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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即使是神明也有怕怕的人在線閱讀 - 第026章:大荒城荒

第026章:大荒城荒

    大荒城本來挺熱鬧繁華的,可是經過剛剛大荒流碼頭黑腐蛇的禍亂,許多人都不敢在大街上溜達,閉門鎖戶,街面只有零星幾個乞丐,悠哉悠哉地睡著。

    陸云橋把漸秋帶進一座名為“滕文閣”的高樓。騰文閣里雕欄玉砌,古香古色,好一派文雅的模樣。里面是買的筆墨紙硯、琴棋書畫等文人雅士的物品,還有一些仙品靈器,但大多很貴。

    那店家不是別人,而是身著文嵐弟子服飾的男子。漸秋心想著難不成是文嵐的產業?

    陸云橋一路無言,只是十指與他緊緊相扣。漸秋感覺自己手心汗珠都融化在陸云橋的手掌里,濕漉漉的??墒窃趺捶纯苟际菬o力而徒勞,甚至是雞皮疙瘩全起。

    登上騰文閣二樓,里面是藏書萬千,帙卷浩繁。再登一層,是古香古色的茶室,一股清心的茶味縈繞鼻頭,心生歡喜。

    陸云橋只緊緊握著漸秋的手,什么話也不說,眼神里的流光飛舞著,一如既往地好看。

    房間內擺好了浴桶,熱氣騰騰。陸云橋道:“去洗洗吧?!?/br>
    漸秋愣神得只發呆,尷尬地看了看陸云橋,便關門,給自己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面紗也干脆不帶了,反正陸云橋已經認出來了。

    一個少年擺了些糕點與飯菜,出于好奇,明亮的眼睛卻一直在偷瞄漸秋。端上來的飯菜大多是之前在花家宅院做給他吃,正納悶著,自己未曾教過他這些做法。

    漸秋不顧形象地吃起來了,這么多年頭一回覺得口腹之欲如此美好。在靈鏡的日子中,他的身體一直處于在重塑,蛻變,重塑的過程。靈鏡里是一片湖光秋色,山清水秀,很美很美。里面只有他和桃花馬,沒什么世俗情,顯得有些單調無聊,只像極了從前在綰靈山的畫面,讓他心中很有惆悵。

    陸云橋給漸秋勺了一碗湯,遞放在手邊,溫柔道:“慢點吃?!?/br>
    漸秋咽了一口飯,看著陸云橋笑眼盈盈,梨渦淺顯。那笑容真好看,如湖水波瀾漣漪般,蕩漾在心間。心里頭總是覺得很對不起他,心虛地低頭吃飯,又偷偷用余光瞥了陸云橋一眼,頓時怒氣道:“不準笑?!睗u秋的怒氣不打一處來,因為陸云橋總是笑得那么燦爛,讓他一個大男人都心花怒放,欣喜愉悅,這算什么?心里頭千百句罵人的臟話都想從嘴里抖出來。

    他就是嫉妒,嫉妒這個凡間男子的面容。

    “好,我不笑?!标懺茦蜉p聲細語道:“黑腐蛇是有仇必報的妖獸,今晚,你要跟緊我?!?/br>
    “你可以不用管我的,我自己可以?!睗u秋接過他的湯,撇嘴道。

    “不行,聽話?!标懺茦蚬麛嗑芙^地說道。陸云橋一手支撐著自己的腦袋,悠哉地目視他,一手清水紋光熱氣籠罩在漸秋的腦袋上,為漸秋烘去水氣。

    漸秋被這清水紋光照得心尖兒刺疼刺疼的,恍若初相見那時光,他也是這般為自己吹頭發。想著過去的種種,漸秋原本已經釋懷了,不想再跟陸云橋糾纏??墒顷懺茦蛞蝗缂韧鶞厝岬貙Υ约?,漸秋不知怎么面對他,心里很愧疚,想逃避。更何況,陸云橋要是知道自己是男的,那還不得拿他的符采寶劍,把自己砍得稀巴爛,拿去喂狗。

    陸云橋正要說話,一陣急劇地敲門聲回蕩在雅間里,居敬驚慌好說道:“扶明先生,大事不好,黑腐蛇來得太突然,它們順著城郭,攻進來了?!?/br>
    陸云橋不慌不忙地打開房門,問道:“從哪里進?”

    “破了我們的鎖妖令,是蛇王?!?/br>
    陸云橋輕皺眉頭,道:“黑腐蛇王不會輕易離開玉溪山,想必是玉溪山出事。居敬,你即刻帶領余下弟子疏散百姓?!?/br>
    “先生,完了,它們已經在毀城中房屋建筑,傷了很多百姓?!?/br>
    漸秋見他不愿離開,急忙推了他一步,瀟灑道:“快去,我等你回來?!?/br>
    居敬訝然地注視著漸秋,回味著這句話,頓時記起來了,這是當年的小秋jiejie。見陸云橋定定地注視著漸秋,急忙打斷道:“先生,我們快走吧?!?/br>
    “你一定等我?!标懺茦蚓o緊握住拳頭,臉上浮現著憂慮。

    漸秋點了點頭,道:“一定!”才怪,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他們走后,外面是轟鳴聲、倒塌聲、慘叫聲,間歇作發。走廊盡頭的雅座房間倏然發出一聲驚慌慘叫:“蛇,蛇……師兄,師兄救我?!?/br>
    漸秋聽出是流弋的聲音,二話不說直接沖進房間。小蛇從窗口蜿蜒綿亙地爬進來,房間里瞬間多出了幾條小蛇,吐著猩紅的舌頭,嘴里流著綠色毒液。流弋因為身體受傷了,癱在床上,此刻滑溜溜地從床上坐起來。

    漸秋咬破手指,手指纖纖如嫩荑,在胸口畫著太陽符文,運行乾元之氣,一道紅光如洶涌海浪,翻騰滾滾,灼熱如陽,散落如雨滴,淅淅瀝瀝地刺向地上的每一條蛇。每一條小黑蛇身上中了血針,蛇身不斷扭曲顫抖著,繼而爆裂迸濺出血花。漸秋急忙沖向流弋的身邊,用被子擋住黑蛇爆出來的血。

    流弋瞪目結舌地觀嘆著漸秋極速如狂風驟雨般的動作,全然忘記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事實。

    “你沒事吧?”漸秋搖了搖流弋的身子,焦急地問道。

    “沒沒沒事?!绷鬟а劢嚯x地注視漸秋的臉,光澤如珠,白皙似脂,看得流弋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漸秋聽到周圍稀稀疏疏的聲音,感覺好像有蛇過來了,看了一眼流弋,急忙道:“快穿衣服,我們離開這里?!?/br>
    流弋回神過來,大吼道:“你倒是走開呀,我要穿衣服??恐以趺创??”他急忙推開漸秋,扯動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漸秋轉過身子,一邊給自己戴上面巾,一邊沖到窗口,望著城外斷瓦頹垣的景象,仿佛經歷了一番山崩地裂,房倒棟塌的災難。遠處幾個白衣藍袍的少年在將百姓重重圍住,形成一道保護圈。陸云橋在遠處大戰蛇王。那蛇王巨型難以想象,仿佛隨意一掃,整個世界都能為之驚天動地。

    騰文閣猝然晃悠起來,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漸秋與流弋失控地跌落,隨著閣樓傾軋而重重撲倒在地上。漸秋見狀不妙,急忙把流弋摟在懷里,自己當rou盾,重重地摔在墻上。

    “喂,你……我不用一個女人來救?!绷鬟粗鴿u秋吃疼后猙獰的面目表情,焦急地說道,立馬把漸秋扶起來。

    四周一直在搖搖晃晃,塵土飛揚。流弋忍著傷口痛苦,強行把漸秋摟在懷中,保護著他離開閣樓,縱劍飛出窗口。剛飛出窗口,一條三四層樓那么高的黑腐蛇驟然急速地躥出頭,追逐著他們身后。

    前面又倏地顯出一條黑腐蛇,張牙舞爪地目瞪著他們,似乎是要報剛剛那些小蛇的仇。流弋見前后都有蛇,想躲開到一旁,怎知那兩條蛇見機行事,疾風般地追尋著,甚至對著他們噴灑毒液。

    漸秋趕忙咬破雙手手指,在胸口處比劃著紅色符文,雙手瞬間凝聚起一團血球。血球越聚越大,他眼冒金星,從胸腔涌出一股熱流,吐出了一口鮮血。以他們為中心,四周寒風凜冽,驟起如刀光劍影。漸秋將血球分割兩半,拋擲兩旁。飛向兩蛇的血球瞬間炸裂開來,一陣陣勁風狠罡,如颶風襲來,以山崩地潰的宏偉氣勢盛放出來。

    蛇血彈指間迸濺而出,如滂沱大雨,嘩啦嘩啦地墜落,地面瞬間血流成河。

    流弋駭目驚心地注視著氣若游絲而蒼白的漸秋,從驚呆中醒過神來。他緊緊抱住虛弱的漸秋,罵道:“你別給我拖后腿,清醒一點,別暈了?!?/br>
    漸秋艱難地從嘴里擠出一個字,道:“好?!钡眢w像極要爆裂開來。漸秋勉強一笑,感覺流弋罵人的樣子像極了清清嫂子。

    流弋縱劍飛馳,往云層高處飛去,見漸秋嘴角上揚,臉色瞬間緋紅起來,問道:“你笑什么?”

    漸秋輕笑著,搖搖頭。

    流弋不悅地哼了一聲,看著一片禍亂的大荒城,無奈道:“我們只好空中躲避,等救兵來,我們再下去。你堅持住?!?/br>
    漸秋擦了擦嘴角旁的血漬,好好地注視著流弋,他的眉眼間像極了清清嫂子。漸秋不禁問道:“你叫什么?”

    “流弋。你呢?”

    漸秋皺眉著,若有所思地問道:“嗯……叫什么……叫小秋,你可以叫小秋,那你家中還有何人?”

    “作甚?怎么?問這么多想賴上我?”流弋謹慎地提防著。

    漸秋嘆了一口氣,感覺胸腔悶悶的,不禁咳嗽了幾聲。

    流弋原本一臉謹慎警惕地看著漸秋,見漸秋猛地咳嗽,心一軟,難為情道:“沒事吧,好吧,我給你機會,我沒家人?!?/br>
    漸秋驀然吐出一口丹血,捂著胸口,皺眉問道:“你母親呢?”

    流弋眼中立刻陰暗下來,拉沉清秀的玉臉,低沉道:“這不是你能問的?!?/br>
    漸秋見他不回給出答案,激動的好抓住他的衣袖,霎時血脈僨張,面紅頸赤地詰問道:“千符玉,千符玉何人給你?到底是你自己的,還是別人給你的,還是你撿的?搶來的?怎么來的,你告訴我?!焙L凜冽,刺骨入髓,漸秋心里猶如一團麻繩,雜亂無章,難以平靜。

    流弋見漸秋如此激動難平,在船艙差點被侵犯,漸秋都沒有如此模樣,心里頭更加豎起一道圍城。流弋微啟薄唇,正要說話,一道又一道青光翠影晃過眼前,流弋來回掃視著趕到的越宗門弟子,亢奮道:“各位師兄師弟,我在這里,快救救我。我是流弋……”

    漸秋全身顫抖著,看到那一群群青光翠衣,汩汩眼淚蕩漾在眼眶,憋得紅腫,咬牙切齒地仇視著那群青衣人。葉竹嶺那晚發生的事翻涌著,讓他沒法平靜下來去好好對待越宗門的人。他忘不了哥哥第二次在他面前死去,青竹劍斷裂,青光一閃,哥哥自刎。

    為首的是晏粦大師兄,字伯玉,儒雅端莊,大氣如玉,看得流弋感慨難收。流弋忍著身上的疼痛,裝慘道:“伯玉大師兄,我受傷了?!?/br>
    晏伯玉趕忙湊近流弋身邊,查看了一下流弋的胸口,從懷里拿出百草仙堂的藥粉,急切地說道:“怎么傷得如此嚴重,驚鴻,飛羽,快給小師弟敷藥,隨后跟上,其他人跟我入大荒城?!?/br>
    “伯玉師兄,你要小心呀?!绷鬟畤诟赖?。

    晏伯玉點了點頭,望了一眼一旁的漸秋,看著漸秋怒氣沖沖的樣子,若有所思地轉身,縱劍如燕,風馳電掣而過。

    城中猛地一聲巨響,繼而是熱浪沸騰如沸粥,灼熱難當。漸秋皺眉看著遠處城中與蛇王對抗的陸云橋,心里頭還是有些惴惴不安,擔心陸云橋會受傷。

    陸云橋凌空飛躍,如風似電,手中的符采劍綻放出墨紋,如持畫筆狼毫,揮舞馳騁,筆走游龍,勢比洪濤。萬千墨水般筆畫凝聚靈力仙氣,如不勝枚舉的流矢雨箭,如虹氣勢磅礴,直擊蛇王七寸與腹部。

    蛇王哀嚎了一陣,所有黑腐蛇聞聲而來,如潮海洪濤般奔涌而來,撞得城中塵土飛揚,棟梁坍塌,全部攻向陸云橋。

    漸秋看得十分不安,拉過正在被敷藥的流弋,指著陸云橋的方向,喊道:“帶我過去那邊?!?/br>
    流弋吃疼地扭曲著臉,看了一眼陸云橋,輕笑道:“過去干嘛?文嵐小徐公徐容晚還搞不定這玩意嗎?”

    漸秋又沒法過去,干著急地望著陸云橋的方向,他甚至想把桃花馬帶出來,送自己到陸云橋身邊,可是更怕被陸云橋拖后腿。

    “徐容晚很厲害的,沒事的。再說,你不是要關心我嗎?”

    漸秋心亂如麻,手指捻著發絲不斷地纏繞著,神色恍惚,想過去那邊幫陸云橋。

    一旁的越宗門驚鴻看了一眼陸云橋,忍不住感嘆道:“姑娘,徐容晚沒事的,安心。這才短短十年,他就從一個廢人到文嵐仙階天師,這可是幾乎成神的境界。那要是當年徐容晚要是沒有出現在葉竹嶺上,那也不至于靈力全失去。沒有當年那檔子破事,他會不會成為文嵐世上最年輕飛升成仙的弟子?!?/br>
    漸秋?;蠖@恐地望著那說話的越宗門弟子驚鴻,問道:“陸……徐凝不是文嵐宗師嗎?怎么是廢人?他在葉竹嶺受傷了嗎?”

    驚鴻嘆了一口氣,輕笑道:“為了花翠茵唄,聽說被花翠茵傷到,導致靈力大失,后來調養了些日子。身體好不容易好轉,葉竹嶺一戰,他強行運作靈力,導致經脈全斷,靈力全失?!?/br>
    “小徐公原本就是文嵐最有希冀的后生弟子。出了葉竹嶺一戰后,為女人所困,哎,真是不應該。不過如今而立有二,重回文嵐七步仙階,為時不晚?!?/br>
    如晴天霹靂般重重擊中漸秋的腦袋,眼前一黑,他整個腦袋都暈暈沉沉。漸秋蹲在劍上,冷風瑟瑟,吹得他眼睛睜不開,鼻頭涌上一陣陣酸楚。漸秋想罵罵徐凝,花翠茵究竟有什么值得他這樣對待。

    那年在葉竹嶺,那么脆弱的他,還是冒著生命而來。

    徐凝,這些年到底怎么熬過的?他不敢想,不敢去揣摩一絲一毫的事。

    自己真是大混蛋,欺騙良家公子的感情。

    流弋敷完藥后,驚鴻與飛羽分別帶著漸秋與流弋前往大荒城??諝庵袕浡瘫请y聞的硫磺味、腥臭的毒蛇綠液味,濃郁的血液味。

    落地后,漸秋生怕陸云橋受傷,奮不顧身地飛奔到他的下方。白敏行與晏伯玉等一行人飛升而逸,在上面勇斗蛇王,但是蛇王過于龐大,鱗片堅硬無比。

    鏡寧倏然一劍清白亮光突破穿來,刺中漸秋身后的黑腐蛇,道:“這位姑娘,此地危險,跟我走?!痹捯暨€沒有落完,漸秋像只小雞般被這鏡寧這只老鷹抓住,懸空一閃而過,落至遠方。

    靠,我好不容易趕到陸云橋身邊就把我放這里了。

    四下是驚慌失措的百姓,幾十個文嵐弟子圍成安全圈,保護著他們。但是百姓太多了,黑腐蛇不勝枚舉,文嵐弟子不免疲倦不堪。

    場面一片混亂,哀嚎間歇作響,受傷的人多于黑腐蛇。漸秋慌忙地尋找著天上的陸云橋,但是怎么沒看不到。直到空中突然一聲巨響,震耳欲聾,那蛇王轟然撞到在城郭譙樓,其余黑腐蛇見機不利,紛紛溜之大吉。

    塵土飛揚間,小徐公絕世獨立,勁風吹得他的素袍水袖飛揚如旗,飄逸越凡,羽化飛仙般的姿態。手中的符采劍爍爍閃灼,如電如星,耀眼極了。

    那顆躁動不安的心終于平靜下來了。漸秋害怕,害怕陸云橋又受傷。心坎上仿佛有根刺在根深著,扎根著,撫動著。

    漸秋奮不顧身,飛奔到陸云橋身邊,一旁的鏡寧在拼命廝殺竟然還能分出心來,又把他送入安全區域。漸秋無奈地佇立在原地,而遠處飛奔如鷹燕疾速的陸云橋面色紅潤,虛汗淋淋地站立在漸秋面前。

    漸秋心尖顫抖著,淚目盈盈地注視著他,心里狠狠地罵著徐凝,當年為何如此沖動。

    陸云橋縱身而來奔跑向漸秋身邊,緊緊把漸秋抱在懷里。仿佛整顆心都滿懷上多年來未得的欣喜,陸云橋的呼吸聲沉重急促,心中痛楚,喉中哽咽,眼中漣漪。

    漸秋愕然地站著,心里復雜錯亂。

    陸云橋扔下符采劍,緊緊抱住漸秋,輕笑道:“終于等我了,聽話?!?/br>
    漸秋怔然地定住身子,想辯駁自己是想離開的,可是堵在喉嚨,開不了口。

    居敬與鏡寧等一行文嵐弟子目瞪口呆地盯著眼前的兩個人。面面相覷,眼神里不斷地示意:“這女子究竟是何人?怎么回事?發生了什么?”

    越宗門晏伯玉等人飛奔而來,洪亮聲音道:“扶明先生,此番真是多虧文嵐,布下天羅地網,從鎖妖令到邊地決明雄黃,不然生靈涂炭,百姓大傷?!?/br>
    陸云橋脫下清水紋袍披在漸秋頭上,牢牢圍住,繼而云淡風輕道:“徐某人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告辭?!?/br>
    晏伯玉皺眉注視墨水紋下的女子與陸云橋的異常舉動,面色疑惑,繼而文質彬彬道:“先生有要事,其余交由我們與其他世家武學弟子?!?/br>
    白敏行道:“此番黑腐蛇傾巢而出,想必玉溪山有大事發生,禍亂征兆?!?/br>
    鏡寧道:“后事如何,去玉溪山探探便知。但眼下大荒城滿目瘡痍,斷壁殘垣,百姓居所不定,才是迫在眉睫之事?!?/br>
    晏伯玉點了點,道:“此乃必然,先安撫百姓,醫治傷者。飛羽,驚鴻,帶一批師弟,前往鄰城搬運草藥,糧草等,其余弟子隨我拯救坍塌屋內百姓?!?/br>
    陸云橋道:“鏡寧帶一眾弟子協同晏伯玉,以供支援?!?/br>
    鏡寧恭敬道:“是,先生?!?/br>
    陸云橋低頭對漸秋輕聲細語道:“我們走?!痹捯魟偮湟坏滥獍愕膭饬杩粘霈F,符采劍橫飛著。

    漸秋流光顧盼,顧慮地望著他,看了看受傷的流弋,不舍道:“那孩子,受傷了?!?/br>
    陸云橋抬眼凝視著一臉虛弱的流弋,輕聲道:“好,不走?!闭f著他立馬收回符采劍,寶劍入鞘。

    居敬偷偷附在鏡寧身邊,竊笑道:“嘿嘿,先生是反悔了嗎?不走了?”

    鏡寧看著陸云橋與漸秋二人,不可思議地點了點,應和一聲:“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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