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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開,抬手撫平他眉心的褶皺,虛弱地攀上他的肩膀,湊近前去舔了一口他嘴角沾染的血漬。 他頓了一下,便覺她又吻上前來,小舌撬開了他的嘴,舔去了更多。 她一邊吻他,一邊含糊地道:“原來……我的血……是這個味道?!?/br> 晏長云被她的話逗引出了幾許笑意,見她還有力氣亂來,他也便放了一點心。 他抬手去撫她頭發,溫柔地問:“可會疼?可會暈?還有何處不舒服?” 蘇小淮停下來,笑吟吟地看著他,不答只道:“我很歡喜?!?/br> 他愣住了。 她越發展顏而笑,吻在他的嘴角,手卻不安分地往他身上去。 她咬住他的耳朵,輕輕道:“你咬我,我很歡喜?!?/br> 晏長云一震,眸色大沉,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惹得她驚呼了一聲,連連笑了起來,二人往里間而去。 經過仔細的復查以后,蘇小淮大夫可以確定,她已經將他身上的傷口徹底地治愈了。 · 尸鬼界重臣姜行影數日未朝,只稱是病了,卻但凡長了腦子的鬼都知道,尸鬼不老不死,又談何生病一說? 遂是私下有傳言,只道是姜行影做了什么觸了尸王尊上逆鱗之事,被尊上罰在府中面壁思過。更有流言道,姜行影綁了尊上的女人……這話,委實太過嚇人了些。 又一日,一紙圣諭飛入了大門緊閉的姜府,道是尸王尊上傳姜行影覲見。姜行影接過旨意,心頭一沉,匆匆入了尸王殿去。 自那日尸王尊上尋到地牢發現人被帶走了之后,便將他的事情先擱置在了一旁,尊上只道要他閉門思過,他只得遵旨。 今日突地召他,想來定是為了他綁了那女子一事罷。聽聞尊上業已將那女子尋回,眼下正收在殿里…… 姜行影眉頭一擰,暗道尊上定然是被那妖女迷惑了心智! 入得了政事殿,姜行影問安罷,便見上首的晏長云揮了揮手,殿中祗候的侍者便全都退了下去。 姜行影先一步跪了下去,沉重道:“尊上,臣有罪,還請尊上重責?!?/br> 晏長云面不改色,卻是問他:“你何罪?” “臣不該擅自闖入尸王殿?!?/br> 晏長云淡問:“只是如此?” 姜行影鏗鏘道:“只是如此!尊上,那妖女與姬無晝、白花派之人皆有干系,還望尊上莫要妖女迷惑!” 他說罷斂眸,心知自己定是又忤逆了尊上的意思。 他等了等,有些愣,而后便抬頭去望晏長云。他本以為尊上會發怒,卻不想晏長云只是靜靜地坐著,面上清冷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動。 一旁沒有退下的內侍長頗為感嘆地看著姜行影疑惑的表情,內心對著他暗道:這幾日尊上恰是被你口中的妖女伺候得舒坦極了,沒了半點脾氣,這可是有史以來尊上最好伺候的一段日子了!如今誰不知道那女子是尊上放心尖尖上的人兒,眼下敢拿這事兒挑刺的,只怕除了耿直的姜大人也沒誰的。那妖女這算是救了你一命啊,哎喲姜大人誒! 內侍長腹誹半天,終究沒有發出聲音來。 姜行影見晏長云不言不語,也無旁的話可說,只得實誠地道:“尊上,臣斗膽,臣不覺臣綁走了那妖女是錯的?!?/br> 內侍長嚇了一跳,忙去看尊上臉色。 “罷了?!标涕L云卻是道,“你的意思朕明白了。且免你護軍統領一職,作擅闖一事的責罰。旁的事,朕不會加罪,只是有一件事你必得記著——她是朕的人,不可再動她?!?/br> 姜行影心頭一緊,便覺座上那人威壓旋即而至,登時壓得他頭涔涔汗津津。 “可明白?”晏長云瞇眼。 姜行影低頭道:“……是?!?/br> 此事便算揭過,姜行影離殿,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 卻不想剛剛回到了自家府邸,便見堂屋里坐著一個人。那人長腿交疊,正端著茶盞細品慢啜。 聽見了腳步聲,那人抬眸望來,露出了一個艷冶的笑:“姜大人,本座可是等你好久了呢?!?/br> · 待晏長云一日事畢,蘇小淮便踩著時間去尋他。她這幾日倒是越發將他念想得緊,一時半會兒不見,都覺得有些不舒坦。 一路打聽過去,便知晏長云在書房里練字。聽得這話,蘇小淮眉頭便是一皺。 她與他相識頗久,對他一些脾性自也諳熟。 他若是潛心下來反復練習一些什么早已熟練的事情,譬如劍法,譬如字,那便說明他此時心里當是亂得慌的。 也不知是不是前朝的事情惹他不快了。 蘇小淮如是想著,走到了他的屋里。 門一敞,便見晏長云果然立在案前,執筆正寫畫著什么東西,神情很是專注。 蘇小淮遂也不擾他,便靜靜地走了過去,便見他竟是在畫畫。 是一幅山水圖。 晏長云畫完一筆,便擱下了。他見她立在桌案一側,盈盈的身影我見猶憐,他神色寬和:“過來?!?/br> 蘇小淮依言過去,手腕被他一捉,整個人便被他帶坐到了他的身上。 她笑望了他一會兒,伸指去揉他兩側額角,溫柔道:“尊上累了?” 他道:“尚好?!?/br> “有煩心事?” 晏長云不想她這般敏銳,眉眼一柔,親了她一下:“你在便不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