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斯坐的是三人座，這個位置很尷尬，出去得經過右手邊的人，別人進來也得經過他，相當麻煩。

    裘斯站起身，走到外面，好騰出空間來給那中年男子進去。

    “謝謝?！敝心昴凶幼谖恢蒙现?，喘了好幾口氣才說道。

    裘斯坐在兩人之間感到有些不舒服，他的直覺不斷地在提醒他這兩個人有問題，但是現在飛機已經起飛，臨時站起來怕是會打草驚蛇。

    裘斯的腦子稍微一動，一個計劃很快成型。他故意拉扯了下領帶，低聲咒罵了一句，而后舉起手朝那個路過的空姐說道：“請問有胃藥嗎？我有點兒不舒服?！?/br>
    空姐聽到這話，再看到裘斯此時慘白的臉色，臉上不由浮現出擔憂的神色，“好的，我這就去為您拿來胃藥？請問您的胃疼得嚴重嗎？如果十分不適，我們可以為您提前聯系地面醫療?！?/br>
    裘斯擺了擺手，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一副忍受痛苦的樣子，“沒事，給我胃藥和水就好了?！?/br>
    坐在裘斯兩側的男人互相遞了個眼神。

    拿著公文包的中年男人關切地問道：“沒事吧，我這里有療效很好的胃藥，要不試下我這個吧？”

    中年男人說著打開了公文包，裘斯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一堆瓶瓶罐罐的，他試探地問道：“你是做藥品推銷的？”

    中年男人露出驚訝的表情，吃驚地說道：“你怎么知道？真厲害，是啊，我這次去哥譚是打算去和醫院談筆買賣?！?/br>
    “是嗎？那么我祝你能夠順利拿下訂單?！濒盟刮嬷?，喘息著說道。

    中年男子皺了下眉，在公文包里翻找了一下，終于取出了一瓶胃藥，“總算找到這瓶藥了，這藥我自己也有在吃，相當有效，你試試吧，我保證比現在市場上任何藥都來的有用?！?/br>
    裘斯瞥了空姐去時走的方向，怎么這么久都還沒把藥拿來，他喘著氣，伸手接過中年男子手中的胃藥，像是不小心一樣，沒有把那瓶藥拿穩，白色的圓圓小藥片掉了一地。

    那兩個男人的動作有一瞬間停滯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的胃實在痛極了，我實在沒力氣了?！濒盟沟念~頭上滲出薄薄的汗水，那性感的嘴唇此時也蒼白得毫無血色。

    或許他真的不太舒服？中年男子朝另一個男人使了個眼神，打著哈哈說道：“沒關系，反正這藥也不貴?！?/br>
    中年男子彎下腰，艱難地把白色的藥片一一撿回到藥瓶里。

    “這是您的胃藥和水?！笨战憧偹闶莵砹?。

    裘斯松了口氣，裝作把胃藥送入口中，實則利用袖子將胃藥隱藏了起來。

    “謝謝，”在喝了小半杯水之后，裘斯的臉色稍顯好轉，他呼出一口氣，整個人幾乎癱坐在椅子上。

    “不客氣。如果還有需要的話，直接找我就行了?！辟N心的空姐說道。

    “好的，謝謝你?！濒盟拐f道。

    裘斯將毯子鋪平蓋在身上，飛機上的空調凍得人直發抖，或許他們是擔心這機艙里的顧客無法保鮮的到達地面吧。

    微微閉上眼睛，沒過一會兒，裘斯的眼珠開始轉動，這是熟睡的表現。

    那兩個男人在確認了裘斯確實熟睡了之后，此時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以一種隱蔽的方式傳遞著信息。

    第5章

    約翰.華盛頓，一個臭名昭著的小偷，從記錄上來看，他做了大大小小數十來宗案件，一般來講，小偷都不會殺害那些不幸的被盜者，然而約翰的每一次作案都會伴隨著數條命案。

    前不久，約翰.華盛頓從阿卡姆里偷偷地逃出來，哥譚的警方一直在尋找著他的下落，直到昨天下午通過線人才發現他的下落。

    只不過，出乎警方的意料，約翰居然還會用自己原本的面貌，這真是難以置信，因此警方也更加火大，他們認為約翰的這個舉止是在挑釁他們。

    從框提科到哥譚的距離并不是很遠，短短2個小時的時間，而這整整2個小時，裘斯似乎都睡得很香，他能夠察覺到那兩個男人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以及他們自以為隱秘實則早已被他破譯了的信息交流。

    阿卡姆？小偷？約翰.華盛頓？一個個詞匯在腦海中旋轉，裘斯的腦海中靈光一閃，他的記憶瞬間回溯到了看到現在這個面貌的時候。

    “嘿，搭檔，我想喝杯咖啡再走?！濒盟勾┲偷挠鸾q服，頭上帶著白色耳機，嘴里哼著歌詞，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冬日戰士面無表情地站住了，他穿著和裘斯同款的羽絨服，但是兩人的氣質截然相反，“我們得離開了?！?/br>
    裘斯咧嘴笑了一下，推開咖啡廳的門，“相信我，晚點兒上飛機也不會有什么問題的?！?/br>
    裘斯皺了下眉毛，不是這里，他將記憶快速地拉過，停在一個地方。

    喝完了咖啡之后，他站起身，視線不經意掃過坐在靠玻璃窗那里拿著報紙老頭子身上，頭條新聞《哥譚警方抓獲大盜約翰.華盛頓》，底下是一張記者抓拍的約翰.華盛頓的照片。

    Oh！Damn it!他只不過隨便偽裝了一下怎么會這么倒霉地跟這個家伙一模一樣？！裘斯心里暗自咒罵道，不過，不對，關于這個面貌的記憶應該還有更近的，是什么時候？

    停止的記憶再次流動，就好像古老的落地鐘再次晃晃悠悠地擺動。

    停！就是這里!要是此時能夠說話的話，裘斯肯定要爆粗口了！

    這張臉不就是剛剛在機場不小心撞到自己的那個家伙嗎？怪不得那家伙看到自己居然是一副嚇傻的表情，原來是這樣！

    弄清楚事實之后，裘斯反倒松了口氣，只要不是九頭蛇派來的就好，只是因為這個偶然化成的模樣才被盯上的話，那簡直再好辦不過了，只要那熱心的空姐小姐幫下忙，要解決這件事甚至根本不需要耗費力氣。

    裘斯裝作剛剛睡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表情十分自然，他朝窗外看去，“這風景可真棒，看來哥譚今天的天氣不錯?！?/br>
    中年男子附和地點了下頭，道：“可不是，難得有這么好的天氣?！?/br>
    “我聽說哥譚的天氣跟倫敦差不多，一年有不少天都是在下雨，來之前我還在擔心會不會遇上下雨天呢?！濒盟剐χf道，一副靦腆的大男孩模樣。

    “是嗎？”中年男人說道，“你這是第一次來哥譚嗎？”

    裘斯點了下頭，道：“是的，我來這里旅游?！?/br>
    中年男人笑了笑，沒有接話。

    裘斯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還有十分鐘左右就到達機場了，好戲即將上演。

    “唔！”裘斯突然間發出一聲痛苦的□□，他的臉上變青，嘴唇發紫，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