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改變主意又如何?
司無渡聽到這句話,心里陡然一緊,他眼睛看著易末染,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慌亂的感覺,何況還是如此的慌亂。 “那該怎么辦?此巫術可有解?要不然把他打醒問一下?!彼緹o渡指著地上的黑衣人,有些急促的問道。 易末染搖搖頭:“這種巫術我從未聽說有解,若要尋求解決之法,可能還得回一趟竹緣觀?!?/br> 司無渡聞言,立刻道:“那我們今晚便回竹緣觀,先將白裳初和這個人扔在夜航都?!?/br> 易末染抬頭看了看他,心中有一種暖暖的感覺,他這也算是有人擔心了么? 還未等易末染開口,朱俞呈聽到他們的談話中說到竹緣觀,便問道:“竹緣觀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 易末染看了看站在那里開心的陸息回,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我與陸公子,因為五年前的事擋了某些人的計劃,遭人下咒了?!?/br> 朱俞呈頓時反應過來,反問道:“可是五年前的九方鎖鬼符?” 易末染點點頭,沒有否認。朱俞呈攥緊了手中的長劍,再次開口:“什么咒?” “紙人巫術?!焙喓唵螁嗡膫€字,朱俞呈臉色大變,他指著地上的黑衣人:“是他下的咒?!” 聲音有些大,引得陸息回回頭來看,朱俞呈控制住表情,沖他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陸息回卻已經有些疑惑,漸漸地靠近他們。 朱俞呈沒有看到他在靠近,繼續道:“若真的是巫術,總會有解法。這個巫術只有七天的時間……” 易末染也嘆了口氣,有些擔心:“我倒是無所謂,可是陸公子還沒開始學習道術,常人的身體恐怕往往撐不到第七天?!?/br> 還不等朱俞呈說話,身后傳來噗通一聲,眾人回頭看去,陸息回坐倒在地:“我……我被下了什么巫術?” 易末染眼看瞞不住了,只好走到他身前,慢慢扶起來他:“無妨,我也中了此巫術。一定有法子的。那人修為又不高,所學巫術定然不夠精湛?!?/br> 這是易末染頭一次把自己放的一個高位上評價別人的修為。而這一切,都是為了陸息回。 朱俞呈遠遠的看著,心中卻沒有了之前的不屑,他感受的到易末染對陸息回莫大的欣賞。 陸息回看了看這個神色淡定的觀主,心中也是生出了希望,站起身,將希望全都寄托給了易末染。 司無渡還是道:“末染,事不宜遲今夜便啟程回竹緣觀吧?!?/br> 易末染搖搖頭,看了看即將泛白的天空,輕輕道:“先將白裳初帶回去?!?/br> 司無渡想著也拗不過他,便順著他來了。手里拖著黑衣人,等易末染將白裳初收到木匣子中,二人便一起往回走。 下了一夜的雨總算是停了,天邊隱隱還能看到霞光,云霧撥開,一切都仿佛結束了。 可眾人不知道的,這才算剛剛開始。 看著司無渡和易末染漸行漸遠的背影,朱俞呈也要跟上,卻發現陸息回還愣在原地。 朱俞呈嘆了口氣,無奈地返回他都身邊:“怎么不走?” 陸息回苦澀地笑著:“這是我五年來第一次回村子。結果就有這一變故。我還被下了巫術。你實話告訴我,這個巫術其實很難解吧?!?/br> 朱俞呈被問住了,這個巫術……的確陰狠毒辣,而且自己在竹緣觀多年,也未曾見過有相關記載。 當然,除了易末染的院子,那是歷代觀主所居之地,弟子都是不允許進入的。據說里面也有不少藏書典籍,就是不知那些最后的希望里,有沒有相關記載。 “不算難,你不要擔心。我朱俞呈徒弟的命,老天還沒那個膽子收?!敝煊岢首旖俏P,說出了不同于往日的話。 可是這句話,就像一劑定心藥,陸息回點點頭,他選擇相信朱俞呈,倒不是真的相信巫術易解,而是相信朱俞呈不會這么輕易的讓自己死。 不知道為什么,陸息回就是有這個底氣。 天光大亮,四人已經回到了顧府。 眾人都在正廳里,可以看出顧城主并沒有休息好,眼底的烏青十分明顯。 “女鬼已經捉住?!彼緹o渡淡淡開口,仿佛不過是個小事。 易末染無奈的笑了笑,也道:“現在女鬼白裳初就收在木匣中,顧城主可要一審?” 顧城主擺擺手:“都已經是鬼了,還有什么好審的。有勞道長了,幾年前的事我也知道些,的確是做的過分了。這里我也不想討還什么了,還望道長將她們二人超度,來生投個好人家吧?!?/br> 這話的意思也是易末染所想的,他點點頭,將木匣子上的符篆揭開,兩道身影便出現在了廳堂之中。 一個著白衣,一個著紅衣。都是那么的扎眼,顧城主看著那充滿戾氣的紅衣,心里有些發顫,不敢直視。 不過白裳初也沒有理會他,眼里心里都是淺夏。白裳初已經恢復了本來的模樣,除了那一身紅衣,當真與普通的少女無異。 易末染還是問道:“你們二人可愿放下執念,投胎往生?” 白裳初卻有些不舍:“我們為何不能一直留在世間?!?/br> 易末染皺了皺眉:“鬼物留在世間不愿投胎乃是大忌,你怎可生出這種念頭?” 淺夏看得開,她雙眸含淚,笑著看她旁邊的那位女子:“裳初,能再次見你一面淺夏已是知足。咱們不能繼續留在人間禍亂人間規則了,是時候該放下了?!?/br> 白裳初何嘗不懂,可是她不愿,她在豆蔻年華死去,花了五年的時間沉浸在殺戮之中,其中執念又怎么能在一夕之間放下。 易末染也算理解,他點點頭:“我可以容許你們明日再投胎。今日,便先相處一日?!?/br> 淺夏激動的說不出話,連連道謝,與白裳初一同,自愿回了木匣子里。 易末染解決了此等大事,顧城主甚是感謝,本想和易末染好好詢問昨夜的情況,但也看出來了易末染的疲倦,便勸易末染好好休息一番,易末染實在也是有些乏累了,便不再推脫去了房間休息。 司無渡見他去休息了,便起身打算到處走走,顧若瑾看他出去了,也暗自跟上。 “為什么?他為什么活著回來了?”顧若瑾追上司無渡,不解的問道。 司無渡冷笑一聲,轉過身來:“本王改變主意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