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助得讓人心疼。

    想對他說點什么勸慰的話，但不能當孩子的面。

    參朗默了默，不再頂撞他，回身對糖糖小聲說：“別哭了寶貝兒，都要哭吐了，午飯白吃了?！?/br>
    “可是，糖糖，實在是……太傷心惹……嗚嗚嘔……停不下來……老是，掉眼淚……還，還打嗝……嗚啊啊啊啊啊昂……嗝……為什么這樣泥……我，太可憐了，我太心疼我、自己了……嗚嗚嗚嘔……”

    參朗：“……”

    商宇賢：“……”

    小團子心酸得梨花帶雨，哭得是肝腸寸斷，就差葬花了。

    這個熊孩子太讓人想撓墻了。

    參朗忍了又忍，耳朵嗡嗡響，忽然眨了眨眼：“對了，糖糖，你以前約會過嗎？”

    糖糖呆了呆，哭花的小臉兒僵住，回頭看向爸爸，“嗝？約……呃？”

    參朗：“不是，不提約會，就是和誰一起出去玩、去游樂場、看電影什么的，有過這樣的經歷嗎？”

    糖糖想了想，抹掉眼淚，抽抽搭搭地說：“有的，看過的?！?/br>
    搞掂！

    有話題就好。

    參朗把小團子從小椅子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和誰呀，和mama爸爸一起么，看電影了么，我們來玩一次回憶游戲吧，就算是不能出去玩，美好的回憶也能讓一天都棒棒噠?！?/br>
    落地窗下，捻著書頁的手指一頓。

    商宇賢微微怔了怔，忽然抬起眼，看向參朗的側臉。

    大約是感應到了對方的視線，參朗敏銳地往那邊看。

    商宇賢瞇了瞇眼：套孩子的話？

    參朗連忙搖頭：權宜之計！

    “不是，”糖糖低著頭說，“不是游樂場，我沒有去過……”

    “不安全，忽上忽下的，”商宇賢避開目光，“哪個家長會帶孩子去那種地方，孩子會害怕?！?/br>
    害怕的其實是你吧？

    參朗的目光停留商宇賢的臉上，笑著問糖糖：“怎么呢，和mama看了什么電影，爸爸去了么，告訴大哥哥好不好？”

    “不是看電影，去過一次，”糖糖萬分地糾結，表情像吞了一條蛇，“暑假的時候，爸爸帶我出去玩，帶我看了……那個，歌劇?！?/br>
    參朗：“？？歌??？”

    “歌劇?！碧翘谴_認地點頭。

    參朗：“嗬嗬?！?/br>
    歌劇什么鬼？

    五歲小孩放暑假，出去玩一次，帶孩子看歌??？

    是社會層次限制了老子的想象力？

    “小朋友，你那是什么表情？”商宇賢不抬眼，似乎就已把對方的內心活動猜了個透，“她不小了，該熏陶就熏陶，該培養就培養，聽不懂，也能看懂；我問她喜不喜歡，她點頭說喜歡?！?/br>
    可不是么，你用那張英俊的臉露出嚇人的眼神，盯著誰問誰敢說不喜歡？

    “真的懂？”參朗嗤地笑了，“糖糖，告訴哥哥，你真的懂了？”

    小孩忘性大，有了話題，小團子就收了眼淚，偷偷抬眼看爸爸，“嗯，糖糖，是大姑娘了，我懂的?！?/br>
    商宇賢微揚了下巴，露出一抹含蓄的、矜持的、自豪的微笑，出口的話卻冷得掉冰渣：“所以說，她什么都懂，就是裝可憐，賣乖，任性，?；?，想躲掉一切自己不喜歡做的事，能逃避一點是一點?！?/br>
    參朗懶得理他：“那你給大哥哥說說，大哥哥還沒看過歌劇呢，歌劇到底是什么呀？”

    “——呃？就是……在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