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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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晨光熹微,陸哲修才淺寐過去,他睡得很不安穩,一直夢見結夏各種花式拋棄他,總之無論如何不肯再留在他身邊,然后還當著他的面跟別的男人上床,于是他在夢里原地爆炸,大開殺戒,把那個看不清楚臉的男人剁成了rou醬。 早上是被驚醒的,夢里的結夏威力巨大,她對他傾城一笑他立刻就可以上天,她對他皺一下眉他立馬跪下去恨不得把頭磕破。 毫無尊嚴可言,愛她愛得低進了塵埃里。 他媽的,雖然夢境荒誕,可是感官卻無比真實,現在他已經不是懷疑結夏是什么居心叵測的心機女,他開始懷疑她是聊齋里勾人魂的狐貍精。 有些心悸的望向隔壁床,床上那蜷縮成一團的、小小柔柔的悲傷身影不見了,他緩緩掃視房間,只看見了顧叔。 “結夏呢?” 老顧回過頭,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最近老板稱呼蘇小姐都是直呼其名,突然改喊她的昵稱了,他都有點不習慣,“蘇小姐說公司有點緊急的事情,先回國了?!?/br> 難道夢境成真了?陸哲修突然慌的一批,抓起床頭的手機就打過去。 手機足足響了十聲才被接起來,陸哲修在等待中臉色逐漸的黑下去,“你人呢?”他根本不等她開口,劈頭蓋臉就質問。 電話那頭明顯因為他的態度而靜默了兩秒,不過結夏說話開口時音調還算正常,“對不起啊老陸,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我和陸錦文負責的那個案子出了點棘手的狀況,需要我趕緊回去?!?/br> “你……”你怎么能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呢?。。?!陸哲修極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朝她委屈大吼的心情,畢竟他真·冷面修羅·陸哲修吼出這么娘炮的話,這輩子也不用見人了,于是他忍住悲憤,盡量平穩的開口,“你什么時候回來?” “嗯——這不一定,你放心,我如果不能及時趕回來,會找人來替我照顧你的?!?/br> 會……找……人……替……我……照……顧……你…… 掛了電話,陸哲修的腦子都空了,只剩下這幾個字不斷飛舞盤旋,他無神的望著四白落地的天花板,感覺自己像個悲慘無助的棄嬰。 他恐怕是被這個可怕的夢魘下了蠱,為什么會覺得她在他身邊的時候,到處鳥語花香,風月無邊,而她一離開,就似乎帶走了他周邊所有的色彩,他的人生立刻變成了晦澀的黑白默??? 他是她手里的提線木偶嗎?靈魂悲喜都被她cao控了嗎?! ……好像是的。 陸哲修極懊惱,他快要被這種自相矛盾的心情逼瘋了,昨晚她那張泫然欲泣的小臉還在他橫亙在他心頭,越想越心煩意亂。 她受了氣便說走就走,難道他就要乖乖待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望眼欲穿坐以待斃嗎?呵呵,不存在的。 他掀被下床,“老顧,幫我去辦出院手續,我要回國?!?/br> “???陸總,您這還沒完全恢復,不行吧?”老顧措手不及,這……怎么突然說風就是雨了。 “無妨,我和主治已經聊過,康復訓練國內也可以做,何必非要在這里?”陸哲修起床的速度堪比訓練有素的軍人,他一邊利落的穿衣服一邊問道,“結夏什么時候出發的?” “好像是七點左右?!?/br> 那她應該坐的是中午那班,陸哲修看了眼表,趕不上了。 他立刻撥電話給秘書,“幫我定張回國的機票,把結夏的機票改簽到和我一班,座位必須安排在一起?!?/br> 老顧恍然大悟,原來老板是要去追妻啊,但是…… “陸總,你何苦改簽蘇小姐的航班?跟在她后面回去不就得了,還能給她一個驚喜?!?/br> 驚喜?陸哲修撇了一眼老顧沒說話,她年紀這么小,性格又這么活潑,長得又這么討喜,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如此漫長而單調的旅程,萬一被哪個小鮮rou小奶狗勾搭了呢?萬一王八綠豆對上眼了呢?萬一她把持不住劈腿了呢?萬一她喜新厭舊直接就把他拋棄了呢?萬一像夢里那樣和別的男人…… 陸哲修甩甩頭, 沒有這種可能,他絕對不允許這種可能! 那還是驚喜嗎?那簡直是天大的驚嚇! 想到這里,他立刻又掛了個電話給秘書,“結夏的位置務必靠窗?!?/br> 他已經因為那個夢而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他要把她緊緊的禁錮在座位上,連上廁所也要形影不離! 掛了電話的結夏看上去卻心事重重。 窗外的風景山輝川媚,像一幀幀定格的優美明信片般倒映在她的眸里,可她的眼底卻荒蕪一片。 想她來的時候是多么激動期盼,可現在要走了,又是多么的落寞無助。 她斷沒想到她和老陸會落得這般田地,千算萬算,算不到自己會碰上戀人失憶這種爛梗,連最土鱉的電視連續劇都不屑演了好嗎?如此狗血又魔幻的橋段,居然出現在了她的人生里。 難道她這輩子都要活在一個已經被人遺忘的愛情騙局里嗎?遠看如光鮮亮麗的海市蜃樓,其實是一戳即破的幻影,就像昨晚的那通電話,瞬間把她打回原形。 她只是個被遺忘的過去式,是他的人生插曲,而她卻霸占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席位不肯放手,也難怪他對她的態度不佳,現在的她對他而言,簡直是道德綁架,是負累,是一種人情債。 她已經找不到自己堅持的意義到底在哪里…… 渾渾噩噩的晃悠到了機場,老天仿佛還嫌她不夠倒霉,她辦理值機的時候票居然被改簽到了下一班。 下一班就下一班吧,她根本沒有心思去追究航空公司為何可以隨意變動她的航班時間,昨晚她沒怎么睡,再加上心情不好,此刻的她頭疼欲裂,只想趕緊上飛機之后大睡一覺。 好不容易捱到值機,她一上飛機就帶上了眼罩,有人在起飛前的最后一刻在她身邊坐下,她也并不在意,只是往旁邊挪了挪避免肢體碰觸,一心想快點去會周公。 陸哲修卻對她這個表現非常滿意,對!就是要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最好除了他眼里沒有任何異性。 她很快就睡著了,頭漸漸歪向一邊,他眼明手快的在最后一秒將手掌隔到了她與堅硬的窗戶之間,她的小臉穩穩落在了他柔軟的掌心里,還舒服的蹭了蹭。 心都被她蹭化了,陸哲修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嘴邊浮起寵溺的淡笑,偷偷摸摸把她的臉掰過來,順理成章靠在了他的肩上,她的呼吸吐納都在他頸間,酥酥癢癢的,心猿意馬又竊竊悸動,人生簡直不能再美好。 很久沒有過這樣的心情了,是初戀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