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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剔倒無妨,他成日里拿自己當爺們,把人看扁,這個女人不宜做,那個女人不好動,煩死了?!痹老孢€在氣頭上,不免話多。 陶善行一笑:“我哥待別人不那樣,那不是覺得你一個姑娘家總在外頭奔波辛苦,替你心疼罷了?!?/br> “誰要他好心了!”岳湘“嗤”了聲,把頭扭開。 馬車一停,牙行已到。二人前后下車,一進牙行,就見牙婆迎上來招呼:“岳姑娘來了,快請里面坐。今日又要替茶館雇人?”岳湘是這里???,也不用她帶路,自己就往里去,邊走邊說:“正是,不過我換東家了,就我身邊這位?!?/br> 牙婆詫異地盯了陶善行一眼:“這位女公子要開茶館?” 陶善行微笑頜首,只聽岳湘道:“劉婆子,別羅唆了,快把你這里的好伙計挑上來我瞧瞧?!?/br> 那牙婆這才將目光從陶善行身上挪開,只問二人是要雇還是要買,聽說要雇后又問是長工短工,等問清要求,這才讓二人稍坐,自己下去叫人。陶善行便和岳湘坐在堂間喝茶說話,岳湘教她:“一會挑人看仔細些。一看精氣神,酗酒爛賭好yin者均不可要,但凡好惡之輩,必面色萎黃,眼睛渾濁,精神不振;二看衣著打扮,咱們開食館面對八方來客,儀容最是關鍵,要挑儀容整潔的;三看言談舉止,跑堂的要能說會道的機伶人,雜務幫手的要力大話少者……” 陶善行一一記在心中,正聽得仔細,忽聞堂外院子里傳來兩聲鞭響,男人粗喝聲隨之響起:“光吃飯不干活的蠢東西,賣又賣不出,要你何用?”緊接著又是幾聲鞭響與應聲而起的女人低嚎。 陶善行站起,朝院中張望,岳湘嘆口氣道:“這必又是哪個可憐人被賣進這里。那些爛賭好yin的男人敗光家產,常典賣妻女,若有容貌尚可者,便賣去煙花之地,若容貌不佳,便會賣到牙行,供人挑揀?!?/br> 二人說著,一起走到廊下,男人抽累了,正停下喘氣,被打的女人已經蜷進角落里,破舊的粗布衣裳被鞭裂,斑斑血痕觸目驚心。男人歇夠,又要再打,陶善行忽然出聲:“住手!” 男人將鞭子攥入手中,一雙渾濁的眼帶著幾分狎意打量著陶善行,道:“怎么?小娘子對這蠢貨有興趣?” 陶善行不理他,只匆匆下階,走到那女人身邊,不太確定地喚了聲:“阿花?葛花?” 地上的人猛地一顫,慢慢松開抱著頭的手,露出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龐,渙散的目光在觸及陶善行時方有些許光亮,她張了張唇,卻沒能說出話來。 “你怎么會……”陶善行很是驚訝。 “廢話少說,你要是不買,就別打擾大爺的興致!”男人朝葛花啐了一口。 “多少銀子?”陶善行便不再多問。 “五兩銀子,一文也不能少?!蹦腥碎_了價,又恐要價太高,道,“買頭牲口都不止這個價,現在買個人,小娘子,這價碼很合算了?!?/br> “行,就五兩。不過你是她什么人?” “她男人輸了我銀子,就把這婆娘抵給我。沒想到是個又蠢又笨的,這模樣也不好賣,放在家里吃得還多,晦氣?!蹦腥松滤恍?,又摸出一紙身契,“這是她的身契,手續齊全的?!?/br> 陶善行朝岳湘點了點頭,岳湘便喚來牙婆,借著挑選雇工的機會,把葛花的身契一并收了,又讓人將她帶下暫歇,待得兩人挑完伙計,這才攙著葛花踏上馬車。 葛花已回了些氣力,看到陶善行就紅了眼,漸漸說了緣由。原來葛家給她說了鄰村的一門親事,陶善行出嫁之后沒多久她也跟著出嫁,不想丈夫是個混帳賭棍,不事生產不說,每日賭輸對她非打即罵,前后也不過兩個月時間,就欠了人家一屁股債,連房帶妻一起抵給了對方。 “這些天殺的男人!”岳湘聽完已氣到不行。 “阿花,你別擔心,身契我可以還你,那五兩銀子我也不要你還……”陶善行嘆了一聲,溫言道,豈料話未完便被葛花打斷。 “不,不要趕我走。你行行好,留下我,我能干活的,我吃得也不多,求你了!” 葛花已無家可歸,就算陶善行讓她走,她也只能回葛家,少不得再被嫁一次,可那樣的罪她再不想受了。 陶善行知她所想,思忖片刻方道:“行吧,我那里正缺人,要不你傷愈之后去我那里做事,我付月銀予你?!?/br> 葛花大喜,掙扎著要磕頭,被陶善行按下。那邊岳湘瞅了半天,忽一把攬住陶善行的肩,道了句:“嫂子,我倒是越來越喜歡你了?!?/br> 陶善行奉承她:“可惜你非男兒身,要不我便拋了你穆哥隨你走了?!?/br> 語畢,二人皆哈哈大笑。 ———— 陶善行把人帶回金水山莊安頓,夜里穆溪白回來,聽完她這樁事的前因后果,只道:“收了就收了吧,養兩個自己人還是必要的?!?/br> 陶善行原來怕他反對,見他難得贊同自己,心里有些歡喜,劈手搶過他手中茶盞,道:“別喝冷茶了,給你沏熱的?!?/br> 穆溪白稀罕了:“你還知道我喝的是冷茶???” 陶善行已轉身沏茶,聲音從里屋傳出:“茶商那里送的一批茶葉樣貨,二哥拿來給我試味的,還有榴姐替茶館做的兩道點心,預備做招牌,你幫我試試?!?/br> “原來拿我試食?!蹦孪淄笠惶?,斜倚到羅漢榻,看著人影在珠簾后晃動,不知為何心中生出幾分喜悅,白日在外頭遇到的那些棘頭事忽然便不讓人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