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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很配合的伸出手,秦大夫兩根手指搭在她腕上,眉頭緩緩松開,挑了挑眉道,“丫頭恢復的還成?!?/br> 剛說完他就拉下臉,強調道:“但也只是死不了,丫頭要是還想活著就讓自己清閑點!”他可是聽說這丫頭又見了掌柜,這才剛死里逃生幾天? 整個盛家,或者說整個云嵐城,也就秦大夫一人始終喚她丫頭,只把她當作年齡可以當他孫女的丫頭,而不是那個手段通天的盛家家主。 她含笑道:“我相信老爺子您的醫術?!?/br> 秦大夫白了她一眼,這種奉承話他老人家聽多了,早就不吃這一套了。 “神醫也救不了想死的人,”罵了她一句,秦大夫又問:“你那個meimei準備什么時候處置?” 他對盛惜可沒什么好感,一個小姑娘心眼忒多,他老人家不排斥心眼多的姑娘家,心眼不多不聰明,可他討厭心眼不用在正道上的小姑娘。 尤其是那丫頭眼睛快長到了天上去,每次見他一口一個秦爺爺的喊,卻半點沒喊到心里去,別以為他不知道那丫頭背后喊他老頭子,他老人家可是很記仇的。 “再等等?!?/br> 說這話的時候安然笑得溫柔,眼神卻如寒冰。 秦大夫于是就不再問了,他老人家清楚丫頭的本事,沒點本事也不可能有今天的盛家,他起身,哼著不知道打哪兒聽來的小調一搖一晃走了。 安然慢慢收了笑,不一會兒,之前避出去的侍女回到了書房,她問道:“三娘子四娘子在做什么?” 侍女是貼身侍候她的,哪知道三娘子四娘子的事情,愣了一下彎腰說自己去問問,過了一會兒,侍女回來道:“三娘子四娘子下午在跟著教導琴藝的女夫子練琴?!?/br> 安然沉吟了一番,道:“晚膳我與她們一起用?!?/br> 盛珍總有忙不完的事情,她與除了盛惜外的兩個meimei都關系淡薄,很少關注,從很早之前開始,就不一起用膳了。 侍女早有了心理準備,恭敬道:“是?!闭f完便下去安排了,此時離晚膳也沒有多久了。 又翻開記錄鄧戚言行的冊子看了一會兒,安然可以確定盛珍資助的這個學子品行上絕對有問題,看來盛珍除了做生意是一把好手,看人還是欠缺了些。 雖然還不知道鄧戚在原主的事情上有沒有關聯,但盛惜嫁給了他,那就注定兩人站在對立的方向。 舉人。 安然默念著著個詞,一個舉人,哪怕是前途光明的舉人,要想對付也很容易。 …… 三娘子四娘子在練完琴后就見到了來傳話的侍女,三娘子捂著嘴驚呼一聲:“長姐要和我們一起用膳?”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是明顯的驚喜與欽慕。 侍女對三娘子的感官好了些,看著就不是二娘子那樣跋扈不知感恩的,她語氣放柔:“是,兩位娘子快些跟奴婢去吧?!?/br> “好,”三娘子邁開腳就要跟她走,一旁的四娘子無奈連忙伸手把手拉住,眼里也有激動喜悅,卻比三娘子要穩重些,板著小臉道:“這位jiejie且稍待,我和三jiejie先去換一身衣裳?!?/br> 侍女一愣,看著兩人略有些皺褶的衣服道:“是奴婢心急了,兩位娘子且去吧?!闭f到底還是家主忽視了兩位娘子許久,雖然物質上沒什么欠缺,但他們這些家主身邊的人是真沒把他們看在眼里。 等兩人收拾好來到飯廳,安然已經在等著了,盛珍大病初愈,急需靜養,安然也沒為難自己,將手上的事情盡量交給下屬,沒有多管。 三娘子四娘子端端正正地行禮:“見過長姐?!?/br> 三娘子眉黑眼亮,看著是個開朗愛笑的小姑娘,四娘子眉眼沉靜,早熟智慧,比她jiejie尤甚。 兩人不是同母所出,但多年無父無母相依為命,比同胞姐妹還要親近,從兩人的行為舉止就能窺見一二。 “坐吧,”安然點了點頭,沒有刻意親近。 兩人依言坐下,都很拘謹沉默,安然挑了些學業上的問題問了問她們,沒有遵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三娘子回答的過程中時不時眼睛發亮看著她,四娘子一板一眼,小大人一般,回答的規規矩矩。 安然對二人的情況基本了解,用過晚膳后道:“以后將下午的時間空出來,來我書房?!?/br> 三娘子眨巴著眼睛問:“長姐要親自教導我們嗎?” 四娘子問得更深一些:“敢問長姐要教我們什么?” 安然勾了勾唇,“那要看你們想學什么?!彪m然這樣說,她卻沒有詢問的意思,轉身吩咐道:“天黑路不好走,送兩位娘子回去?!?/br> 侍女應了聲是。 三娘子眨著眼睛神情興奮,四娘子皺著秀氣的眉冥思苦想。 另一邊,鄧家,收到盛府內眼線匯報的盛惜臉色有些不好看,“我才剛出嫁幾天?長姐就疼起來別人了!” 侍女心道這話好生奇怪,難道盛家主只能寵愛她這一個meimei不成?難道盛三娘子四娘子就不是盛家主的meimei? 她不是盛惜的陪嫁丫鬟,盛珍當初出事后要調查,找了借口要走了盛惜身邊親近的丫鬟,盛惜一向不怎么看重她們,下人而已,也沒起疑,換就換了,反正新丫鬟賣身契也在她手上。 侍女暗暗吐槽了一波,面上還是順著她的話溫聲道:“兩位盛娘子年紀也不小了,想必是盛家主想起了她們的婚事,盛家主一向疼您,兩位盛娘子哪能和您相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