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你對我的過去,很感興趣?
“郗天祁!” 關筱喬一下子慌了,大聲地喊了他一聲。 “我沒事?!?/br> 郗天祁重新睜開眼,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就是掛的太久,累的慌,想歇會?!?/br> “……” 關筱喬猛地一旁坐下來,仿佛窮盡了所有的力氣。 突然彎下腰,將他一把緊緊抱住。 “沒事就好?!?/br> 她輕聲道,眼淚順著臉頰,無聲地落了下來。 哪怕是覺得他這個人不靠譜,在眼下這種絕望的時候都能不正經地拿他開玩笑。 哪怕在一瞬間真的有這么丟下他就走的沖動。 可終究還是擔心他,生怕他會有什么意外。 感覺到后頸處一陣濕涼,郗天祁的目光微斂。 “不會有事的?!?/br> 他低著聲音,總算是認真地安慰了她一句。 有些事情過去之后才想起來后怕,關筱喬也直到此時緊緊與他抱在一起,才算是徹底明白過來發生了些什么。 她和郗天祁一起乘坐的飛機半空中遇上了意外,中途跳傘下來,險些喪命,也險些走散。 而這種大難不死的慶幸也并沒有維持多久。 因為在四下探尋了好大一圈后,才發現他們僥幸落在的這處島嶼,竟然是一處荒島! 根本無法判斷所在的方位,也根本找尋不到任何除了他們之外的人。 往外走是沙灘和一望無際的大海,往內則是樹木雜生的叢林。要命的是,因為緊急求生,他們直接跳下了直升機,什么多余的身外之物都沒帶過來,別說是衣物用品,就連起碼的食物和水都沒有。 更加悲催的是,關筱喬掉落在了淺灘上,手機浸了水,直接黑屏了。而郗天祁的手機,好不容易被他們從樹下找到了,卻是一點信號也沒有。 再多試幾次之后,竟然直接電盡關機了…… 無法和外界聯系,也就是說他們求救的信號都無法放出去。 “我們被困住了?!?/br> 關筱喬疲倦地癱坐在沙灘上,看著此時很是平靜,卻也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大海,“如果不盡快離開這兒,我們遲早會被困死在這里?!?/br> 她冷靜地做出結論。 眼下這種情景,他們兩被困荒島,又無法與外界聯系,既無食物也無防護,這種結果是再顯然不過的事情。 “也別這么悲觀?!?/br> 郗天祁拍拍她的肩,“或許咱倆可以安安生生地在這里,一直住到老死呢?” “……” 這是什么安慰人的話? 讓她一輩子都困在這個島上,這跟早點餓死在這里又有什么區別?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眼下我們最要緊的,是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落腳?!?/br> 雖然對他這到了這種時候都沒有表現出一點的急迫感而感到不滿,但冷靜想想,郗天祁的這個建議的確是眼前最合理的了。 不管接下來如何,眼下起碼是要找到個落腳的地方??偛荒芤恢痹谏碁┥?,等著被海浪沖走吧。 跟著郗天祁重新朝島嶼的腹地走去,因為不知道叢林深處是否會有獸蟲生物,于是只在臨近海灘不遠挑了塊還算是平坦的地方。 除了與他們一起墜落,已經被關筱喬改造的幾乎看不出原型的降落傘外,郗天祁又從身上找了把折疊的軍刀,和一個打火機出來。 關筱喬看著他用那把小巧卻極其鋒利的軍刀,迅速而熟練地開始斬折一旁樹枝,忍不住愣了愣。 如果不是郗曦跟她說的他的那些過去,她怎么也不會想到一貫放蕩不羈,看似養尊處優的郗天祁,在這樣的環境下會這般的冷靜理智。 按照她從前了解的那個郗天祁,這樣的情景之下,她以為他一定是在發脾氣,而不是這么干脆利落地進行求生。 原來郗天祁,真的并不是她,以及很多人印象中的那個“郗六爺”。 關筱喬跟在他身后,將他砍下的樹枝一根根撿起,放到平地的方向,又將樹枝上的小枝丫扯斷,留下筆直光滑的主干。 郗天祁砍了一會樹枝,轉頭看著她那認真修撿樹枝的模樣,跟著過來一起幫忙。 “讓我來,用這個就可以?!?/br> 他看了眼她手上被磨出的血泡,示意只要他用軍刀修理樹枝就行,不要她再動手。 “不要緊,這樣也快點?!?/br> 她低著頭,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不然的話,等到天黑,咱們恐怕也搭建不出來?!?/br> 這荒無人煙的海島上,有風有浪,還有樹叢中可能出現的蛇蟲鼠蟻,所以哪怕是一個簡易的帳篷,也是很有必要準備,以讓他們安全度過這在荒島上的第一晚。 她說的自然前是有些道理的,郗天祁也不辯解什么,只是強行將軍刀遞給她用,換做自己用手修理起了樹枝。 “看你這樣子,倒是一點也不手生?!?/br> 看她迅速地用軍刀將樹枝一根根修理好,又將頂端的地方切剪出尖頭的模樣,郗天祁忍不住說道。 關筱喬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這幾年在監獄里,做的習慣了?!?/br> 監獄勞改的日子,又怎可能是輕松自在的呢? 瞥見郗天祁微滯的眼神,隨意輕松地一笑,“你呢?” 他的手法,明明比她還要更加流暢。 是那種并不僅僅只是修剪樹枝這么簡單,而明顯更加干脆利落,甚至是帶了幾分專業的熟練。 “自然也是練出來的?!?/br> “是在寺院的時候嗎?” “不,爺在寺院只念經?!?/br> “……” 這荒無人煙的島上,如今只有他們兩個在忙著求生的人。 哪怕他再樂觀,哪怕她再冷靜,可終究他們連自己也不知道,能夠在這個島上熬上多久,還能不能活著離開。 人在巨大的絕望與希望之間,很多事情仿佛都變得不再那么重要了起來,尤其是那些曾經彼此之間諱莫如深的防范,以及彼此的秘密。 郗天祁回答的并沒有什么避諱,她也便如閑聊般與他繼續說下去。 結果還是被他給說的震驚住了,“……你還真當過和尚?” “誰說只有和尚才能念經?” “……” 關筱喬深吸一口氣,她怎么都不知道怎么聊下去了呢。 “你對我的過去,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