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時安然羞恥地拿濕巾細細擦干凈身上的污濁,回想起昨晚的事臉燒得通紅。他一把抓過校服匆忙套在身上,快要遲到了。 莊予剛從浴室里出來,只淺淺搭了條浴巾,帶著濕漉漉的水汽。天還未亮,從窗戶投進的光剛好照在曖昧的痕跡上,晃得人眼睛生疼。 時安然沒喝水,聲音一出口像匹撕裂的布,“你怎么還在這?席......叔叔呢?” 莊予見到他先是驚訝,然后溫和地笑笑,“老師今早接了個案子,趕回律所了?!?/br> “哦?!彼悬c失落,還有點雀躍,似乎在為席晏沒有留在這里感到畸形的快意。 莊予毫不掩飾對時安然的熱絡,他從心底里認為席晏已經認可了他,他在以小媽的姿態對安然,“安然,我從畢業后就一直跟著席老師,到現在為止已經四年了吧?!闭f完后他的臉上極罕見浮上天真紅潤的微笑。 時安然難過極了,他的腳趾似縮進外殼的刺猬般蜷曲。男人赤裸精壯的軀體的樣子不合時宜地闖進他腦子里,待他急急看清身下人的模樣時才被澆了一桶冰水,那個人是莊予。 “你和我說這些干什么?”時安然冷淡道。 莊予大著膽子上前一步,俊美的面容在時安然面前驀然放大,“安然......你覺得,我會和席老師在一起嗎?”他的眼里滿是期待,跟了席晏這么長時間,他知道席晏對這個名為叔侄關系實際當成兒子養的時安然寶貝得很。要想名正言順,先得過了這一關。 時安然低垂下纖長的睫毛,他不回答,仿佛回答的那一刻就是給自己判了死刑。 莊予見時安然沒反應不免有些著急,這一刻他撕裂和善的面孔,手指像禿鷲的爪牙擒住時安然的手腕?!罢f話呀,安然?!?/br> 閃過千萬種回答在腦海里,可他不想,他一個字都不想說。如果莊予硬逼他,他只能近乎殘忍地吐露那個真相,然后兩敗俱傷。 他鼓起勇氣,準備開口。 鬧鈴尖銳的聲音似銹蝕的嗩吶,仿佛在譏笑,不耐煩地打斷這荒誕的鬧劇。 時安然泄口氣,右手胡亂一抓,書包斜挎在一邊肩上,“要遲到了,再見?!彼铀频某隽碎T。 盛源 “席律!我大名鼎鼎的席律!你做事太死腦筋,做我們這行的有哪個干干凈凈?”盛文勛的臉漲成豬肺色,五官猙獰地揪在一起。 席晏抬起頭漠然地看了盛文勛一眼。當年盛源成立的時候他們才剛從政法大學讀完碩士,律所主要打經濟官司,必然有見不得光的灰色地帶。 盛文勛最終緩和了語氣,席晏畢竟還是律所案件勝訴率第一的律師。 “席晏,以前那套行不通了。盛源好不容易才混到行業領先的位置,你也不想它被騰豐那幾個小子后來居上,對不對?” 盛文勛見席晏沒有表情,又拿出比對情兒更柔和的語氣道:“你該不是怕媒體吧?律師和醫生一樣遭受非議,多潑一盆臟水和少潑一盆都一個道理。網民們頂多高*潮幾周,反正事不關己,風波過了之后他連我們叫什么都不知道?!?/br> 席晏摩挲著手指,琢磨下班該給時安然帶回哪家的灌湯包好。 盛文勛的苦口婆心都變成對牛彈琴,他狠狠地把文件摔在桌子上,手指指著席晏抖了幾抖,最后硬是放下了。 “呸,真當盛源沒了他活不了了!天真!” 莊予走進來的時候聽見這么一句。 “席老師,盛律這是怎么了?” 席晏笑道:“沒什么。人老了,到了更年期?!?/br> 時安然最近很苦惱。在雄性生物扎堆的理科尖子班出了周池這樣一個異類,他成績在班里吊車尾都絲毫不影響在女生心里的魅力。 可是這種八竿子與他打不著一邊的人物居然天天找時機在他面前晃悠。 “安然,導數那張卷子寫了么?借我用用?!?/br> 時安然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自己拿。 周池拿了卷子仍不離開,“放學一起走???” 時安然覺得好笑,也不回答,只是靜靜地看他。 周池輕咳一聲:“你別誤會,我不是基佬?!?/br> 時安然挑挑眉:“我可什么都沒說?!彼麄冃恼詹恍?。 “你家和我家順路,路上有人陪你說說話,多好?”周池仍不放棄。 時安然仔細想過之后搖搖頭,“我叔叔還在家里等我呢?!?/br> 席晏是掐著表回家的,“寶寶?” 時安然正在衛生間洗昨晚上自*wei留下的“犯罪證據”。他嚇得轉身將被單牢牢隱藏在自己身后,結巴道:“叔......叔叔,你怎么這么早回來?” 席晏眼角余光早已瞥見他的小動作,有意要逗他,“背后藏了什么?給我看看?!?/br> 時安然慌慌張張:“沒什么!” 可席晏已經先他一步從他身后抽出床單,乳白色的干漬,象征少年青澀稚嫩的身體。 時安然的眼睛像小鹿,泫然欲泣看著席晏,羞愧得恨不得找地縫鉆進去。 席晏輕笑:“昨晚我吵到你了?” 時安然根本聽不得這話,一聽就要哭出來。 席晏心中一揪,把人摟進懷里。 “寶寶,昨天我太累了。我保證,以后不會再讓他來家里了,好嗎?” 時安然拼命汲取男人身上好聞的煙草氣息,這股味道讓他想入非非。他情不自禁地道:“叔叔,弄*我?!?/br> 席晏呼吸一窒,眼睛探究地看著時安然。 時安然暗恨自己的不爭氣,校褲下面的嬌嫩玩意兒顫顫巍巍挺立起來。 當年時安然純得連片兒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時候,第一次夢遺悄悄落在床單上。他以為自己做了壞事,受驚的兔子般拿著去找席晏。席晏沒有孩子,他開玩笑地對時安然說終于成人了之后,手把手教他怎樣讓自己舒服一些。 時安然從那次以后再也沒有要求過席晏幫他,今天是頭一次。 席晏成熟英俊的面容慢慢逼近,“寶寶,我是你叔叔,你的合法監護人?!?/br> 時安然急切地揪起他的衣領,“我知道!叔叔,求你了......幫幫我?!?/br> 席晏沉默地盯著他許久,才嘆聲道:“把衣服脫了吧?!?/br> 小劇場: 很久很久之后,時安然趴在席晏身上翻起舊賬。 “你和莊予以前真的只是單純的床伴關系?說實話?!?/br> 席晏皺眉思索了一下,認真回答:“如果沒有你,我或許會選擇莊予。談不上喜不喜歡,但看著也不礙眼?!?/br> 時安然登時變了臉色,利落的爬起來,把被子都扯到一邊。 席晏全身赤裸打了個冷顫:。。。 qaq寶寶我錯了,你讓我說實話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