛快的朝家里跑了過去。 吳嫂子拼命的跑了,但磊子還留在原地。 他的傘倒在地上倒翻過來,里面已經裝了不少的水。 磊子渾身也被雨水打濕透了,他隔著雨幕看著躺在地上的男人。心里卻像是刀扎一般的難受。 這個人幾天前告訴他,想做他爸爸,今天下午告訴他,想好好對他們,讓他體會父愛的感覺。 這前前后后一周的時間里,磊子一直都在反復的想,要是自己有了爸爸,這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吧,他也許會成為同學們所羨慕的對象,也再也不用害怕學校組織親子活動。 無論吳嫂子在怎么責罵他再怎么教育他,他都沒有辦法完全將許大志會是他爸爸這個想法從腦子里抹去,他相信即便這個人再怎么壞,那也是曾經的事情,以后一定會對自己好的。 他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許大志,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撒開腿一般像吳嫂子一樣跑回家里。 吳嫂子幾乎沒做任何停留,一口氣跑到樓上,推開房間的門。 房間里一片混亂,柜子東倒西歪,只有床頭亮著一盞昏暗的燈。 她幾乎沒有勇氣推開門做了,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慢慢走進去。 她慢慢走到床前,見愛麗絲就像一個破碎的娃娃一樣,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被單上面竟然還有血。 吳嫂子看著渾身赤裸的愛麗絲,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她從來沒有這么害怕,就算是之前在和奶奶去世的時候,她也沒這么害怕過。 她緊緊的抓著愛麗絲的胳膊,用被子將她緊緊的包裹起來,哭喊道:“愛麗絲妹子你快醒醒,你是怎么了?你別嚇嫂子啊?!?/br> 吳嫂子把愛麗絲摟在自己的懷里,見她嘴角掛著血,纖細的胳膊上還有不少紅色的掐痕,她仿佛已經猜想發生了什么事情,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可以悔恨,還夾著熊熊的怒火。 她一邊哭一邊給愛麗絲穿衣服,就在這時磊子也沖了進來,他渾身上下都還在滴水,他站在床前愣愣的看著吳嫂子懷里的愛麗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吳嫂子仍舊在大聲的痛哭,她嗓門本來就大,如今放聲哭泣,整個房子都充斥著她的聲音。 磊子就像是被抽去了魂魄一般,他像一個僵硬的木偶站在床頭看了一會,他心里十分悔恨,痛恨自己,他握緊拳頭,又沖下樓去。 雨越來越大了,雨水肆無忌憚的沖刷著路面,仿佛要將這水泥砌成的公路狠狠的砸出坑來一般。 天空不時響起一個驚雷,閃電劃破了整個夜空,在這電閃雷鳴狂風嘯的夜晚春村子里的人早就洗漱,已經躺在床上進入了夢鄉,可今夜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磊子沖進雨里。 撒開了勁兒的往前跑,當他跑到方才許大志躺著那個地方,便停了下來。 許大志還躺在那里,他是醒著的,他用手遮住自己的臉,不時痛苦的呻吟兩句。 見磊子從遠處跑來,他渾身的疼痛就像是骨頭散架了一般。 磊子仿佛就是他的希望,他很高興,掙扎著伸出手,虛弱的笑道:“好孩子,快救救我吧,爸爸現在好難受啊?!?/br> 磊子一路跑到他的眼前停下對,他蹲下身子,漆黑的眼珠子緊緊的盯著許大志,那眼珠子真黑呀,黑得跟這夜晚一般,但沒有一點感情。 許大志虛弱的睜開眼睛,他看著磊子,如今他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雖然他覺得現在頭看上去跟平那他也不不了那么多,但他也顧不了那么多了,他要活下去,必須得活著。 見許大志的手快要碰到自,己磊子麻溜的躲開,目光冰冷的看著他,冷漠的問道:“你今天晚上其實是在利用我,對嗎?” 許大志痛苦的呻吟了一聲,他的牙齒已經被打掉了幾顆,如今嘴里全是血,他搖了搖頭,故作一副委屈的樣子。 磊子卻沒有等他回答,他喃喃自語道:“mama說的對,我不敢相信你的,你這種人就是人渣,是不值得被原諒的?!?/br> 許大志的耳嗡嗡作響,他有點聽不太清磊子到底在低聲說著什么。 他仍舊嘗試著伸手去抓磊子,但磊子已經站了起來,他一邊說話一邊把目光看向了四周。 “完,了林天哥哥回來一定會非常生氣的,我和mama都沒有照顧好愛麗絲jiejie。 愛麗絲出事了,她還對我那么好,我竟然幫著外人一起來欺負她,我真是個壞孩子?!?/br> 磊子的魂魄像是被抽取了一般,他喃喃自語,雨水沖刷著他,他整個人就像泡在水里,只有眼睛還有那么一丁點的生氣。 他把目光看向公路邊的田坎里,就在田坎上最邊上有一塊很大的石頭,那是用來拴牛用的。 之前村子最開始的耕種方式就是牛拉犁,農夫為牛在休息期間不會逃跑,便會找了很大的石頭用來壓它們的繩子。 他的目光緊緊的鎖在那塊石頭上,仿佛找到了目標一般,他順著田坎邊上的草,一路滑了下去。 田坎本來就高,因為下雨的緣故變得濕滑不堪,他剛往下走了兩步,一下子就摔了一個大的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