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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你看那李公子,可俊了!” “瞎不瞎?葉揚才俊呢,射箭又射得好……” 寧徽妍只顧聽著,目光卻直往一個少年的身上瞟,瞟得她兩眼放光、面紅耳赤。 那是一個穿著青色騎裝的十歲少年,身量未足,卻生得是面如冠玉、唇紅齒白,加上那骨子里透出來的溫潤儒雅,教人一看便覺得魂都要被勾去了。 那少年名喚傅延書,乃當朝右相之子,是她眼下喜歡的小哥哥。 要問她為什么喜歡他,那自然是因為他生得好看呀! 正此時,將門何老將軍的孫女、八歲的何學蓮一把攬住了寧徽妍,笑嘻嘻地問:“陛下,您說,您覺得誰???” 寧徽妍被何學蓮一攬,也高興了起來。她平日里跟她們野慣了,也不覺得此問冒犯,只握拳認真道:“傅延書好看?!?/br> “是吧!”何學蓮眼前一亮,“我也覺著傅延書好看,方才如雪也這么說來著?!?/br> 聽到自己被點了名,工部侍郎長女、十歲的馮如雪臉上一紅,忙看了一眼寧徽妍的臉色,擺了擺手,柔柔弱弱地開脫道:“阿蓮你莫要亂說,人家、人家……”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寧徽妍,臉上似是有些惶恐。 寧徽妍倒覺她這臉色奇怪,她歪了歪腦袋,不甚理解。 不就是說傅延書好看么?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傅延書好看就是好看,這根本用不著否認嘛。 想著,她又往傅延書那里瞟了一眼,只見那傅家小哥哥正在和一旁的子弟交談,而后淺淺地笑了一下。 寧徽妍頓時覺得自己心口中了一箭。 對對對,就是這樣笑! 天??!她好喜歡??! 見馮如雪著急了,何學蓮遂無奈道:“得得得,不說你就是,一說你就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闭f著,她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一旁的李湘玲,一臉壞笑道,“不知湘玲jiejie作如何想?” 李湘玲是年十四,倒是伴讀的貴女中間年紀最大的一位,她身姿亭立,早已顯出了少女身段,玲瓏有致,看上去比她們一群小丫頭要成熟上不少。聽得何學蓮問,她抿嘴一笑,搖頭只道:“他們還小,我倒瞧不出哪里俊的?!?/br> “喔?年紀小的還看不上。那這么說湘玲jiejie心里頭莫不是有人了?——啊,這反應!真是有人了吧?!快說快說!是誰?!”何學蓮激動不已,余下的貴女們更是興奮地圍了過來,生怕自己聽漏了什么。 寧徽妍平日里倒很是喜歡這湘玲小jiejie,一聽得這問,她登時也來了勁兒,跟著起哄道:“湘玲jiejie快說,是誰?是誰?” “你看你看!陛下都發問了,jiejie你倒是快說!” 被這般逼問,李湘玲沒了辦法,羞紅了臉囁嚅道:“人家只是更喜歡成熟穩重些的男子,譬如……譬如……蕭大人那樣的……”話一出口,她就羞得捂住了臉。 蕭大人? 寧徽妍笑容一斂。 何學蓮興奮地尖叫一聲:“蕭大人——莫不是攝政王?這敢情好呀,左右他眼下尚未娶妻,湘玲jiejie你來年開春便能及笄了,不如就讓陛下做個主,把你賜嫁給他如何?” “阿蓮你別瞎說,人家……”李湘玲害羞著半推半拒,又略帶期待地望向了寧徽妍。 聽到何學蓮的說法,寧徽妍只覺心里頭有些悶悶的,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只道:“不行,jiejie你可不能嫁他,蕭庭燎他太老了?!?/br> 李湘玲笑開,頷首忸怩道:“其實……蕭大人也不過廿五而已,不老的,陛下?!?/br> “不行的,他不能嫁,那個、那個——”寧徽妍聽了更覺不舒坦,急匆匆地找著理由,突地她腦經一轉道,“他不舉!” 眾貴女:“……” 寧徽妍煞有介事地說:“外頭都傳著呢,說他不舉,所以才一直沒娶妻,jiejie可不能嫁呀!” 懂事的貴女們羞得滿面通紅,只剩下何學蓮眨巴眨巴眼睛問道:“陛下,‘不舉’是什么?” 寧徽妍哽了一下,也眨了眨眼睛,無辜道:“不知道,我聽來的?!?/br> 眾貴女:“……” “咳咳,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崩钕媪崦Τ鰜韴A場,溫柔勸道,“該練習了,再不練習,師父就要說我們了,你們看,師父要過來了?!?/br> “啊……”貴女們失望地抱怨了一聲,不情不愿地散了開去。 寧徽妍立在遠處,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覺得心里不怎么痛快。 想了想,沒想明白,她遂索性不想了,一抬頭,只見那邊正輪到了傅延書射箭。 她心里一樂,當即便將方才的事兒給拋到了腦后,箭也不射了,興沖沖地跑到那邊去觀摩。 結果,看了小片刻,卻見傅延書沒有一根箭射中了箭靶,她不免覺得失望,還覺得有點兒丟臉,莫名就感覺傅延書沒有那么好看了。 教習的師父也沒批評什么,只記了個分,便叫下一個少年上場。 那少年與傅延書一般個頭,卻是生得陽光爽朗的樣貌。 他搭箭上弓,瞄準,一氣呵成。手一松,飛箭直擊靶心,穩得不行。 師父夸道:“很好!不愧是葉家兒郎!” 那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了兩顆可愛的虎牙:“是師父教得好?!?/br> 寧徽妍見了一樂,在一旁等著那少年過來。他果然看到了她,走近前來,臉上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