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我遠點?！?/br>
    是警告的語氣，他似乎很煩她。

    “不要?！痹S盈盈搖頭，在他耳邊繼續低語：“阿亦，我今天做了一件壞事，你是男生，我想問問你……”

    拿捏遙控器的手一頓，他沒有打斷她的話。

    “男生抱我親我的時候，是因為喜歡我么……他們都說因為喜歡才想要親熱，他那么喜歡我，我是不是不應該那樣……”

    想起當時混亂的場面，又或者因為喝酒的緣故，她的話語毫無邏輯性，卻無意識地一直在挑戰他的底線。

    “阿亦，我第一次被男生抱，我就是太慌張了……”

    夠了……

    趙亦程唇色泛白。

    “砰——”

    玻璃果盤震碎在地，紅艷的櫻桃向四處滾落。

    他摔碎她手上的玻璃果盤……

    “許盈盈，你是不是認為無論怎樣，我都會容忍你……”

    聽到大廳的動靜，趙mama從廚房里跑出來：“怎么了？”

    許盈盈愣怔，她顯然沒想到趙亦程會是這個反應。

    趙爸爸剛洗澡，從主臥室里走出，看到大廳地上的狼藉，皺眉道：“這是怎么了？”

    沒有看趙爸爸趙mama，趙亦程死死盯向許盈盈，眼里充斥著憤怒。

    “馬上給我滾，聽見沒有——”

    這聲怒吼，所有人都愣住了。

    尤其趙mama，她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兒子這般動怒，很多時候他都沉穩淡然，性格更像他爸爸。

    心像是被狠狠按捏一般，許盈盈心口沉悶，終究沒忍住掉了眼淚。

    他每次兇她，她都會很難過。

    眼淚像一顆顆珠子掉落，那目光實在可憐又委屈，趙mama走至許盈盈身旁抱住她：“好了，盈盈，是不是做錯什么惹阿亦生氣了，你跟他好好道歉?！?/br>
    許盈盈埋頭在趙mama胸前，抽泣說話：“我沒惹他，我沒有……”

    無論是什么原因都不應該惹哭一個女孩，趙爸爸埋怨地看向趙亦程：“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聽著許盈盈持續不斷的哭聲，趙亦程甩開手上的電視遙控，很快電視遙控器也四分五裂。

    他發火時太過嚇人，許盈盈肩旁顫了一下，哭得更大聲了：“我沒有惹他，我沒有惹他……”

    “趙亦程——”

    趙爸爸大怒，剛想要呵責，卻撞見趙亦程通紅的眼，到達嘴邊的話只好咽下。

    或許難過的，不只是會哭的盈盈……

    再沒有看向眾人，趙亦程走向房間，重重甩上房門。

    看向兒子離開的方向，趙爸爸對趙mama責備搖頭：“你看看你的好兒子，平日里你還夸他省心，他哪里省心？”

    說完，趙爸爸也回了房間，只留兩個女人心情復雜地站在大廳中央。

    “你跟阿亦說什么了？”

    許盈盈擦了擦眼淚：“沒說，就想問他一個問題?！?/br>
    “什么問題？”

    許盈盈眼睛掃向別處，她不敢說。

    “我還沒問呢，他就發脾氣……”

    ……

    第二天，早上。

    “小城故事多，充滿喜和樂，若是你到小城來……”

    陽臺，許mama在曬衣服，嘴里哼著小曲，顯然心情很好。

    趙mama推開陽臺門走出，聽到許mama歌聲，笑道：“盈盈媽，今天心情怎么這么好？”

    許mama用晾衣桿敲打棉被，剛一敲打，滾滾灰塵升起。

    這種天氣最適合曬被子。

    “昨天去親戚家碰到一個小孩，那孩子也是舞蹈藝術生畢業，現在在市區開一個舞蹈培訓班，人家現在月薪都有兩三萬呢，我們家盈盈舞蹈這么厲害，以后肯定比那孩子有出息?！?/br>
    大概每一個家長都會認為自己的孩子最特別。

    另一邊陽臺，趙mama也在晾曬衣服。

    “盈盈舞蹈確實厲害，我就沒見過誰，那小腰扭得比她好看?！?/br>
    許mama繼續拍打棉被：“她舞蹈老師都說了，盈盈很有舞蹈天賦，就是人太單純容易會被環境影響，我現在就怕她變壞?！?/br>
    似想到什么，趙mama放下手上的衣服，倚靠陽臺圍欄看向許mama：“盈盈媽，你打算什么時候讓盈盈談戀愛？”

    “談戀愛？”

    顯然沒有想到趙mama會突然問這個問題，許mama沉思片刻，道：“大學畢業以后，在那之前我希望她以學業為重?！?/br>
    “是啊，什么樣的年齡做什么樣的事，作為學生就應該以學習為重，現在很多孩子都弄不明白這一點?！?/br>
    “學生期間先讓自己變得優秀，等以后上了社會，想找什么樣優秀的男孩子沒有？”

    話題聊開，趙mama話鋒一轉：“盈盈媽，有時候我們這么想不代表別人會這么想，就拿盈盈來說，盈盈現在長得這么漂亮，在學校里喜歡她的男生肯定不少，就是她不想跟男生談戀愛，也會有男生主動勾搭不是？”

    說到關鍵，許mama表情一頓：“呀？這倒是，不過就算喜歡她的男生再多，盈盈應該也不敢?！?/br>
    可能因為許盈盈平時總是聽話，許mama并不認為許盈盈會跟男生早戀。

    趙mama睨她一眼，提醒道：“在教育問題上不能大意，我昨晚在小區門口就看到一個男生送盈盈回家了，就這樣下去，孩子遲早要被男生哄得暈了頭?！?/br>
    趙mama沒敢說許盈盈跟男生摟抱的事，就怕許mama動怒對許盈盈使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