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宇基本上聽明白了。他不著痕跡看了婁恩一眼——的確是小成本綜藝，位置都不帶挪的。

    也不知能否達到它應有的節目效果。

    “怎么樣，祁影帝？”解釋告一段落，張邵棋望過去時，雙目盡是不著痕跡的期待：“至于報酬，會盡量豐……”

    “先不談這些，我就一個問題?！蹦腥舜驍嗨脑?。他看起來真的很忙，連續看了好幾次手表。

    “鏡頭有多少？”

    張邵棋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鏡頭？您放心，肯定誰更有話題度拍誰，尤其是您?！?/br>
    “婁恩呢？”

    猛然提到另一個人，張邵棋話頭被扼住，身子一僵。他回身，看到同樣面帶驚訝的婁恩。

    對了，忘了微博上盛傳的這兩人……

    張邵棋喉結滾動。想起男人幾次望向少年，他敏銳的察覺到某種異樣的氣息。

    他比李導敏感得多。張邵棋深諳社會法則，大腦還沒反應，話語便脫口而出：“當然，有潛力的新星也會得到相應的鏡頭?！?/br>
    祁連宇這才微微頷首。得了這句話，他放下筷子，飯都沒吃一口：“麻煩張導了。等確定了檔期，請你打我經紀人的電話?！?/br>
    張邵棋面前放下一張名片。祁連宇起身，用濕毛巾一根根擦過手指：“我還有事?！?/br>
    這話是對著婁恩說的。男人渾身鋒銳消下去點，露出些柔軟來：“就先走了?！?/br>
    婁恩點點頭，眼睛圓溜溜的：“祁哥慢走?！?/br>
    男人仔細望他，又在少年察覺到不對前先行收回目光，往門外邁步。

    他一走，室內頓時陷入寂靜。

    張邵棋這才回過味兒來。他無意識夾了一筷子青菜，往嘴里送去。

    李導這哪是驚喜。完全超越了驚喜的范疇，變成了一份厚禮。

    現在看來，影帝是真要來加盟了。張邵棋后腦勺飄忽忽的，有些甜蜜的煩惱：往后要請什么樣的嘉賓，才能鎮住影帝的場子??？

    “張導，來，我敬您一杯?！?/br>
    張邵棋回神，臉上的飄忽還沒散去。面前，肖雨秋笑嘻嘻的，手上還拿了一杯酒。

    經由影帝那一場，張邵棋也意識到了面前兩人的重要性。收斂起渾身的刺，他拿起酒杯碰一下：“慶祝我們合作。還有什么問題嗎？”

    他的態度，比起一開始自然好上不少。肖雨秋就當最開始的摩擦不存在，回望婁恩一眼：“小婁？”

    “有?！币恢惫郧傻淖诤蠓?，終于能輪到自己說話了，婁恩眼睛亮晶晶的：“張導，您是第一次拍真人秀嗎？”

    張邵棋愣了一下：“是啊?！?/br>
    “是因為喜歡都市傳說嗎？”

    “還不錯?！睆埳燮遄爝吘`放一抹笑。要是不喜歡，他就不會選這個題材了：“問這個干嘛？”

    “我也喜歡！”婁恩舉手發言，像個好不容易找著話題的小孩：“無論是瘦長鬼影，還是殺手杰夫……”

    張邵棋有些冷淡：“可這些都是杜撰的?！?/br>
    婁恩認真地點頭：“我知道。即使大部分都來自creepypasta，這些故事依舊讓人著迷?！?/br>
    張邵棋眼睛一亮。肖雨秋默默退后，話題已經進入了她不明白的領地。

    張邵棋摸了摸鼻子：“懂得挺多啊。那你覺得這節目……想法怎么樣？”

    婁恩毫不猶豫：“非常有意思??！”

    他眼睛亮晶晶的，全不是在客套。張邵棋撓頭，腦海中閃過小明星們推三阻四的嘴臉。

    這人……都不關心報酬的嗎？

    婁恩還處于興奮狀態：“咱去哪兒拍？這附近有名的靈異地點……工廠？醫院？還是學校？”

    張邵棋眼睛也亮起來：“還在商量。我個人是想去廢棄工廠的，但又擔心光線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