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沒等她拿到耳邊接聽，一陣嘟嘟的斷線聲。

    徐清野指了指合上的電梯門：“電梯里信號不好，出去再回電話吧?！?/br>
    “啊……好的?！笔┠畎吹羝聊?，手機裝回包里。

    徐清野看著眼前的女生，幾多情緒。

    昨晚信息量太大，他沒來得及細細思考，就被拉去吃燒烤。

    回到家已經很晚，一伙人又都喝了酒，他頭也暈暈的，洗完澡就休息了。

    面前的女生從包里掏出手機，點開屏幕，手下翻著電話簿，時不時抬眼看電梯樓層。

    她應該不知道自己和蔡雯雯的關系。

    怎么這么巧？

    兩人剛好住同一個小區……

    他心里存著不少的疑問。

    看女生的表現，除了不知道自己和蔡雯雯的關系，更不知道徐徐圖之就是徐清野。

    網絡的世界真真假假，徐清野并不會和讓網絡和現實交叉太多。

    這次，明顯在他的意料之外。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潛意識里，似乎不反感這件事。

    關于對門女生是自己陪玩客戶這件事。

    徐清野感覺，有種隱秘的情緒在慢慢包裹著他，有些讓他無所適從，還有股子無法言喻的舒心。

    施念覺得自己后腦勺有道視線，挺灼熱的。

    她小心翼翼轉過去，和男生視線對上，看她的眼神晦澀不明。

    施念小幅度地抬手理了理自己頭發，還有衣服。

    她發現，對方的視線就沒有挪開過。

    施念想了想，問：“怎么了嗎？”

    徐清野思緒回轉：“沒有?！?/br>
    電梯門開，兩人一塊兒出了小區，一路上沉默不語。

    早餐店需要往上走，地鐵在另一邊。

    “那我先……”施念指了指地鐵站的方向。

    “吃早飯了嗎？”徐清野站在原地。

    兩人同時出聲。

    “還沒?！笔┠钸t疑兩秒，回道。

    “一起？”徐清野說：“前面沒幾步?！?/br>
    “好?！笔┠羁戳搜凼謾C時間，自己打包帶走還來得及，收回手機，放進腰間的運動包。

    幾分鐘后，兩人走到早餐店。

    施念先開口：“老板，一個奶黃包，一盒牛奶?！?/br>
    路上車流聲喧囂，排隊的人也不少，她的聲音被淹沒了。

    施念想挪個位置，離老板近一點，一雙手覆在她肩上。

    男生手掌很大，帶著溫度，她緊張地心提到嗓子眼。

    “吃什么？”徐清野問她。

    施念機械地答：“包子，牛奶?！?/br>
    老板很快裝好兩份早餐，施念忙掏出手機結賬。

    看到她的動作，男生解鎖的手停滯了幾秒，長按住了關機鍵。

    徐清野將黑掉的手機屏幕展示給她看：“抱歉，手機沒電了?！?/br>
    男生面色自然，施念不疑有他，手機對準墻上的二維碼：“沒事，我一塊付就好了?！?/br>
    徐清野心里憋了疑問，機器改變不了一個人的聲音，他和徐徐圖之的聲線差不多……

    不對，他們就是一個人。

    目前來看，施念沒有認出兩者的身份。

    “我先走了，去趕車了?！笔┠詈湍猩鎰e。

    收回又要轉遠的思緒，徐清野道：“再見，中秋快樂！”

    “中秋快樂！”施念道。

    路修名一到放假，就開始頹廢。

    想游戲呢，最近賽季末了，沖分容易撞上代練或者是職業。

    這說明啥，男人啊，就是犯賤，上趕著的，就是不喜歡。

    那他只有被吊打的份兒，只好等著徐清野帶他上分。

    帶著早餐，回到家，徐清野重新開了手機，電量顯示滿格…

    “?！钡膸茁?/br>
    路修名在兩人的討論組里艾特他。

    徐清野單獨點開他的頭像私聊——

    【徐清野：討論組還留著干嘛？你想天天和我聯絡感情？】

    同一個宿舍，還要在微信上特地拉個討論組，閑得慌……

    【路修名：誰給你說是兩個人??！[壞笑]】

    徐清野將成員列表點開，施念的名字赫然在列。

    男生切回兩人私聊——

    【徐清野：什么時候要到聯系方式的？】

    【路修名：那天打完游戲就要了?！?/br>
    【徐清野：你想干嘛？】

    路修名看著這句話都能想到此時自己室友的表情，打字解釋：

    【路修名：放心放心，我不會跟你搶人的?！?/br>
    徐清野皺眉——

    【徐清野：……】

    【路修名：timi的時候方便。^0^/】

    徐清野放棄和他交流這件事。

    回到三人討論組頁面，聊天空白，只有建立討論組成功的系統消息。

    徐清野鬼使神差地點開女生頭像，三條未讀。

    【施念：你會打籃球嗎？】

    【施念：ha 男生好像都會打籃球吧！】

    時間顯示——昨晚七點半！

    隔了一個多小時，又有一條。

    【施念：在忙嗎？】

    徐清野喝著牛奶，倚在沙發上，敲字回復——

    【徐清野：抱歉，昨晚聚餐回來太晚，沒看手機?！?/br>
    【徐清野：會打球?！?/br>
    對面沒有回復，算時間，她這會兒在和人過節。

    討論組里，路修名艾特了施念。

    【路修名：@是施念吶小jiejie，游戲嗎？】

    【路修名：@是施念吶在嗎？】

    徐清野切到兩人私聊——

    【徐清野：你現在大號多少星？】

    【路修名：34星?！?/br>
    【徐清野：雙排，今天帶你沖榮耀?！?/br>
    【路修名：好嘞?！?/br>
    兩人開了游戲，路修名開了麥，話里打趣：“艾特半天也沒回，該不是去和男朋友約會過節了吧？”

    知道他說的是誰，徐清野蹙眉，開口反駁：“不是?！?/br>
    路修名驚了：“你怎么知道不是？這么肯定？”

    “住一起的？”路修名隨意開玩笑。

    “還想上榮耀嗎？”徐清野沒正面回答：“不想的話……我去看直播，看完時間剛好，到換藥時間?！?/br>
    “爸爸，我錯了?！甭沸廾帕?。

    施念和蔡雯雯坐了一個多小時地鐵才到海底撈，節假日火鍋店人流高峰，門口早早等了一堆人。

    幸好兩人提前訂了早市，直接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找到位置。

    兩人落座，點了十多份葷菜。

    她倆都是rou食主義者，蔡雯雯為了拍視頻給粉絲看，只點了一份撈面。

    昨晚她心血來潮給徐徐圖之發微信，對方一直沒回復。

    地鐵上暈車，她回完施母電話直接塞回包里，根本沒力氣去看……

    等菜途中，施念掏出手機，心懷期待地點開微信——

    消息列表多了個討論組。

    是徐徐圖之和他室友拉的三人游戲群。

    黃色字體，有人艾特她。

    【是施念吶：啊啊啊啊啊，我剛才地鐵上，沒注意看……抱歉?！?/br>
    【是施念吶：晚點回去再聯系吧?！?/br>
    【路修名：沒事沒事，我和老徐在沖榮耀。fight！[加油]】

    【是施念吶：[奧利給]】

    【是施念吶：加油！】

    蔡雯雯道：“念念，快來，拍撈面視頻啦！”

    施念從手機屏幕抬頭，拉面師傅帶著工具過來，開始展示技術，蔡雯雯在對面已經舉起了手機。

    徐清野被微信彈出討論組信息搞得不勝其煩，手上大意，弄到受傷的食指，輕“呼”出聲。

    路修名此刻被對面三人壓塔，神經繃緊，聽見聲音道：“老徐，你沒事吧？”

    徐清野應了一聲沒事，繼續進攻。

    最后兩人險勝！

    午飯時間，徐清野暫停游戲，點了外賣。

    他點開微信，看到施念回復——

    【施念：[興奮]】

    【施念：挺好的，球類運動有助于身體健康?！?/br>
    徐清野喝水的動作一頓，看到這句話，嘴里笑出聲，嗆了一下。

    放下手里的水，徐清野扯過桌上幾張紙巾，一只手用手機敲字。

    聊天框敲出一行字“我很健康?！?/br>
    他抿了抿唇，看著這幾個字，愣幾秒，點擊刪除。

    不合適！

    徐清野喉結滾了滾，有些口干，重新喝了口水。

    【徐清野：嗯?！?/br>
    施念看著屏幕上方出現對方正在輸入……

    下一秒，又沒了。

    心里期待又多了幾分，男生的話有多長，正在輸入反復出現好幾次。

    間隔七八分鐘，對面回復了一個“嗯”字。

    一個字，他想了快十分鐘的時間！

    施念猶豫幾秒，正想說什么，蔡雯雯那邊催促她快點吃東西。

    她直接按下語音說話：“我在吃東西，晚些時間說啊?！?/br>
    說完，她鎖掉手機屏幕，放回包里。

    徐清野點開語音消息——

    背景有些嘈雜，女生的聲音夾在背景音里一塊透過屏幕傳過來。

    熟悉的女聲，細細軟軟的，和早上時候一樣。

    【徐清野：好?！?/br>
    女生的語音內容很短，只有幾秒，徐清野耳朵麻麻的。

    他又重新拿起聽了一遍，感覺沒有如他所愿消失。

    這時候，外賣員打來電話：“你好，您的外賣到了?！?/br>
    徐清野恍過神來，起身開門：“馬上”

    吃完午飯，徐清野拿出手機刷信息，翻開朋友圈，置頂是蔡雯雯的動態更新。

    【中秋快樂！】

    配圖是九宮格的風景照。

    沒有人的照片，中間一張是兩個女生的影子合照。

    他點了個贊。

    下午四點多，蔡雯雯看了看時間，提議：“去酒吧玩玩兒怎么樣？是那種清吧?！?/br>
    施念答應：“好?！?/br>
    她從小到大，很少去酒吧，高中畢業班級聚會去過一次，再有就是大學聯誼去過一次。

    兩人最后選了一家環境不錯的清吧，點了幾份小食和調酒，聽著駐唱唱歌，愜意地呆了一下午。

    傍晚七點左右，兩人準備離開，蔡雯雯到柜臺結賬。

    施念挪到門邊的墻上靠著休息，她酒量不是很好，點單時候選擇的果味調酒，喝的時候味道甜絲絲的，還挺好喝。

    她忍不住多點了兩杯，坐在位置上時候，整個人的意識都是清醒的。

    這會起身后，她開始頭暈，身子歪歪扭扭地靠在墻上，太陽xue脹脹的疼。

    面前的玻璃門都有了重影，施念抬手，準備數一數有幾層。

    酒的后勁足，抬到半空的手有氣無力的垂下，眼看人要撞在門上，一只手擋在她前面，護住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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