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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不過你我膈應死你! 芙姨娘未入府前,趙姨娘年輕貌美,還有些嬌嬌脾氣,正是湯老爺偏寵的妾室,但自芙姨娘入府至今,趙姨娘已經和之前被她暗暗嘲諷的老女人一樣失了寵愛。 桌子上十來雙眼睛頓時明里暗里盯著芙姨娘碗里的魚rou。 芙姨娘稍稍一怔后朝湯老爺飛去一個媚眼,纖纖玉指抬起袖子,只露出一雙如霧明眸:“老爺,趙jiejie對妾真好,不對這是趙jiejie的心意,還是給老爺用吧?!?/br> 湯夫人及一眾姨娘:她有這么好心? 事實證明,是沒有的。 湯老爺被芙姨娘一記媚眼迷得失了魂,差點她說什么就是什么了,笑呵呵地從芙姨娘碗里夾起魚rou往口中送—— 嘭! 湯老爺摔了筷子。 “水——”他端起茶盞往嘴里灌水,是真的灌。 “老爺!” 屋里的女人驚得呆住了。 在門外,憐娘看了半晌,興致盎然,“原來是狐貍精啊?!?/br> “不過也沒多漂亮嘛,”她撓了撓下巴,似乎是在對芙姨娘的臉蛋做評估。 對于凡人而言,芙姨娘已經是難得的絕色佳人,但對妖怪們,靈氣本就有洗經伐髓的特性,修為有成的修道士或者妖女,個個都是冰肌玉骨,嬌艷不可方物。 芙姨娘在她們面前實在不夠看的。 “估計是哪個山溝溝里跑出來的狐貍精吧,剛能化成人形?!痹掚m這么說,憐娘興趣沒半點減弱,這還是她見到的第一只跑到凡人家里當妾的妖怪!她要問問芙姨娘的感想! 余恩看了安然兩眼,見她沒阻止,便對憐娘點了點頭,“你要是感興趣,就交給你吧,不過別在他們面前動手?!辈蝗凰麄兎堑昧粝乱惠呑雨幱安豢?。 尤其是湯老爺。 “凡人就是脆弱?!睉z娘聽出了他的意思,撇嘴嘟囔了聲,不過還是利落地點頭。 她伸手摸到腰間,拿出了她的武器,不愧是把看上的書生抓回去關小黑屋的女妖,憐娘的武器和她的作風一樣,一點都不相符。 憐娘腰間零零碎碎掛著數個掛飾,每換一件衣裳必要佩戴上相稱的,但有一個從始至終都沒變過。 那是一個墨玉雕刻的刀形玉飾,余恩今日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玉飾,而是一把真正的大刀。 刀身雪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余恩張開嘴好半晌,幽幽道:“……用不到吧?!?/br> 憐娘回頭舉著刀,疑惑道:“不是你告訴我不可輕敵,面對什么對手都要全力以赴?” “……”余恩默然,這是他的原話沒錯,但那是因為他之前以為憐娘沒什么戰斗力,擔心她的安危,這才告誡她。 想解釋,但想了想,還是算了,沒什么不好的,萬一哪天他們都看走眼了呢,憐娘這樣說不定還能起到奇效。 安然慢悠悠瞥了二人一眼,面無表情,腳下卻離他們遠了些。 屋里鬧劇已經結束,湯老爺莫名其妙吃到嘴里的魚rou變成了辣椒,雖然疑惑自己怎么沒有發現,但還是將明面上的始作俑者趙姨娘罰了半年禁足。 ——可見氣得不輕。 趙姨娘玉容慘白。 她又不是夫人,有沒有老爺寵愛都不打緊,禁足半年,只怕湯府內是個人都把她給忘了。 芙姨娘一雙含情目嫵媚動人,對趙姨娘輕輕一眨,寫滿挑釁——沒錯,就是我,有本事你來咬我呀。 趙姨娘一口銀牙咬碎。 因著晚膳時的辣椒事故,湯老爺今晚沒去任何一位姨娘的院子,而是借口生意上的事情沒處理完,芙姨娘柔情款款送他離開,差點勾得湯老爺改變了主意。 “狐貍精不愧是狐貍精,”憐娘嘆為觀止,樣貌不及她見過的女妖,但風情及手段卻很好的彌補了這一點,她摸著心愛的大刀上的刻紋,琢磨著要不要芙姨娘送去給珊珊,珊珊對舒治黎用情頗深,但她本身性冷,萬一抓不住舒治黎怎么辦? 憐娘嘆了口氣,為小伙伴cao碎了心。 芙姨娘送走湯老爺,在一堆女人的犀利目光中搖曳生姿的離開。 “狐貍精!”一位年長姨娘暗罵了聲。 憐娘驚奇地看了眼那位姨娘,她是怎么知道的,明明就是個普通凡人。 沒想明白,憐娘也就跟著芙姨娘離開,到了芙姨娘的住處,丫鬟侍候芙姨娘更衣,憐娘不耐煩等著,拿著大刀手柄一下子敲暈了丫鬟。 余恩:“……”明明一個昏睡法術就能解決的事,非要這么暴力。 憐娘直接出現在了屋子里。 屋子里突然多出一人,自己的丫鬟還被敲暈了,芙姨娘嚇了一跳,警惕地瞪著她:“你是何人?” 她心頭有著莫名的不祥預感,腳步微不可察調整了方向,準備見機不對就跑。 憐娘看不出來這些,但她在屋外有幫手,余恩道:“狐妖想要逃跑?!彼卦诖皯粝路?,時刻戒備著。 憐娘眼珠子一轉,突然想到了平日打發時間看的話本,一挑眉梢,做出兇神惡煞之狀,呵道:“大膽妖孽,不思清修,為禍人間,罪孽深重,還不束手就擒!” 芙姨娘撇嘴露出一個諷刺笑容:“就你?一個妖怪?” 她看不出憐娘真身,但她身上的妖氣卻是毋庸置疑的。 憐娘見沒收到預期效果,還被嘲諷,頓時怒了,“妖怪怎么了?像你這樣給人當妾的才丟我們妖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