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成婚兩年終于圓上了
到了一更,聲歌帶著兩名侍女到書房把苻雍的鋪蓋打了個包拿了回來鋪好。想著事關重大,聲歌還拿了一壇子酒來,想著實在不行就喝點助助興,應該多少有點幫助。收拾好了聲歌開始惶恐,也不知道苻雍經驗如何,喜歡怎么樣的衣服哪樣的調調。 說到底目前是怎么個情況?這到底應該如何是好?? 惶恐到了半天,聲歌還是換了一套霜色的寢衣還畫了點妝,一切看起來精確完美沒有錯漏。到了二更天苻雍過來了。苻雍看起來也很焦慮,連衣服都換了一套,站在桌子邊遲疑地看著聲歌。聲歌把心一橫,站起來便解苻雍袍子上的左衽扣子。苻雍遲疑了一下,也伸出手開始脫聲歌的寢衣,兩個人過家家一樣徐徐對著脫。眼看一地衣服,兩人對著站著都是一臉尷尬。 聲歌心想,我的媽呀,行房是這樣搞的嗎? 根據以往的經驗,好像不應該是這樣的呀? 怎么辦? 救命呀??! 見聲歌不斷擦腦袋上的浮汗,苻雍皺了下眉,將聲歌緩緩推到床邊上。聲歌感覺苻雍的嘴唇蹭在自己脖子上,胡子茬也擦在自己鎖骨上。四野寂靜,聲歌茫然躺著望著床頭上的木雕,感覺異?;秀?,苻雍忽然伸出手將聲歌頭扳正對著自己。聲歌一呆,苻雍道: “尉遲聲歌,你看著我?!?/br> 聲歌渺茫地看著苻雍,又把頭朝旁邊轉開。苻雍皺了下眉,又伸出手把聲歌臉扳正: “看著我,聽我說。你十七歲的時候你爹就把你許給了我,你這一輩子是侍奉我的,我可以隨意處置于你,這些都是理所當然。你就像天生屬于我的馬匹屬于我的獵鷹,對我你只能順從,不能有絲毫違拗背叛。過去你一時膽子肥了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今日到底還是落在我手上。我本來可以折磨你的身體磋磨你的心智,直到你扛不住折騰死在我眼皮底下。如今我暫且放過你,從今往后你要把韶華與美貌全部奉獻給我,安心受我的欺負被我奴役,一直為我生孩子,直到你枯萎在我手里頭,記住了嗎?” 聽見這番話,聲歌不敢置信地盯著苻雍,卻發現對方一臉平靜認真,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聲歌忽然間想起苻亮的話:苻雍對自己都那么狠,又豈能對你我的事毫不介意?每每想起你不清白,他就要在床上折磨你,一個不遂心就有一萬個心眼子砸在你腦袋上,不累死你也氣死你。 聲歌感覺到一陣惶恐,伸手想把對方推開。苻雍緩緩伸出手按住了聲歌兩只手。聲歌含著眼淚看向苻雍,居然發現苻雍也看著自己,臉上掩不住的快意。 沒辦法,人生在世,萬事忍忍,多忍忍就死了。 苻雍捧起聲歌的臉不住親吻,而且越吻勁頭越大,聲歌感覺這人神經病好像又犯了,一時間所有的豪情壯志全部無影無蹤,渾身上下忍不住哆嗦起來。苻雍有點楞地放開聲歌,伸出手按住聲歌的手掌。聲歌的手仍然不住發抖,兩條腿也不斷哆嗦。苻雍神色轉圜,俯身摸著聲歌臉柔聲道: “你別怕,我逗你的。放松,你放松?!?/br> 聲歌還是不住哆嗦,聲音也哆嗦起來: “我不是害怕,我就是有點冷?!?/br> 苻雍瞧著聲歌躊躇了半晌,最終還是放開了手。聲歌愣了楞,半晌才顫巍巍地爬了起來,卻見苻雍已經穿好了衣服: “你睡吧,我回書房了?!?/br> 聲歌一驚: “你,你……” 苻雍將自己鋪蓋抱著出了門: “這輩子我們注定要一起過,用不著急在一時?!?/br> 聲歌咚的一聲又躺回了床上。 看來苻雍期待頗多。今時今日他還想著自己能陪他白頭到老,為他生兒育女,一輩子受他的磋磨折騰,以彌補自己所作出的錯漏??墒菚r間真有那么多嗎?這輩子自己真能和他一起過嗎? 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為了等已經死在宮里的自己歸來,守住年少時的一紙婚約,苻雍十幾年都沒娶妻納妾。今時今日終于將自己弄回了手里,他滿心光明,面前的一切似乎都充滿希望,如果自己突然死了,他又會產生怎樣的想法,面臨的又是怎樣的境遇? 聲歌無聲地哭了。 院落里的春風悠悠地吹拂,東風拂過干枯零落的迎春花瓣,花瓣與風在石板地面上盤旋成一個小小的圓圈。聲歌忽然醒了過來,立刻看見桌子上殘存的燭火左右搖擺,橙紅色的火苗從內里爆裂,燭光忽然變成了鮮艷的石青色。轉瞬之間,聲歌看見自己身邊的一切不斷閃動,一切似乎都黑了下來。一片幽冥中,兩個人站在自己面前看著自己。 這倆人是誰,為何如此眼熟? 忽然間聲歌大吃一驚。是判官與小鬼。怎么會這樣,難道自己已經死了? 不是說好了能重生三年嗎,如今只有兩年半,這就結束了,太突然了吧? 改設定了為啥沒人通知一下?? 聲歌眨了瞎眼,眼前又出現了跳動的火光,明亮的廳堂與漆黑的地府錯落在一起,聲歌感覺像被鬼壓床一樣渾身僵硬動彈不得,只能奮力掙扎。不知道過了多久,聲歌猛地坐了起來,再朝四下看,自己還是躺在那張雕花大床上,外面是空曠整潔的廳堂,廳堂你放著張圓桌,圓桌上橙紅的蠟燭不斷跳動。 丫鬟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夫人,您沒事吧?” 已經來不及了。 聲歌深呼吸半晌,忽然抬起頭: “王爺在哪里?” 丫鬟一愣: “回稟夫人,王爺現在書房?!?/br> 聲歌站起身再次穿上寢衣,披頭散發地將門推開。站在門外的幾名丫頭同時一愣,聲歌走了出去: “都別跟著我,書房在哪里?” 眼看已經子時,聲歌以為苻雍已經睡了,越過門口站著的侍衛大步進了書房。眼看聲歌上身穿著抹胸下頭穿著裙子,妝也沒畫頭也沒梳就走了進來,門口的幾名侍衛大吃一驚,張著嘴半天都沒說出話。聲歌走進了屋里忽然一愣,卻見苻雍正舉著根棍和幾名謀士站在沙盤旁邊說話。眼見自己衣冠不整地進來,幾人都目瞪口呆地盯著自己。 苻雍等著眼睛: “不是,你……” 聲歌幾步走了上去,一把將苻雍推到了墻上。眾人又是一驚,苻雍也手足無措地懵住了。聲歌閉上眼猛地吻了上去,這下屋里幾個人徹底石化,苻雍伸著兩只胳膊呆了好半晌,忽然沖幾名謀士揮了揮手,眾人立刻識趣地退出去將門掩上。聲歌放開苻雍,快速來脫苻雍的衣服。苻雍捧著聲歌的臉親了一下,雙手將聲歌抱起來。 里間狹窄的行軍床。苻雍伸手捂住聲歌的嘴: “不許叫,外頭人多?!?/br> 聲歌哼了一聲,用手去撥行軍床旁邊的小桌,但是卻抓住了苻雍的手。聲歌去看苻雍,發現苻雍也看著自己。仿佛動極思靜,此時苻雍的眼神小孩子一般異常清澈。流光瀲滟,牙白色的月亮徐徐落下。 聲歌和苻雍安靜地擠在行軍床上,聲歌枕著苻雍的胳膊,半睜著眼睛低低喘息。苻雍默默望著青灰色的瓦片。過了好半天,苻雍低聲道: “你知道嗎,這些年我做過無數次這樣的夢。你就這樣躺在我臂彎里,我們擠在一起,什么都不說?!?/br> 聲歌眼淚默默淌下來: “我知道?!?/br> 苻雍道: “我也覺得你知道??赡憔褪沁@么裝傻,每次看見你故意裝傻的模樣,我就恨得牙根癢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