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鐵血唐三葬_分節閱讀_31
第55章 遇太子 禪堂門外早已有和尚側立多時,捧了手巾臉盆,只等三藏醒來,見他走出禪堂門外,便是連忙迎了上去,說要服侍三藏老爺洗臉。三藏極其不習慣一群和尚圍湊在他身旁,虎視眈眈,幾百雙只眼睛一轉不轉盯了他看,含著各種奇奇怪怪的情緒,上次這般見到還是唐王的水陸大會講經時,底下妖精凡人混雜,目光或癡迷或貪婪一覽無余,忽然又覺得背上一陣陰涼,轉身一看果然是那方丈,候在遠處正殿柱子旁,見三藏望過來,便是露出了自認平生最親切的笑容。 猴子八戒四個妖怪在身后哪有如此好的待遇,頂多自己對著臉盆水池抹了一把臉,猴子更是因為一臉毛眼角緋紅如此顯著的妖怪特征遭到了和尚們的一致排斥和畏懼,頂多是遠遠望著他,口中稱贊一句:三藏師傅好本事,不僅能降妖除魔,連妖怪也能收為己用,任勞任怨,不愧是我等和尚典范,又有一個道:若是三藏師傅多在我這寶林寺中住幾日,遠近香客聞名前來拜訪,看妖精也能隨和尚驅使,那便是好了。猴子自然看出他們口中所念,心中所想,止不住冷笑:方丈想要塑金身,和尚要賺香錢,這寶林寺倒是有趣,上梁不正下梁歪,如今爺爺也要做一做惡人,便提了聲音喊道:“師傅!我等有要事在身,還是趕緊去了罷!” 那群和尚一聽聞三藏要走,大驚失色,連臉盆也是不顧了,趕忙將他攔住,團團包圍。這幾百人怎又攔得住他,三藏卻也不愿傷害凡人,只得偏過頭看了小白龍一眼。小白龍正洗了臉,神清氣爽,閉眼抬頭,感受山林空氣清新,忽地被重重一撞,睜開眼睛便發現二師兄恨鐵不成鋼,瞪著自己,臉上表情有些古怪,卻是偏向了師傅那邊努了努嘴,小白龍一臉茫然,無辜地看向師傅,而師傅此時已經快要被一群和尚淹沒在中央,他心中想著這些和尚真是熱情,又看向撞他的二師兄,不懂何事,而二師兄已是滿臉無語,表情梗塞,麻木對他說道:“變龍,帶我們飛出去?!?/br> 小白龍這才恍然大悟,清嘯一聲,那群和尚還紛紛朝著三藏擠過去,卻被身后席卷起的氣流激蕩開,又驚恐萬分看著一條巨大白龍一口一個,叼起了三藏和他三個師兄,往背上一扔,還有一擔子行李,八戒順手撈月,端過一盤饅頭,對著那目瞪口呆的和尚說了聲感激不盡,而后白龍在寺廟上方游走了一圈,方才離開,底下和尚被這風激的睜不開眼睛,平生豈有見過真龍,紛紛跪下磕頭,口呼菩薩爺爺不等,那方丈急急奔來,卻連三藏衣角也捉不住,只得眼睜睜見他離去,挽留不得,之后用盡心力,畫出三藏圖像一副,便是心智耗損,大病纏綿,數月后才好轉。 方丈之事暫且不提,那小白龍畢竟龍身,一不留神便是飛過了頭,又急急返回,將師傅師兄們帶到離寺廟約莫四十里之處,收了龍身,龍鱗紛紛褪去,八戒手中那碗饅頭還是熱乎的緊,先等候三藏用了早膳,方才朝那城池方向走去,也是未有行多久,便聽得馬蹄連綿不絕,鼉鼓咚咚擂響,遠遠便見彩旗映日,不多時便見了一路人馬,將領士兵數百個,中央華衣金甲公子數十個,又聽得一聲哨響,便是各自散了開來。有士兵見了三藏一行,連忙驅馬過來,見他們是從那東方而來,領頭又是個和尚,也是想起了民間傳聞除妖和尚法師一說,便放緩了語氣,道:“兀那和尚師傅,此處貴人正在狩獵,怕是誤傷了你們,若是要往我那烏雞國去,請走那邊條路罷?!?/br> 三藏也不愿與他爭論,便點頭致意,超那條路走去,士兵吁了口氣,這除妖和尚法師一說也不知何時在他們烏雞國附近傳開,折騰的沸沸揚揚,原先國王便重道,或多或少壓迫了和尚佛教,如今不少和尚突然改習了武,與道長們起了不少爭執,其中倒也有幾個確實身手不凡,他們巡邏之時遇到此事不得不管,和尚便連道長與士兵一起打,呵斥他們狼狽為jian,眼前這和尚看起來并非瘦弱之輩,還擔心了不好講話,卻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士兵縱馬重新回到隊伍內,那邊三藏一行沿了另外小路前往烏雞國,猴子也是細細問了三藏如何在夢中見到那水鬼,又是如何托付他尋找太子,并將白玉圭交于給他,不由抱怨道:“這皇帝也不靠譜的很,一不說太子如何形貌如何年齡,二不說他在御花園哪塊地哪口井,教我們如何找他!”三藏卻道:“這有何難,你們身為妖怪,變成鳥兒蟲子,便是能進去了,見人口呼太子的,你變個祥瑞,將他引出來,即可好好說話?!卑私湟驳溃骸皫煾邓陨跏?,大師兄不是號稱精通七十二變,還比師弟我三十六變多那么一半,變個蟲子鳥兒應當是得心應手,別說是祥瑞,一百個祥瑞也綽綽有余?!?/br> 猴子見這擔子又落到了他身上,自然不高興的緊,心中想那頭豬怎如此之懶,平時開口閉口猴子,一有事情就喊大師兄,喊的比誰都情真意切,和尚也是不懂事理,怎親那豬,遠爺爺哩,口中卻只能道:“師傅既然如此吩咐,那爺爺照做便是,只盼望師傅多多給爺爺記功,到西天好好美言一番,也不算是枉了爺爺如此盡心盡力?!?/br> 他們這里剛分配完了任務,忽聽有馬蹄聲從遠至近而來,八戒奇道:“我等已走小路,難不成這里也要算入他們管轄范圍?這真是欺妖太甚!”一群人目光齊齊看向那馬蹄聲來處,不見千軍萬馬,卻只見一穿紅甲束發小將,慢悠悠地縱著馬而來,也不是往他們方向,滿面愁容,雙目眺望了遠方,不知是在想甚么事情,出神了一會兒,才看到三藏一行,連忙是勒住了韁繩,朝著他們道了聲不是。 那小將話音剛落,卻另有幾道馬蹄聲踏空而來,急急停下,勒的馬前蹄離地,嘶鳴不已,那后來者卻是幾位穿著錦衣的公子哥們,見小將朝三藏賠禮道歉,便是哂笑嘲道:“想不到堂堂太子落魄成這般樣子,失寵也是罷了,竟然還要對著和尚畢恭畢敬,丟我烏雞國的臉?!庇忠坏溃骸疤幽锹犘帕诉@城中說除妖和尚的謠言?還是真連和尚也打不過?我等來前已是被教訓了一頓?” 那小將赫然是他們口中的烏雞國太子,卻比他們身形略瘦弱,一張臉白白凈凈,雖穿著盔甲,身上看起來便是也無幾兩rou,如今惱怒得很,臉上飛起兩塊薄紅,道:“枉你們幼時與我一起讀圣賢書!怎可對陌生路人如此無禮,我即便不擅長武力,也一定會阻攔你們!” 他說罷便橫馬擋在了三藏他們面前,看起來還擋不住三藏一人,更別提三藏身后還有四個徒弟,那群公子哥兒哈哈大笑,領頭的持了手中馬鞭,一下又一下地拍著掌心,道:“雷青陽你果然有意思的很,這太子還是不當罷,不如一直住在爺爺府邸上,哄爺爺開心啊——白駒!”他隨口喊了身后一人諢號,那被稱為白駒的臉上得意之色難抑,朝著太子雷青陽拱了拱手:“太子息怒,屬下這便替太子教訓了那群敢膽妨礙太子狩獵的和尚,請看屬下只用一只手,也能將那群和尚打到趴下給太子瞧瞧?!?/br> 太子雷青陽手中只有把青鋒寶劍,握著如同燙手鐵塊一般,怎樣姿勢都不對,他與那群紈绔公子哥兒原本皆是幼時玩伴,只因這三年來,父皇對他不聞不問,不讓他入宮,只準他在五鳳樓中念書修經,不準練習武藝,人人皆云他已失寵,太子名稱只不過虛有圖表,連玩伴們也變了臉,不再與他親近,如此之事已經發生種種,他順手救下賣身葬父的女童,那群人說他愛好幼女,心術不正,若是救下少年,便又要編出打油詩嘲笑他鐘愛孌童,自暴自棄。他見了昔日玩伴變成這般模樣,心中難受的很,卻咬著一口傲氣,怎樣如何也不肯認輸,便緊緊握了寶劍,雙眼盯著白駒,攔在了三藏面前。 白駒在這群公子哥隊伍中武藝稱不上第一,也算是翹楚人物,怎將他放在眼里,口中笑嘻嘻道一聲太子爺小的多有得罪,一邊掄起手中長棍,氣勢洶洶,避開了太子,竟是直接沖著三藏而去。那太子雷青陽驚呼一聲,手中寶劍不知如何使用,便是以身體去擋了那棍子。三藏倒是平生難得被一連劍都使用不好的凡人護在身后,險先要被他感動了幾分,念了聲阿彌陀佛,手中禪杖揮出,與那棍子相撞。 猴子麻溜將那一臉驚魂失措的太子從馬上拖下來,安置在他之后,三個師弟之前,太子的馬則交于了小白龍,凡馬雖嘶鳴不安,但龍威壓下,便是乖乖伏趴在地,一動不動,那幾個公子哥的馬匹也是兢兢戰戰,不敢往前,反而抵抗著韁繩再三后退,白駒也正是要沖向了三藏,忽然身子往前一撲,胯/下那馬兒死命往后躲哩。 他還以為那和尚用了甚么妖術,毫不猶豫翻身下馬,怪叫一聲,還未有什么壯志雄心喊出口,先被三藏近身,一掌劈暈,白眼一翻,軟倒在自己馬旁。那領頭的公子哥見勢不妙,心想難不成真是遇到了這般和尚,便沖著太子喊了聲你好自為之,喝令著其余人,拖著那白駒,紛紛散開。 太子驚呼了聲師傅,又覺自己渾身皆是冷汗,手中寶劍不禁掉落在地,三藏用禪杖一挑,便是將那寶劍握在手中,交于太子,太子接過,滿臉羞愧之色,又朝三藏拱了拱手:“原來是我拖累師傅了,師傅好本事!” 旁邊八戒猴子紛紛交換了個眼色,烏雞國,太子爺,這明擺了是他們要尋找之人,八戒先開口問道:“你是這前方烏雞國太子?怎如此弱不禁風?” 太子也不惱怒,慚道:“師傅見笑了,我從小喜愛詩書不愛武,身手差得很,比不上師傅們,比不上?!庇趾闷鎲柕?;“師傅們可是傳聞中那除妖降魔的和尚?從東土大唐而來?” 八戒害羞道:“慚愧慚愧,我師傅正是?!?/br> 三藏并不想把話題拉扯到他是如何厲害的方面,便直奔了主題,問道:“你父皇可是三年未曾見你一面?你國母娘娘呢?可有向你述說你父皇三年內變化巨大?” 太子聽他如此一說,滿臉愕然:“你怎知此事?莫非你能卜卦不成?我確實三年未見父皇母后之面,父皇也不愿召見我,只讓我日日夜夜呆在五鳳樓——” 三藏從袖中拿出那白玉圭遞給他:“你認得此物否?” 太子接過一看,驚呼:“這是我父皇三年前丟失在御花園琉璃井中那個金廂白玉圭!找也找不得!怎落在了你處!” 猴子哂笑道:“如今還喊父皇,你這太子爺忒不懂事了,白玉圭不見,三年又不見你,你想想是否不見了何人?” 太子心中波瀾翻涌,又聽猴子這番話,他也是讀了不少精怪志書:“這三年前,原與我父皇交好一道長忽地消失不見,之后父皇便對我冷若冰霜,你這般言道,莫不是,莫不是我真正父皇遭遇不測,而有妖怪卻是假扮了我父皇?!” 三藏頷首,那太子心中越想越亂,思緒飛展,拿著那白玉圭,翻來覆去,也不知想到了哪條岔路上,忽地眼淚直流,朝著三藏跪了下去,口喊父皇,便是連四個妖怪也被他一驚,八戒喃喃道:“師傅你原來已有了這般大的孩子!是不是該喊我叔叔哩?!眳s被猴子橫了一道白眼:“呆子不要亂講話!”又朝那太子道:“你又想到了哪里去!是你家長輩魂魄入爺爺師傅夢中,求他除妖哩!” 太子那情緒還未收,聽猴子這般說道,也是不站起,跪著看向三藏,淚流滿面:“我原以為父皇對我不理不睬,只因我非他親生,原來是這般原因!不知我父皇如今尸體在何處!那殿上妖怪又是何人!我無用的很,救不了我父皇,只求求師傅大發慈悲,救救我父皇!” 三藏不喜他人跪著求他,只得先拉起那太子,道:“你父皇只說尸首在御花園琉璃井中,而那妖怪便是昔日道長,推了他落井,便變身成了他?!?/br> 太子愕然道:“那道長是妖怪?這毫無道理!他為何要謀逆殺害我父皇?!我父皇對那道長簡直要捧到了天上去,平日里寢食一道,同進同出,連用來跟后妃相處的時候一直跟他在一起,我見父皇時,道長也在一邊坐著,從不離開半步!真不是道長與我父皇同時遇到不測?” 第56章 分兩路 八戒聽聞太子此言,在一旁語氣微妙道:“真是共進共出?小師弟,用你們行業話來說,這是何種情況?”小白龍迅速接上:“這種情況常見的很,不少妖怪特意與凡人親近,舉止親密,一旦日久,學得他習慣言語,便殺了凡人,自己扮作他模樣,融入其中,若是尋常凡人,只能道這妖怪對人間或凡人情/愛好奇的緊,自己也想要親身體驗一番,這種我等將其歸類為缺愛,若是身居高位的凡人,一要考慮熟人下手,另有目的,這種為謀逆,若是毫無目的,忽然翻臉,只能說是情感糾紛,不知你父皇是何種類型?” 太子一臉懵逼,恍惚道:“我……我父皇平日也無宿敵,若,若是要說情感糾紛,這,這個……”他支支吾吾,小白龍滿臉了然:“自然,不少家屬死死咬定并非情感糾紛,但事實經常如此,當然,這情感糾紛也分為二種,其一是凡人心變,妖怪為了留住他不得不選擇此下策,其二便是早日妖怪與那凡人有仇,特意作出這般來報復哩。 小白龍在卷簾司見多識廣的很,說出來便頭頭是道,分析的有條有理,只可惜太子似乎一條也不想承認:他信了他父皇被謀害,金鑾殿上所坐是妖怪,卻不愿信是那道長,三藏也不與他爭論,只道:“妖怪究竟是不是道長不打緊,貧僧此番受你長輩所托,只是除妖而已,如今貧僧這般打算:貧僧徒兒皆擅長變化之術,選其中一個變成你父皇年輕模樣,隨貧僧一同去朝廷之上,假作是你父皇還陽,見那妖怪如何反應,你可先去詢問你國母娘娘,而后同貧僧另些弟子一道,去御花園琉璃井尋你父皇尸體?!?/br> 太子聽得矯舌不下,心道我博覽群書,志怪野記也是看過不少,其中也有提及過變形之術,皆是往高深莫測了寫,眼前這和尚卻是輕描淡寫,又看他徒弟,那錦袍的如同尋??∶拦?,紅發的半言不語,只顧挑了行李,黑發的,望去隱隱有高人之相,至于另一個,猴毛也擋不住一臉妖怪之相,心中大驚,想到莫非那和尚徒弟真是一群妖怪。 三藏也不理他,在四個徒弟中看了看,還是選了最為靠譜的卷簾與他同去,聲稱自己會七十二變和三十六變的猴子與八戒均是不服,口口聲聲道你讓那太子看看,究竟我三個,誰最像。太子也是習過畫,八戒變了一張桌子,一副空白卷軸,一筆一墨與于他,太子持筆彎腰,一手斂這袖子,便開始作畫,不多時先勾勒出一張臉來,容貌與他倒是近了四五分,太子解釋道:“我雖非父皇親子,但卻是肖似他,父皇嘴角這里便是有一顆痣,我卻沒有?!?/br> 小白龍表示自己變化之術沒有學好,當初在卷簾司也是拖后腿,如今就不在此獻丑了,而八戒與猴子紛紛摩拳擦掌,對了那畫像開始變化,太子還是首次親眼看到,兢兢戰戰,差點要跪下喊菩薩,又想起眼前可能也是一群妖怪,便忍了畏懼心理,上前各自指點哪處不像,等到八戒與猴子皆是變化了差不多之時,一旁默不作聲的卷簾卸下身上行李,隨后變化成那國王年輕時候模樣,太子原先是盯了八戒與猴子看還有哪里不同,回頭一見卷簾,整個人便是愣住了,不敢置信地喊了聲父皇。 這結果便是清楚得很了,三藏及時說明了這是我三徒弟,避免太子又要眼淚汪汪跪下抱住腿大喊父皇,太子也是繞著卷簾走了好幾圈,全然不敢相信之前還是那個紅頭發的陰沉男人,驚奇之色溢于言表。介于這次與九尾狐貍那次不同,卷簾并未見過國王本人,也不知他說話如何,三藏便讓他當做啞巴,默不作聲,只管聽吩咐便是。而猴子八戒與小白龍,則變成尋常士兵,跟在太子身后入城,如此兵分兩路。 太子四下也尋不出空余的三匹馬給他們,猴子卻笑笑道不必,他手中把玩了三顆石子,拋出落地時已變成白馬三匹,八戒驚嘆一聲厲害了我的大師兄,猴子在三藏面前露了一手,也是得意洋洋的緊,道:“尚可,尚可?!睅熜值軒讉€翻身上馬,朝三藏告別,跟隨太子而去。太子心急得緊,恨不得插翅飛到城里,詢問他母后自己父皇是否真如和尚所說,三年來不聞不問,冷淡如斯,而又不能給同行士兵看出破綻來,只得強忍住,作了放松姿態,緩慢行馬,回到軍營后與將官道:“我有一事要先回城,你等在此扎營,待我回來再進城?!?/br> 他也是怕自己急沖沖返回城內,驚動那妖怪,不得不卸了自己盔甲,只穿著里面錦袍,便裝輕騎,帶著猴子他們,便是從后宰門進去,這條道路想來人少得很,太子有些急了,縱馬跑的飛快,正在宮道拐角處,忽然見了另一匹馬橫在了他前方,馬上那人正是先前那群公子哥們的領頭,身上已是換下了原先出獵時那套勁裝錦服,如今穿的這身銀絲金邊,上繡云紋,儼然富貴閑公子,攔住了太子去路。 太子顯然是有些畏懼他,手掌握成了拳,但也是放大了聲音,喝道:“文恭孫!我有急事!你先放我過去!” 那喚名文恭孫的男子語氣輕佻:“不放,你要如何?”他又是見了猴子八戒小白龍變作的士兵,微皺了眉,奇道:“這幾個士兵怎面生的很,是哪個營?我怎未見過?!?/br> 太子哪有心思回答他這些問題,又無法子,只能眼含哀求,轉頭看向猴子,猴子心想這兩個小子婆婆mama,倒是在這里你問我答,便湊近了太子道:“要爺爺先打暈他否?” 文恭孫見那個小兵大膽的很,也不告罪,直接湊在太子耳旁講話,太子竟然還一副沉思考慮模樣,冷笑道:“青陽兒你這太子倒做的有趣,連一個小卒都能靠在你耳邊講話,王上三年未召見你,你怎也得自甘墮落?!?/br> 太子心中還是不愿武力對待幼時玩伴,還是昔日關系最好的那個,文恭孫是兵部尚書之子,作了太子伴讀,進宮陪他,同起同出,兩人感情深厚得很,如今也不知為何文恭孫見了他面便要折損他一番,變成針鋒相對。他在那邊還不愿動手,猴子則嫌棄他婆婆mama,武力只是他的一種手段而已,便對太子承諾不用武力,太子半信半疑,那文恭孫見他們竊竊私語,更是大怒,還未等說什么,猴子已是如一陣風般飄到了他的身旁,雙手抓住他,一躍三尺高,直直蹦了上去,待到半空中,又落了下來,太子簡直目瞪口呆,心想師傅如此,徒弟果然也是如此,武力高強,手段粗暴,只可惜了文恭孫,好好一張臉現在變得雪白,整個人暈暈晃晃,剛落地,便昏厥了過去。 猴子將他扔到馬背上,又重新回到太子身邊,八戒憐憫道:“畢竟凡人,還是朵長相不錯的嬌花,大師兄你下手也要憐惜點。猴子嘖了一聲:“甚么嬌花?爺爺在天宮蟠桃園畢竟摧了那么多蟠桃花,也不見得多他一朵?!碧有⌒膯柕溃骸斑@……這不礙性命吧?!焙镒拥溃骸安坏K事不礙事,爺爺只不過將他弄暈了而已,先回宮去!” 太子從后宰門直入,也不報傳宣詔,那里有幾個太監在把守,見太子來,也不敢阻滯他,便讓他進去了,猴子幾個卻進不得,守在門旁。太子縱馬而入,雙腿夾一夾馬腹,撞入里面,朝著小徑直奔錦香亭下,只見他那國母娘娘正坐在錦香亭上,兩邊有數十個婢女掌扇端茶,那娘娘卻倚雕欄兒獨自流淚,直至太子喊她母后,方才回神,擦拭了眼淚,強整歡容,叫聲孩兒,道:“孩兒,你父皇說這三年忙碌的很,都不得相見,我思量你的緊,不知何時才能來見我一面。今日怎忽然有空哩?你聲音卻為何如此悲傷?” 見他母后發問,太子在階下叩首道:“母后,孩兒有一事不解,但請母后屏退婢女,聽孩兒一言?!蹦悄锬镆膊恢l生何事,便先揮手讓數十個婢女退下,不一會兒便走的干干凈凈,偌大的錦香亭只余他們兩人,太子先告罪了一聲,便直奔了主題:“母親,我問你三年前夫妻宮里之事與后三年恩愛同否,如何?” 娘娘頓時眼淚流了出來,魂飛魄散,抱住太子,聲音悲戚道:“孩兒,你怎忽然問此事哩?”太子見她如此反應,心中已是一涼,又追問道:“母親,你說,你說如何?”娘娘淚眼朦朧,低聲道:“你不是不知你父皇,對三宮六院并不上心,但總也有昔日表兄妹情在,不至于疏遠到了何處,而這三年,竟是如同換了一個人般,不聞不問,也久不入后宮,這事,原本你不問,我到黃泉里也不明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