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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然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即使他做到了所有父親應該做的事——睡前的小故事(雖然童話故事在他毫無起伏的音色下變得和鬼故事一樣)，每天的陪伴和例行的一個晚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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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前文所說，他已經做到了很多合格的父親沒有做到的事情，卻唯獨少了那么一樣，就是出自內心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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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然是個同性戀，在他三十多年如機器般精準的生活里，性向好像是唯一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然而這對于程大律師來說其實也并不是什么問題，就像程然說要在三十歲擁有一個孩子，而他確實擁有了，毫無疑問。

    一個乖巧的，軟綿綿的，聰明的五歲男孩——來自孤兒院。然而程然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這個乖巧男孩竟然會像今天這樣毫無征兆地“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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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也不算嚴格意義上的離家出走，畢竟他還留了一張紙條，上面用兒童蠟筆寫著：“wo出去了?！?/br>
    字跡歪歪扭扭，但對于幼稚園兒童來說已經是一份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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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書上可不是這樣寫的。程然看著書柜頂層藏在經濟學后面的《如何成為一個好爸爸》《帶你走進孩子的內心》思索著。

    沒時間再浪費了，他一把抓起鑰匙，整理好西裝外套，到樓下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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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歲的孩子，又能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