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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了不說,霍家人卻還不承認,想要個好名聲,就有些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這般偽君子的舉動比真小人還要惹人厭惡。 安然不動聲色,引著老板娘多說了幾句,很快就弄清楚這次霍家的婚事是怎么回事。 這次霍家娶妻的是霍家嫡次子,娶的是一與霍家有些交情的陸姓商人之女,陸家家財比不上霍家,但名聲比起霍家卻要好上許多,據說陸家家主還對霍家老爺有救命之恩。 陸家家主幾月前被流匪所殺,意外身故,只留下獨女陸小姐孤零零一個,虎狼環視,可憐無比,此時霍家站了出來,說是陸家主于他們家老爺有救命之恩,為報此恩,愿聘陸小姐為他們家兒媳,庇佑陸小姐。 說得冠冕堂皇,可依照霍家往日的作風,誰都知道霍家此舉到底何意。 便是有那不了解的,見人家父親熱孝未過,霍家就急吼吼的要迎陸小姐成親,也知道這家人品如何。 待陸家如此不尊重,怎么讓人相信霍家是為了報恩。 安然還從老板娘口中得知了那位成婚的霍二公子作風,也是位輕浮放蕩的主。 老板娘搖頭露出惋惜之色:“可憐了陸小姐那么好的女子,妾身有幸見過一次,實是位善心人?!?/br> 安然猜測老板娘恐怕不止是見過,還受過陸小姐恩惠。 老板娘惋惜一會兒,也失了談話的興致,道:“瞧妾身,盡拉著客人說話了,客人見諒?!?/br> 安然溫和笑道:“無妨?!?/br> 又過了一會兒,街道終于安靜下來,安然在茶館坐著喝完了一壺茶,見茶館客人漸漸多了起來,又聽了會兒霍家的八卦,放下幾個銅錢,出了茶館。 …… 霍家的事安然沒太放在心上,霍家是惡,陸小姐也是可憐,但世間不平事太多,安然又不是什么熱心腸,聽聽也就忘了,但顯然,對臨平郡人而言,霍家的事實在是大事,無論好還是壞。 安然住的客棧不算小,老板一家是本地人,安然一早下樓時聽到后院客棧老板娘在對她女兒解氣道:“活該!霍家那樣的人家享福都是老天瞎了眼,如今老天爺總算是睜開了條縫!” 女兒哭笑不得:“娘,您渾說什么呢?還編排起了老天爺?!?/br> “怎么?我說的難道不對?”老板娘潑辣道:“就霍留那德行,竟然還敢對你動手動腳,活該他得怪??!” 客棧老板的女兒安然沒見過,但聽這聲音也確實動聽,就算不是什么絕色也定是俏麗的。 再聽老板娘的話,霍留,也就是霍家二公子,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安然下了樓梯,老板娘母女的聲音漸漸聽不到了,客棧大堂陸陸續續下來許多客人,沒過多久,她不出意外的聽到了霍家的事情。 據說新郎官昨晚在入洞房時突然暈死過去了,霍家請遍了臨平郡出名的大夫,都沒診出個好歹來。 鑒于霍家名聲不好,娶陸小姐的目的不純,偏出事的時間有太巧合,大堂里有人低聲猜測著:“難道是那陸家小姐動的手腳?” 霍家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真是陸小姐動的手也不稀奇。 霍家名聲是真不好,襯得陸小姐就分外可憐,當即就有人噓了一聲,斥道:“別亂說?!?/br> 但這沒法阻撓眾人往陸小姐身上想,有人嘆息一聲:“陸小姐也是命苦?!?/br> 不管是不是陸小姐動的手,連他們這些局外人都這么想了,霍家對自家的所作所為心知肚明,更是會去懷疑陸小姐,陸小姐只怕處境不妙。 “唉——” 眾人唏噓不已。 霍家的確作惡多端,但也屹立了多年不倒,可見能耐還是有些的,眾人雖大多把霍二公子的怪病看成是陸小姐的報復,但也不認為真的有用,誰知事情出乎他們意料。 起初霍家請了不少名醫而沒能治好霍二公子,以為是臨平太小,沒有真正的名醫,便派人往附近州城重金請了有神醫之稱的幾位大夫來,然而都沒什么用。 霍二公子只是嫡次子不假,卻是霍老爺如今的繼室所出,出生時繼夫人正得霍老爺喜愛,連帶著霍二公子也成了霍老爺的心頭寶,如今心頭寶受苦,霍老爺自然是大動肝火。 他聽著管家回復說幾個神醫的方法都試過了,二公子還沒醒,氣得來平時寶貝的硯臺都給砸了。 他拍著桌子怒氣沖天:“都是一群廢物!枉他們還敢稱神醫!再去找!老爺就不信了,就沒有真正的神醫!” 管家諾諾稱是。 繼夫人也收到了請來的神醫無用,寶貝兒子還沒醒的消息,她捂著帕子哭啼啼往霍老爺房里跑去。 “老爺,定是那小賤|人下的手!您可要為留哥兒做主??!” 繼夫人梨花帶雨,吐字卻頗為清晰。 “你是說留哥兒媳婦?”霍老爺眉頭深皺,不悅道:“都說了此事與留哥兒媳婦無關,你莫要為難她?!?/br> “怎么會和她無關?”繼夫人不依,“要不是她,留哥兒怎么會遭那么大的罪!” 她只要一想到留哥兒緊閉著眼睛卻大喊著疼,滿臉懼色的模樣就心臟揪成一團,留哥兒是多嬌氣的哥兒啊,平時磕著碰著都要喊疼,也不知遭受了什么。 和外界僅得知霍留在洞房夜突然昏倒不同,霍府內還將一事捂得嚴實,霍留不僅是昏倒,他還會閉著眼睛大喊大叫,手腳揮舞,像是在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