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時安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本是茍延殘喘的身體突然金貴起來。身邊的人換了一個新面孔,聽別人叫他“云哥”,這聲哥比劉強貨真價實得多。 云哥天生一副兇相,勉強笑一笑的樣子既難為自己又難為別人。他脫了罩在外面的皮衣,隨手接起電話:“金爺?!?/br> “云子,事兒辦了沒?” “人看見了,劉強有私心,沒敢往死里打,臉沒傷著?!?/br> 金亮冬吸了口煙,又嫌太淡不夠味,讓人換了只雪茄來,意猶未盡嘖嘖道:“席晏不肯講,卻也八成能猜到是叛逆的金絲雀出逃,把人好好收拾收拾,我明晚約個局,讓席大律師好好疼疼他的心肝?!?/br> 時安然驟然聽見席晏的名字,就像是漂浮在大海里掙扎的人抓住了一塊浮木,他一把抓住云哥的衣角,干裂的嘴唇囁嚅著道:“席......晏?” 云哥邪性沖他笑一下,“你馬上就能見到他了?!?/br> 席晏的個子很高,挺拔修長的身形在雨夜中格外打眼。他對金亮冬輕輕點頭,眼角有一絲若隱若現的皺紋。 “金老板?!?/br> 金亮冬笑呵呵拍他的肩膀,“叫什么老板,我虛長你幾歲,叫我老金就行?!?/br> 席晏嘴角勾了勾,笑意卻沒直達眼睛里,他問道:“不知道是什么大禮?” 金亮冬故作玄虛地道:“知道席律著急,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來來來,咱們先去我那兒玩?!?/br> 馥麗離市區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金亮冬二話沒說和席晏到了頂層包間,陸陸續續進來了不少年輕五官艷麗的男女,穿得很大膽,可席晏卻連眼皮都沒扯動一下。 席晏面無表情道:“金老板,如果說所謂大禮就是這個的話,恕我消受不起?!?/br> 金亮冬嘿嘿笑了,“最好的總在后頭?!闭f著他打手勢示意,幾個男人便從門后拖出一個黑布罩著的鐵籠。 “席律,親手揭開看看吧?!?/br> 席晏緩緩走過去,皮鞋在地面上發出“噠噠”的響聲,他走近輕輕一扯,絲綢材質的黑布就自己滑落下來,接著,他的瞳孔猛然**。 少年被仔細清洗過身體,眼睛用絲帶覆住,身著兔子樣式的內衣,只遮住了重要部位,剩下的卻引人遐想。 金亮冬別有意味地盯著席晏,“年輕的男孩子,原來你好這口......” 席晏的手指骨節咔咔作響,他只輕輕回頭一瞥,眼里卻仿佛含著三尺寒冰,他道:“這是我侄子?!?/br> 金亮冬的笑容僵在臉上。 說罷席晏將人從籠子里抱出來,用西裝外套裹了,頭也不回地走出去,留下一屋男女面面相覷。 時安然沒怎么吃東西,被人扛在肩上,胃里翻滾的感覺并不好受,他幾次想發出一個完整的字音都難以得逞。直到席晏隨手打開一間房門—幸好里面沒有人,他被重重地摔在床上。 時安然想開口說話,但是安靜的房間里只能聽見男人沉重的喘息聲,嗅到若有似無的煙草氣息。那股氣息越來越濃烈,他雙眼覆上的絲帶被輕柔地解開,然后,他看見了一雙猩紅的眼睛。 那目光讓人不寒而栗,時安然情不自禁開口道:“叔......” 話未說完,嘴唇被猛然堵住了,帶著濃烈的煙草味。 時安然的腦子里的神經轟然崩塌,他生出一種恐慌,雙手不住推打著席晏的肩膀??稍绞沁@樣席晏的攻勢愈加猛烈,直至他快要窒息時他才被席晏一把推開。 席晏的眼鏡被丟在一邊,他的五官本就鋒利,現在更是要印到人心里去似的。時安然這才漸漸反應過來,他和席晏,和他的叔叔接吻了。 有什么東西在空氣中蠢蠢欲動,他瑟縮了下脖子,卻又勇敢地挺起來,“叔叔,我......” “你來馥麗干什么?”席晏神情冷靜,就像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時安然緊抿著嘴,使得剛才經過撕咬后的嘴唇顯得更加艷麗。說自己想找親生父親?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我想賺錢......” “賺錢?”席晏怒極反笑,“賺錢干什么?” 時安然卻不知道此時從哪里來的底氣,他道:“我不想再活在你的羽翼之下,我想自食其力!” 席晏似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淡漠道:“所以跑來當男*?” 時安然眼眶里蓄滿淚水,招人疼。 席晏煩躁地在衣服口袋里找煙,意識到可能落在車上就想出去買。 “那你要我嗎?” 席晏頓住了腳步。 時安然的聲音顫抖,語調卻有些許曖昧,他又重復一遍,“你要我嗎?” 屋里沉默了幾秒,時安然沒有聽到答案,只覺得渾身上下羞愧難當,手不自覺地抓住被子一角遮掩。 時安然想仰起頭來,卻發現那個高大的身影不知不覺已來到他的身邊,擋住了明晃晃的燈光。男人的臉色不大好看似是無奈最終妥協,他面對著時安然緩緩解開衣扣。 時安然倉促地別過頭,卻聽見一聲輕笑。他覺得惱火想要說些什么,嘴唇上已經貼上了一個柔軟的東西,這次不同于剛才的蠻橫兇狠,只是輕輕撫慰著,讓人忍不住沉溺進去。 綿長的吻接完時安然還覺得自己漂浮在云端,難以掉下來。 “現在還喜歡嗎?” 時安然傻乎乎問:“喜歡什么?” 席晏無奈地道:“喜歡我嗎?” 時安然輕聲說:“喜歡?!?/br> 席晏用指腹溫柔抹去他的淚痕,緩緩嘆了口氣?!盎蛟S將來你會恨我,但我忍不了了,寶寶?!?/br> 時安然沒有時間去思考席晏為什么會覺得他會恨他,漫長的夜里他在**中沉淪。 在席晏將要徹底融入進他身體里時,他迷糊中問道:“叔叔,你愛我嗎?”他感受到伏在身體上的人動作遲緩了一會兒,然后猛得將他撕裂,他沒有聽到答案。 ※※※※※※※※※※※※※※※※※※※※ 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