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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一陣驚叫。 “是,老爺?!?/br> 姬無晝說罷起身,欲要離開屋子,卻突地腳步一頓。 蘇小淮一震,未及反應,便覺得喉嚨一滯,整個人竟是被姬無晝給掐著提溜了起來。 “哦呀?”姬無晝的臉近在咫尺,腥紅的瞳眸閃著光亮,說話時微微露出的獠牙清晰可見,如果蘇小淮眼下不是被他掐著,說不定還有心思好好欣賞一下這美色呢。 “這兒怎得還混了一只白花派的小老鼠進來?” 他看起來瘦得皮包骨頭,可力道卻極大,蘇小淮被掐得呼吸困難,正想著要不要施法打過去,便見他眸眼一轉,突地松了手。 蘇小淮倒退了兩步,按著喉嚨輕咳了幾聲,冷冷地望過去。 原主純陰之體本就招鬼,蘇小淮遂用術法將自己偽裝了一下,卻不想還是被姬無晝給看穿了。 只道這飛尸果然是飛尸,上千年的修為不可小覷。在這個異界里,天道不禁術法,她遂少了許多桎梏,但總得來說她還是異界之靈,哪怕眼下修為已有兩三千年的份,卻仍是壓不過這地頭蛇。 “你還有點兒本事——喲呵,還是純陰之體?!奔o晝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瞇瞇眼笑了起來,“小道姑,你叫什么名字?” 蘇小淮一把拍掉了他的手。 姬無晝愣了一下,笑著鼓起掌來:“哎喲,有意思有意思。沒想到你這小道姑這么有意思——哎,小道姑,你幫本座一個小忙如何?事成之后,本座可以把你全須全尾地送回到嶗山上去喔~” 蘇小淮睨了他一眼,沒有立即答話。 左右她也不是原主,回不回嶗山于她而言倒是無所謂的。她眼下要做的是等司命,再把那人找到,是以這性命是暫且不能丟的。這姬無晝修為難測,若是與他強硬交手,想來她未必有太大勝算,眼下他竟是莫名奇妙地有求于己,倒不如聽聽他想做什么。 她遂道:“何事?” 姬無晝道:“這事兒嘛還挺簡單的,尸王那老不死的殿里看得嚴,本座一直沒能安插什么人手進去——你這純陰之血是極品,可吸鬼了呢,若是真放了一滴出來,那老不死的就算再節制,想來也招架不住吧。嘖,本座也挺想嘗嘗的,不過可惜沒什么功用……你只消住那尸王殿里去,做我耳目,每十日傳我密信便是?!?/br> 蘇小淮想了想道:“你既是看得穿我道人身份,尸王又怎得會看不穿?再者,既是看得嚴,密信又要如何才能傳于你?” “喲,倒還是個聰明人?!奔o晝笑得更是開心,他轉手一個術法拍到了蘇小淮的身上,道,“瞧,本座替你遮掩遮掩,這不就看不穿了嘛,至于傳信之事,你聽我安排便是了。怎樣?嗯?” 蘇小淮見自己身上的靈氣委實被遮掩了不少,挑眉想道:這活計看起來也不差,反正她眼下只要等司命找人而已,無論去哪里待著都可以。 她遂道:“這倒也不壞?!?/br> “甚好?!奔o晝瞇眼一笑,“那便結個血咒吧,只要你在尸王殿內一日,必得每十日傳信于我,事必符實,不得欺瞞;待我登基為王之時,便將你完完整整地送回嶗山去。如何?” 血咒乃一種禁術,結咒雙方互為禁錮,不能完成誓言的那一方,會遭受剜心之痛,更生心魔妨礙修煉,無論對道人還是尸鬼,都是一個極大的牽制。只有結咒一方身死,或到了雙方約定的時限,這個術法才會自動消解。 蘇小淮挑眉,只道姬無晝這買賣乍一看上去不錯,但實際上他可貪了不少便宜。 她入得尸王殿中去,傳信之事必然是要做的,可姬無晝到底能不能登基、而她又能不能撐到姬無晝登基,這都是個未知數。 哼,她才沒那么好欺負呢。 “如此,我倒也不必你送我回嶗山?!?/br> “喔?那你想要什么?” 蘇小淮勾唇一笑道:“只要我在尸王殿內一日,你便不得殺生,不得將人吸血致死,如何?” 姬無晝聽罷,閑散的神情漸漸收斂,紅瞳澈亮。 他認真起來,瞇眼笑了:“小道姑,你當真是很有意思?!?/br> · 協議達成,蘇小淮很快便被混回到了那姑娘堆里,打包送到了尸王殿去,坐等開箱。 她一邊等著,還一邊納悶,也不知這尸王到底是什么食草動物,竟能不喝人血的…… 宮殿長廊,內侍長碎步小跑著,緊緊地跟在一個高大男子的身后,他苦口婆心地勸道:“尊上啊,新一批處子已經到了,您就去看看吧?!?/br> “不看?!?/br> “哎喲不行啊尊上!您已經十年不曾飲血了,再這樣下去,您的身子怎能撐著???哎喲,小的知道您可以化天地日月精華為己用,可這飲血才是硬道理??!” “不必?!?/br> “哎喲尊上??!眼下白花派那一幫人氣焰越來越囂張了,若是您倒下了——呸呸呸,小的失言!哎呀,總之您這樣可要小的們如何是好——” 那人突地在大殿門前停了下來,內侍長一腳剎不住,差點兒就撞了上去。 “尊……尊上?”內侍長見那人僵在了殿前,便好奇地探頭望里面一看,竟是看見所有姑娘們都被陳列在殿上。他心里一喜,想著回去給辦事兒的人加俸祿,臉上卻是急忙換上了惶恐的表情,請罪道,“尊上恕罪!小的不知怎得,底下人就把她們帶到兒來了,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