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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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軒琪每周都要去城中最大的華普寺念經祈福,這日卻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她剛念完地藏王菩薩經,一轉頭便看見立在殿外恭候多時的女孩子,一身古板守舊的打扮,面含善意,卻不卑不亢。 她沒有跨入殿內,這顯示出她并不信仰佛教,但依舊對神明有所敬畏,所以她立在右門側。 “蘇小姐,你找我有事?”她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剛被不孝子辜負了的101位聯姻對象,有些猜不透她的來意。 “對不起,陸夫人,我知道我唐突了?!?/br> “快別這么說,話講到頭,還是我們唐突了你?!?/br> “您這么說……倒反而讓我更難以自處了?!?/br> 葉軒琪微笑地看著眼前這個舉止文雅言行得體的姑娘,真是個可人兒,不像小修嘴里那個會在酒吧兼差的不良少女啊,“蘇小姐,你來找我,肯定不僅僅只是想跟我這么一來二去的客套,有什么難處,不妨直說?!?/br> 蘇結夏同時也在暗暗觀察眼前這個美婦人,她身著素麗的錦緞旗袍,發髻高高梳起露出瑩白的額頭,眉眼和陸哲修有著七分相似,那種豪門貴婦氣場自不必說,但卻不似陸哲修那般咄咄逼人,而是一種更為高明的,近乎于洞悉世事的親和與泰然。 對于她今日冒昧來找陸夫人的這件事情,結夏原本心頭如擂,可在見到她人之后卻坦然了許多,她很少會這樣無條件的對一個人產生好感,莫名對她有一種天生的信任和依賴。 “陸夫人,”結夏有些猶豫地開口,“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會有些冒昧,希望無論您同不同意,都不要覺得我對陸家有絲毫的怠慢之心,不管結果如何,首先我必須要表明我的態度是極其誠懇的?!?/br> 葉軒琪聽她這么說,便朝一旁一直候著的管家伍媽吩咐了幾句,然后挽起蘇結夏的手往寺廟后院專門招待客人的庵堂走去,“聽你這一句兩句似乎也講不完,我們先找個僻靜處坐下休息?!?/br> 待她們踏入庵房的時候,伍媽已經差人將兩盞茶泡好了,一看就用的是上等的竹葉青,青絲碧綠的嫩茶芽子像一根根寶劍一般直立懸浮在透明的玻璃盞里,整個房間內都充斥著新茶的清香氣。 “品品,”葉軒琪招呼結夏坐下來,“小修今年派人從峨眉剛空運而來的新茶,我就好這口?!?/br>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上溢滿了一個母親的驕傲和欣慰,看得結夏一時怔忪。 不知道這位愛兒心切的母親等一下會不會同意她的計劃,畢竟整個橋段聽上去還是太兒戲了。 “結夏,你的名字很有禪意啊,誰幫你取的?”葉軒琪似乎是看出了結夏的局促,就先跟她閑聊起來,試圖打破兩人之間的生疏。 “哦,這名字正是華普寺的方丈懷遠大師幫我起的?!边@是一個友好而高明的開頭,一下子就讓蘇結夏別扭的情緒松懈下來。 “哦?我看你并不信佛,難道你家和華普寺也有什么淵源嗎?” “我恰逢農歷四月十五出生,碰巧又難產,家母常年來華普寺燒香,和懷遠大師還算是有些交情,于是就跟大師求了個名字,盼我成長得平安順遂?!?/br> “原來如此,那怪不得你能知道我在華普寺參拜了?!比~軒琪頗有深意地淺笑。 結夏有些臉紅,“對不起,家母對此并不知情,我也是旁敲側擊才了解到您的行蹤的?!?/br> “我并沒有覺得困擾,你大可不必道歉,既然你費盡周折的找過來,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與我商量,說吧,我有什么可以幫到你的?”葉軒琪抿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手中的茶盞注目著她。 結夏也端起茶喝了一口,但她完全不是為了品茶,而是為了壓住心里的緊張和不安,因為她知道今天一旦開了這個口,那么很多事有可能就回不了頭了,而這個決定,切實的關乎她自己一生的命運,可是明顯,她對此信心和預判都不足。 “是這樣的,陸夫人,我很冒昧的打探一句,你們有意向的聯姻對象,似乎都集中在運輸業界是嗎?” 葉軒琪揚了揚眉,“沒錯?!?/br> “那也就是說,你們是打算在物流這塊獲得一些紅利,甚至是,結合?” “沒錯?!?/br> “嗯——那當時,你們為什么會考慮我們蘇氏呢?畢竟,我們的實力和你們懸殊太大,而且私下里也沒什么交情?!?/br> 葉軒琪頓了頓,嘴角依舊掛著不露痕跡的微笑,“你這么聰明,你猜一猜?” “我想,你們其實是想借聯姻之名,行合并之實?!?/br> “不錯,看來你心里很有數?!比~軒琪看她的眼神又多了一份深意,都說蘇氏目前當家做主的是兩位小姐,起初她還不信,以為她們只不過是蘇氏為了挽回企業形象而虛設的代言人,現在看來,傳言確實不假,這女孩子眼界很廣。 結夏并沒有因為她給出的肯定而輕松一些,目前蘇氏的狀況用前狼后虎來形容也不為過,只能說,群雄環踞,虎視眈眈,就等著蘇氏分崩離析可以撕塊rou下來朵頤。 冠亞愿意以聯姻的方式來與他們合作,已經給足了蘇氏面子,而這想必是jiejie與陸家族親努力爭取而來的一個結果,卻被她輕易就給糟蹋掉了。 和冠亞聯姻無疑是保全蘇氏最優的選擇。 想到這里,她更加覺得接下來的計劃勢在必行。 “陸夫人,其實蘇氏想和冠亞合作的心態是非常堅定的,但因為家姐之前并沒有告知我個中原委,導致我和陸哲……陸總鬧了一些小小的不愉快,所以才讓這事情陷入了僵局,但這絕不是蘇氏的本意?!?/br> 葉軒琪溫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孩子,你不必向我道歉,很多事情,隨緣就好,更何況這不僅僅是一樁生意而已,為什么要留空間讓你們相處,還不是希望你們能夠彼此產生好感嗎?這樣才能稱作一樁美事?!?/br> “我希望您能夠再給蘇氏一個機會?!?/br> “這樣的機會,我如何給呢?畢竟這些事情都是小修在做主,這世上能夠拿他主意的人不是已經死了,可就是還沒出生呢?!?/br> “我知道他說一不二,我有我的安排和計劃,可我必須要先經過您的同意?!?/br> “哦?”葉軒琪雙眼一亮,“為什么?” “因為如果我擅自行動,那么就是算計,可如果我告知了您,充其量只能叫合謀?!?/br> “嗯,說的有道理?!睅拙鋵υ捪聛?,葉軒琪對眼前這個看似稚嫩的女生充滿了激賞,她雖然年輕,可她縝密的心思卻不輸一個浸yin社會多年的老手。 現在的這份坦誠是為了換取以后的諒解,如果葉軒琪是知情人之一,至少在東窗事發之后陸哲修不敢找她的麻煩。 “讓我們來看看,你的計劃是什么?” …… 和葉軒琪談完已是夕陽西下,結夏走出華普寺大門的時候抬頭望了一下天,殘陽的余暉照佛山門前的影壁,映襯得石壁上“四大皆空”幾個大字更加蒼勁雄渾,仿佛在提醒世人,世間繁華,嗔癡怨嘆,皆為浮云。 既為浮云,又何苦執著? 她想到談話結束的時候葉軒琪問她的那句話,“孩子,為了家族做這么大的犧牲,你心里覺得苦嗎?” 依稀記得家里的佛經上有一句話,“無憂亦無怖?!彼沁@么回答的。 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 葉軒琪卻對她給出的這個答案有所保留。 世間萬物,緣起緣滅,既未始,何來止? 誰又能逃得過人世間最身不由己的情字呢? 管家伍媽對這件事情表現出了極大的擔憂,“夫人,您不覺得這位小姐所謂的計劃太荒謬了嗎?” “無妨,”葉軒琪輕搖頭,“她提出多荒唐的計劃我都會配合她,因為重要的是她這個人,我一定要創造機會把她送到小修身邊去,她和小修很合適,如果錯過了,那才可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