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火燒灼巫術解
聽到里面的動靜,司無渡恨不得飛進去一看究竟,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選擇信任他。這小子我看了,不像是那種輕言放棄的。我們能做的就是站在這里,不給天下添亂啊?!?/br> 老者言之有理,司無渡也不好繼續犯渾,只能這么呆呆地看著洞口,心緒不知道飄到何方。 * 這邊易末染顫抖著胳膊,臉色疼的慘白,低頭一看,胳膊上已經形成了可怖的火痕,鉆心的疼痛讓易末染跪倒在地,頭腦也不甚清楚,只是目光一直看著那鳳火之中的兩張符。 易末染的血還在符上尚未干涸,就在鳳火之中漸漸消失,符紙也被火苗燒的縮了起來,像個垂死掙扎的人,在無盡的火焰之中,洗盡罪惡,化為灰燼…… 易末染就這么強打起精神看著符紙真的化為灰燼,他長舒一口氣:“終于都結束了……” 但是易末染不知道的,這才僅僅是開始罷了。 符紙被燒盡,可鳳火卻更加猖狂旺盛,甚至竄出的火苗中還帶著血色,那大概,是易末染的血。 易末染深知不能繼續待在這里了,他的胳膊更疼了,連帶著全身發軟,走的十分吃力,火焰還在后面炙烤著他,衣袍被汗浸濕,黏在身上的感覺令人煩躁,他的頭發也已經浸濕,這讓整天干凈清爽的易末染一時間有些崩潰。 勉強扶著如寒冰般的墻壁走了出來,易末染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一般,直直要倒下,司無渡眼疾手快,立即快步走去,讓易末染正好撲在自己懷里。 看著易末染埋在自己懷里,司無渡終于如愿以償的揉了揉他的頭發,一手攬住易末染,對著老者道:“此番看樣是成功了。多謝前輩的照顧,如今他如此虛弱,我要快帶他回道觀修養,這便告辭了?!?/br> 這番話說的,大有過河拆橋一句道謝就完事的樣子,老者也不知道哪來的好性子,看著易末染走了出來,還很開心:“幾萬年了,終于有人能進去鳳火窟活著出來了……哈哈哈哈” 老者笑著,慢慢的消失,只留下一句話:“回去也好,永盛國要亂咯?!?/br> 這句話讓司無渡心里咯噔一聲,算算日子…… 不再耽擱,當即對著空氣作了一揖,司無渡橫抱起易末染,冥王真身現于天地間,飛身踩云而行,所到之處的大小陰鬼無不跪拜行禮。 “疼……”懷中人突然說出這么一個字,直把司無渡的心說顫了,他連忙撤去法術落地,輕聲問道:“末染,可是受傷了?哪里疼?” 易末染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只是不斷的喊著疼,司無渡急得不行,輕輕的查看他的身上,卻發現他的胳膊一直在微微顫抖。 將布衣長袖掀開,映入司無渡眼眸的是易末染潔白的胳膊上,有這黑紅色的疤痕,完全想象不到皮膚原來的樣子。 司無渡就這么捧著他的胳膊呆呆地坐在地上,腦子里像一團漿糊,許久猛然想起自己身上的寒氣,而那傷是鳳火…… 司無渡當即輕吻上了易末染的胳膊傷疤處,易末染原本疼的條件反射要將手撤回,接下來傷疤處卻傳來冰涼之感,直讓他又緩緩放松下來。 司無渡單膝跪地,易末染倚在樹旁,清風拂過兩人的發梢,兩縷青絲相互交纏,直至司無渡的唇離開他的傷痕之處,兩縷青絲這才分開。 易末染不再喊疼,眼睛閉著就睡著了,司無渡看著他的睡顏,仿佛回到了客棧那個下雨的夜晚。 “走,我們回家?!彼緹o渡繼續打橫抱起他,動作極盡溫柔,乘風而行,不到半日,就回到了竹緣觀。 “這……觀主這是怎么了?”還是那個小弟子,看著易末染仿佛暈倒在司無渡懷里似的,就心下大亂,恨不得抓著司無渡不放。 司無渡皺著眉:“他睡著了,你小聲點?!贝搜砸怀?,小弟子瞬間閉嘴,看著滿臉疲憊的觀主,他心中也是心疼,連忙讓開路讓司無渡趕緊把他放在床上休息。 這邊朱俞呈和陸息回得到消息,立即也趕來,司無渡言簡意賅的說了一下這幾天的事,就沒有理會他們。 陸息回看著易末染手上鳳火留下的疤痕,就像疼在自己身上一樣呲牙咧嘴,到最后甚至看不下去別過頭去。 “如今巫術已解,你們也沒有心事了?!彼緹o渡淡淡地說了這樣一句話,讓陸息回更加羞愧。 這幾天自己倒是在觀中活的逍遙自在,卻不知易末染每一天都在承受他們本該承受的。 “覺得羞愧了,以后就莫要恩將仇報?!彼緹o渡總是沒頭沒腦地冒出這種話,朱俞呈撇撇嘴沒有理會。 兩人站了沒多久,就被司無渡打發走了,美其名曰易末染需要充足的休息。而他自己守在床邊,一守便是三天三夜…… “唔……渴?!币啄┤窘K于睜開眼睛,張嘴第一句話就是渴,司無渡喜出望外,連忙端來茶杯遞給他,易末染捧著茶杯,將整杯茶都灌下了肚,這才又放回去茶杯。 易末染睡眼惺忪,仿佛好久沒有如此安逸舒適的睡過了,尤其一睜眼就看到司無渡,心里都被填滿了似的。 “我……睡了多久?”易末染活動這筋骨,隨口一問。知道司無渡告訴他已經足足三天的時候,他傻眼了。 想起之前在洞窟里的滿身臭汗,易末染就顧不得什么手上的傷痕,執意要去沐浴。司無渡拗不過他,只好將傷口處理一下,里三層外三層的包著才肯放他去沐浴。 沐浴也是在這個小院子里的一間偏屋,里面有著浴桶,放好水易末染就開始解衣衫,光滑潔白的后背露出,他提步邁入浴桶,簡單的洗了洗。 直到身上終于恢復了清爽干凈的味道,易末染才準備起身換上新的衣衫。 而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不正常的風聲,易末染十分警惕又坐回浴桶,隨手拿過旁邊架子上的符紙,大聲問道:“何人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