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盛世美顏惹的禍[快穿]_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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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幾乎是一片火海的東宮中跌跌撞撞地飛出兩道聲音,斛律鋮愣愣抬頭,敏銳地發現那個陌生少年懷里似乎還抱著個人! 他眼里陡然燃起希望,慢慢爬起來,一腳輕一腳淺地走了過去。 陌生少年將懷里的人平放在地上,斛律鋮的目光在看清那是誰時,驟然變得黯淡無光。 因為,被救出來的人竟然是景柔! 白蘅的臉色也不好看,他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橫梁落下的場景,景姒的身影被跳躍的火苗燎得虛幻,像是一縷青煙隨時會消失一般。 他心中頓時涌起巨大的恐慌,然而等他沖進火場,卻沒有找到景姒,把整個東宮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沒有發現景姒的身影。 最終,他不得不把唯一還活著的景柔救出來,期盼從她口里知道有關于景姒的消息。 景匿也是一樣的想法,他攔下一個護衛,從他手里接過水桶,將滿滿一桶水劈頭潑到了景柔身上。 景柔咳嗽著醒來,還沒將胸腔里的煙氣盡數吐出來,就被白蘅掐著脖子質問,“殿下在哪里?” 她難受得幾欲憋死,臉色都漲紅了,還是景匿稍微有些理智,讓白蘅松開手。 等景柔稍微緩過來了些,白蘅便迫不及待地追問,“說!殿下在哪里?” 景柔神情有些恍惚,想起了方才她明明死死地抓住了景姒的腳腕,卻發現手里越來越空,景姒整個人都像是在發光,像月光一樣瑩潤的白光,從他體內四散出來……傳說中的神跡就在眼前上演,景柔驚訝得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 等到白蘅與景匿進來時,景姒已經消失了。 等景柔把自己看到的事情斷斷續續講完,其余三人神色各異。 景匿臉色難看,“景柔,你是瘋了嗎?”一個活生生的人憑空消失,這怎么可能?! 其他兩人當然也不相信這樣的鬼話。 但景柔無論如何都一口咬定景姒就是憑空化成白光消失的,見問不出什么結果,景匿只好命人先將她收押,率人全力救火,希望能從火場殘留的痕跡里得到一點線索。 東宮的一場大火,整整燒了三天三夜,想也可知,里面就算有人也已經被燒成了灰,遑論從中找到景姒。 景瑋待在廢墟前,不肯離開,幾個肱骨老臣捧著帝冕跪在他面前,“大皇子,如今大雍只剩下您一個皇子,請您迅速登基,以安撫民心社稷?!?/br> 景瑋、景姒與景謨俱葬身火海,如今的大雍正是多事之秋,急需一名君主統領。 缽盂那邊得到了消息,已經開始連連進犯,斛律鋮傷勢剛好了一些,便連夜趕回闕都; 白蘅在這里守了兩夜,想起他被盛傳為醫仙的師父白燁,醫仙——生死人rou白骨,那他肯定也有辦法救回景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也匆匆離開了。 這里只剩下景匿了,像是失了魂一般,呆呆看著火勢由大變小,到現在,他已經是第四天滴米未進滴水未沾了。 大臣們為求他登基,不得不說,“大皇子,若是陛下和太子在天有靈,見到大雍的百年基業毀于一旦,肯定不得安息,你要他們在九泉之下都不能安心嗎?” 景匿卻還是一動不動,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大臣們以為今天恐怕又要無功而返時,卻看到景匿慢慢拿起那頂墜滿锍珠的帝冕,戴在了頭上。他整個人的氣勢為之一變,陡然間變得尊崇無比,只是聲音還帶著嘶啞,“等皇弟回來,我便把皇位還給他?!?/br> 他到現在都不肯相信景姒已經死了,僅僅攥著唯一景姒有可能在意的東西,期盼著他回來取。 第31章 第二世(1) 大雍有河, 名曰汋水, 汋水發源于闕都,途經魚米之鄉, 最終到達雍都。 除此之外, 在湍湍急流的汋水河畔的廬州境內,還坐落著桃李滿天下的鐘麓書院。 大雍自景姒太子推行新政開始,便實行著科舉選拔的制度,讓出身寒門的人也可以通過科舉出相入仕, 兼濟天下。 因了這制度, 大雍想要念書識字的人越來越多,與之相應地, 各類書院也遍地開花。 書院的水準良莠不齊, 但無論是誰,只要是提到廬州的鐘麓書院,都不會說上一句貶低的話,不僅僅是因為百年來鐘麓書院走出了數不清的高官能人, 還因為那掛在鐘麓書院山門上的牌匾上, 有景姒太子親筆題的字。 鐘浚此刻正跪在那塊大雍許多人做夢都想來看上一眼的牌匾下。 他身穿青白學子服,頭戴青色幘巾,并未完全束起的頭發顯示了他還未及冠, 但清俊的臉龐已經充溢滿了成年男子的威武與陽剛,那一雙濃眉, 即使不刻意,也是微微蹙著, 顯得他如一柄剛出鞘的長劍,還不懂得收斂鋒芒。 負責教導他的楚夫子看到鐘浚即使是跪著也還是挺得直直的脊背,撫著胡須嘆了一口氣,“鐘浚,這次又是因何跟人打架?” 鐘浚如往常的每一次那樣,抿著唇沉默不語,視線微微上抬,看著那塊牌匾,如同在發呆。 楚夫子最看不得他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就不能與同窗們友好共處嗎?為什么隔三差五就揍人?鐘浚,你說話!” “不能。不為什么?!辩娍5囊暰€依舊沒有從牌匾上移開,要不是楚夫子聽見了他的聲音,都會以為他壓根沒有回應了。 “你你你……”楚夫子氣得手指顫抖,鐘麓書院里的學生們,哪一個不是對他恭敬有加?就是這個鐘浚,成天獨來獨往不說,還一直都是一副死人臉,像一塊結了冰的破木頭。 若不是愛惜他的才學,楚夫子才不會幾次三番前來說教他。 但現在,即使鐘浚再才華斐然,楚夫子也無法按捺住心間翻騰的怒氣了,他憤憤留下一句“那你就一直跪著吧”,便轉身離開了。 鐘浚臉上依舊沒什么特殊表情,即使是楚夫子離開了,他也依舊直挺挺地跪著。 他就這樣跪了不知多久,夜風吹透輕薄的衣衫,鐘浚不由打了個寒噤。 他抬頭看著天上的圓月,若有所思。 今天是八月十五,以往每年的這個時候,他母親都會抱著他到汋水河邊,為景姒太子放祈?;?。 想起母親,鐘浚冰冷的眼角柔化了些,他伸手從衣襟里掏出一個布包,攤在身前的青石板上緩緩鋪開,里面有幾張素白的宣紙和烘干了的竹條,還有一根拇指高的白燭。 借著月光的清暉,鐘浚寬大的手在一堆材料里上下翻飛,靈活巧妙,不過一會兒,一盞蓮花燈便新鮮出爐,靜靜擺在那只握慣了筆管的手心里。 鐘浚將布收拾好,扶著發麻的膝蓋站起來,手里托著白色花燈,一瘸一拐地順著石階往山下走。 那燈里雖然有蠟燭,但只有短短一小截,為了避免半路上熄滅,鐘浚沒有點亮,借著月光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 他距離鐘麓書院越來越遠,一些游蕩在荒郊野外的孤魂野鬼們便逐漸出現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