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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溫瓊暄意味不明的看著她道:“我如果說我不想看著你親親熱熱的圍著顧允檀轉,你信嗎?” 鐘意用看傻子的目光打量他一眼,終于得出了結論:“你如果就因為這個把我捆在這的話,那你確實病的不輕?!?/br> 溫瓊暄卻并不理會她,他的神態近乎扭曲,自顧自的道:“你除掉我的暗線我不生氣,給我扣上這么大一頂黑鍋我也不生氣,可我今天看到你笑著依在他身邊的樣子,我恨不得立馬把你搶回來,好好的藏起來,誰也不給看見,我他娘的當初是腦子抽了風才答應把你送給顧允檀,我……”溫瓊暄無奈的道:“這都是什么事啊?!?/br> 不可否認,這一刻,他是真的后悔了。 “意兒,”他在她跟前蹲下,望著鐘意厭惡的眼神懇求道:“再給我笑一個吧,像小時候那樣,真心的給我笑一個吧?!?/br> “不好意思,對著你,我還真笑不出來,”鐘意還待再說什么,忽聽外面一陣sao亂,下一瞬,眼前的溫瓊暄直直的被人踹了出去,他本就有傷,這一腳更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只覺喉嚨口一股咸腥的味道,還未來得及站起來,顧允檀已經單手揪著他的領子把人提了起來,空出的一只手沖著他的面門便招呼上來。 新傷的鈍痛這才緩緩傳來,他被迫挨了數拳,竟無招架之力,辛銘一看這情況連忙去拉顧允檀,“王爺,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br> “他不該死嗎?”顧允檀對溫瓊暄本就懷著滿腔的恨意,此刻脾氣上來更是不管不顧。從門外沖進來的灼羽則急忙解了鐘意的繩子,鐘意這才叫了一聲,“允檀?!?/br> 這一聲如春風化雨,顧允檀的理智這才悄然回籠,他瞧見鐘意身上沾染的血跡,沖上前去關切的道:“傷哪了?” “我沒事,”鐘意瞧了眼自己的衣袖,解釋道:“不是我的血?!?/br> “燕王殿下來的好快呀,”溫瓊暄這才撐著桌面慢慢站穩,“看來本王身邊的人也要好好盤查一番了?!?/br> 顧允檀也不否認,“那也要你查的出來才行?!?/br> 溫瓊暄看了他一眼,又回過頭去打量鐘意,咧嘴笑道:“看來她在你心里的分量的確不一般,找個人而已,燕王殿下居然動了這么大的陣仗,就是不知道你帶著她從我這出去,要怎么跟外面的那些人解釋呢?” “表兄會弟妹,傳出去應當也還不錯,”溫瓊暄嘴角扯出一個得意的笑來,“你說呢?燕王殿下?!?/br> “你閉嘴!”顧允檀出聲警告。 溫瓊暄輕笑兩聲,卻并未老實閉嘴,他十分欠揍的道:“燕王殿下這么喜歡她,想必也不想看著她名節受損,流言傳得滿天飛吧?!?/br> “你敢!”顧允檀雙目赤紅的瞪著他。 “本王敢不敢得看燕王殿下你打算怎么做???”溫瓊暄提醒道:“這件事鬧大了對你我都沒什么好處,不如咱們各退一步,這莊子跟本王毫無干系,你今天從未見過本王,當然,本王也沒見過燕王妃?!?/br> 這就是要各退一步的意思了,溫瓊暄擔心事情鬧大影響自己的德行,如果傳到燕和帝耳朵里,自己怕是奪嫡無望了;顧允檀則擔心鐘意聲譽受損,顧允檀雖然不忿,但為著鐘意考慮,還是點了頭。 片刻后,一個家仆打扮的人從門口跑了進來,大聲道:“王爺,娘娘去小佛堂迷了路,現下已經回府了,林管事聽說您還在找人,剛才特意找人來跟您交代一聲?!?/br> 屋外的眾人面面相覷,不是說人被劫了嗎?這怎么又變成迷路了呢?還有,這人說回去就回去了? 他們雖然這么想著,不過這都是上面的事,他們這些人也管不著,既然人都找到了,那上面怎么說他們就怎么辦唄。 顧允檀給辛銘使了個眼色,辛銘樂呵呵的跑了出去,爽朗的道:“辛苦兄弟們了啊,你們也都知道,咱們王爺和王妃感情深厚,這忽而找不到人,難免著急對吧,這既然王妃已經回去了,那咱們也都回去歇著吧,巡防營的兄弟們都跟著辛哥走啊,辛哥請大家喝酒?!?/br> 有人請喝酒,這些個人自然高興,也沒時間糾結那些個有的沒的,跟著辛銘就先回去了。等到外面的人都走完了,灼羽這才準備了輛馬車來,小心的扶著鐘意上馬車,顧允檀回頭狠狠的瞪了溫瓊暄一眼,對灼羽吩咐道:“查查他還有多少個這樣的暗莊,給本王一鍋端了?!?/br> 顧允檀暫時動不了溫瓊暄,也只能先拿他的莊子出出氣了。 溫瓊暄這才松了口氣,刀傷的鈍痛和心口的悶痛一陣陣的傳來,明明困的厲害,可身上的傷口又折磨的人分外的清醒,他不自覺的想起那年梅花樹下的小姑娘,純澈的笑容消融了整個寒冬,她笑望著他,道:“我叫鐘意,鐘情的鐘,意中人的意?!?/br> “她笑起來可真好看啊,”溫瓊暄不無苦澀的想,“可她再也不會對著自己笑了?!?/br> 馬車徐徐前行,顧允檀抱了鐘意好一會兒才舍得微微松開她一點,雙手從她的臉頰流連到肩膀,關切的道:“真沒傷著?有沒有哪不舒服?” “沒有,”鐘意如實的搖搖頭,“就是綁的時間太久手有點麻了?!?/br> 顧允檀撩開她的衣袖,鐘意rou皮本就白凈,是以上面被麻繩勒的紅痕分外顯眼,看上去頗有一種被凌虐的味道,鐘意不自在的想收回手,可她剛一動作,顧允檀就把她的手腕攥的更緊,她順著顧允檀的目光看去,只見在遍布紅痕的手臂上,還有一塊兒極為陳舊的疤痕,是被火燒傷后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