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成了宮斗文里的白月光皇后、五米之外的糖、都市至尊之死神崛起、“男神”在線掉馬[電競]、別蹭我熱度、穿成短命男二的錦鯉小閨女、網游之異界奶爸、炮灰女配的日常(穿書)、和竹馬王爺一起重生、吻你,千千萬萬遍
陶善行是知道皇帝底細的人,聞言并沒家人那般喜悅,反下意識望了眼穆溪白,二人目光無聲交撞,陶善行鬧不明白這事與穆溪白有沒關系,只深望他一眼便收回目光。 送走楊知府與劉公公,陶家迎旨的香案還沒撤去,陶學禮和朱氏忙要焚香告慰先人,再兼門外街坊鄰里都駐足觀望,此為喜事,陶家少不了又是一通忙活。陶善行被陶學禮帶去焚香拜祭,一時顧不上穆溪白,待得這一切忙活停當,她換了衣裳出來,穆溪白早就不知所蹤,她便一路尋出來,在會客廳外逮著灑掃的下人問。 還沒等下人回答她,廳堂上已經傳來朱氏怒音:“穆家那小子已經被我轟出門去了,你甭費心思找他了?!?/br> 陶善行循聲而望,見到朱氏坐在廳間,正與不知幾時上門的商時風聊得正歡。 這些年商時風沒少往陶家跑,早和陶家上下混熟。朱氏對商時風的喜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若非陶善行私下同朱氏說過對商時風并無他念,恐怕今時今日朱氏最佳的女婿人選,該是商時風。 但盡管如此,朱氏仍未徹底死心,瞅準了時機總要制造些機會予他二人。 “娘!”陶善行捏捏眉心過來,無奈喚了一聲。 朱氏橫她一眼,惱道:“翅膀硬了,不過說你幾句,你一聲不吭就離家三個月,如今還認我這娘?” 這是要秋后算賬的節奏,陶善行便道:“那日走得急,確是女兒不對,但女兒也交代榴姐與娘說清原委的?!?/br> 朱氏“哼”了聲,剛要發作,陶善行看了看商時風,忙道:“娘,要罵回頭上屋里讓您罵個夠,現在……” 商時風半垂首笑了笑,朱氏這才按著扶手起身:“看在小商的份上,暫且放過你。鬧了大半天,我頭疼,回屋去歇個覺,小商特來恭喜你的,你替我好好招呼他?!?/br> “知道了?!碧丈菩心克椭焓仙碛跋?,這才松了口氣,轉頭朝著商時風道,“你消息倒靈通,這么快便趕來了?!?/br> “好消息不怕傳?!鄙虝r風仍是笑的。 “你特特跑這一趟,只是為了恭喜我?”陶善行邊說邊起身,帶著商時風往廳外走去,在陶家小院里散起步來。 “不全為恭喜你?!鄙虝r風踏著她的腳步踱到長廊下。 長廊下掛著兩籠鸚哥兒,吱吱喳喳地說著人話,還是前年她生辰的時候,他送的壽禮。 陶善行停在籠下,逗著鸚鵡問他:“那就多謝你了,你還有別的事找我?” 他不語,只瞧著她。佳人如斯,修頸玉顏,望之生慕。 “怎么了?”見他沉默,陶善行奇道,“你可不是吞吞吐吐的人,莫非遇上什么難言之事?” “我們認識已近五個年頭了吧?”商時風此時方道,眼中流出一線回憶,“從我去靈源村下聘,代替穆溪白迎你入穆家門,到如今……” “是啊,都快五年了?!碧丈菩斜凰@么一說,忽覺時光匆匆。 “有時我會想,如果當初我不是代替穆溪白,而是自己迎娶你,如今會是何種模樣?”商時風淡淡道。 陶善行一怔——關于這個問題,她與穆溪白那半載夫妻、生活中,不止一次拿來與他爭執,但事實上,她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性。 她想像不出,自己和商時風…… “你想說什么?”她眉頭輕蹙。 “你應該問我不想說什么?!鄙虝r風亦走到鳥籠下,收起溫斂穩重,開口道,“從前,你是穆溪白的妻子,我不能說;后來,你們和離,我給你時間;到如今,他回來,我怕我再不說,就沒機會說?!?/br> “我以為我們之間坦蕩磊落,沒有不能說的話,只有……不必說的話?!碧丈菩须[約猜出他今日要說什么,搶先一步回答道。 商時風定眸看她,許久方自嘲笑起,喜歡太聰明的人不好,她一句話就掐斷他所有未盡之言。 根本無需再說。 他是思慕她,從五年前第一眼起,及至后來每一次相遇,從穆宅里寥寥無幾的對話,到她和離三年的相交,有些念頭重了,卻也藏更深,他便以為從沒生出過心思,日復一日地遮掩著,如同幼年在營里受過的訓。 當一名合格的細作,最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要會“藏”。 藏住心思,藏住本性,藏住所有。 藏到最后,不過一無所有。 “也罷?!鄙虝r風又是一笑。 認識他這么久,陶善行幾乎不曾見他動過怒,要么是笑著,要么是沉靜,宛如面具,牢牢貼在他臉上,但今日他這笑,卻笑得尖銳,像蟄伏的暗獸尖利的爪牙。 他緩緩伸手,撫向她的臉頰,陶善行已抵墻而站,眉頭大蹙,連名帶姓道了聲:“商時風?” 那話中警告意味讓他一醒,他眸中蕭瑟漸散,只剩一點癡迷不舍,再無遮掩,亦不收手。那掌堪堪觸及她肌膚之時,比陶善行的反抗更快一步的,是對面墻瓦上飛來一枚利石。 利石擦著他的手背劃過,留下一道深深血痕。商時風的手頓在半空,他轉頭盯著那道血痕,最后一絲迷戀,亦漸漸消散。 陶善行已經從廊下飛奔而去,抬頭便喚:“穆溪白?!?/br> 墻頭掠下一人落在她身邊,只將她往懷中一攬,正是不甘心被攆出陶家,又見商時風入宅,于是貓在瓦上作梁上君子的穆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