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大漢首輔_分節閱讀_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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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之間什么交情, 還客氣什么?”劉據關切地問, “我看你臉色比較蒼白, 晚飯用了什么?是不是沒有吃飽?” “在廷尉府吃了一個餌餅?!睆堎R老實回答。 “你還在長身體的關鍵時期,這么點怎么夠?”劉據于是對陶令說,“命廚子做一碗牛rou羹拌飯, 還有蔬菜和湯各兩樣?!?/br> “我已經不餓了?!睆堎R推辭道,“已經這么晚了,我也不叨擾你休息了,還是盡早趕回侍中居所?!?/br> “你今晚就住在這里吧?!眲堎R的手,“吃完飯等下早點休息,也就不用跑來跑去折騰了,我知道你為令尊的事情憂心,但也不能餓著自己,應該保存體力?!?/br> “好吧?!睆堎R今天跑來跑去確實很疲累了,他也是很享受被人關心這份熨帖的,于是乖巧地答應了劉據的安排。 廚子很快按照要求將飯菜做好,張賀原本是吃了個餅填飽肚子,又滿腹心事,所以忘記了餓,現在安生端坐在食案前,聞著剁得細碎又撒上花椒的牛rou的香味,這才覺得確實有點肚餓。 劉據笑瞇瞇地看著張賀狼吞虎咽,嘴上說道:“你慢點吃,小心噎著,因你之前餓了有段時辰,所以不能吃得太撐,我讓他們準備的還是以清淡的菜肴為主?!?/br> “夠了,這些已經足夠?!?/br> 吃完飯之后,宮女上來將食案扯下,劉據又讓宮女服侍張賀去洗漱。張賀簡單清洗了一遍,換了一件白色的中衣,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揉著惺忪的睡眼,嘴里嘟囔著:“我覺得有些困了?!?/br> “我特地讓人換了安神的熏香,所以你覺得困是正常的?!?/br> “那我回我原來的房間歇息了?!睆堎R準備離開。 “你那房間今日還沒打掃過?!眲f道,“今晚就在我這里歇息吧,這熏香也是能讓你做個好夢的,不要因為憂慮令尊的事情而睡不安穩?!?/br> “嗯?!睆堎R已經困地迷迷糊糊,就點頭答應下來。 劉據吩咐其他人全部退下,將床榻前的帷幕放下來,把房間里多余的燈盞熄滅。 張賀已經熟門熟路地摸上床榻,一頭躺倒,扯開被子蓋住肚子,就準備要睡了。 劉據幫他把被子蓋好,嘴上說著:“小心著涼?!?/br> “殿下?!痹静[著眼睛的張賀突然睜開眼,看向劉據問道,“你說明日陛下會寬恕我爹嗎?” “根據我對父皇的了解,這還要看明天趙禹上書的內容能否足夠翻盤,只要有道理,父皇是能聽進去的?!?/br> “今天我爹對我說,他注定就是個罪臣,天子手中的刀,一旦倒下便是罪不可赦,做天子的人都這么無情嗎?”迷糊之中張賀說話也有些放肆起來,“你們皇家的人還真是翻云覆雨,殿下以后也會這樣嗎?” 劉據一時有些驚訝于張賀竟然膽敢說出這樣大膽的話來,隨即臉上又帶上了些微笑意,只因他知道張賀迷糊之中對他這般質問,其實是非常信任他的表現。 “我不知道我以后會怎么樣,但我一定不會讓你處于同樣的境地的?!?/br> “殿下,你說我爹以后會怎么樣?” “別想了,快點睡?!眲糁蛔由爝^手,輕輕拍著張賀的背,似乎在哄他入睡,“明天我會盡力幫御史大夫說話的?!?/br> 第二天天一亮張賀就醒了過來,他先去侍中居所報到,然后折返回太zigong。 “你說趙禹這會有沒有去陛下那?” 劉據看他這坐立不安的樣子,一把扯著他的袖子讓他在榻上坐了下來:“別轉圈了,我已經讓陶令派人去宣室門口盯著了,今天沒有早朝,父皇可能都還沒起,你別太心急了?!?/br> 到了日頭高懸天空的時候,陶令才從外面小跑進來:“陛下擺駕宣室殿,廷尉趙禹已經在殿門口求見?!?/br> “我們這就過去?!眲D頭對張賀說。 來到宣室殿門前時,守衛說趙禹進去已經有段時間了,這次沒有劉徹特別的禁令,劉據帶著張賀很容易就進了宣室。 趙禹跪在下方,正在匯報田信的口供,劉徹手里拿著他的奏疏,一邊看一邊眉頭微皺:“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兒臣是來看父皇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劉據說道。 “別扯淡了,朕還不知道你們那些小九九?”劉徹哼道,“據兒過來坐在朕旁邊,張侍中既然來了就做好侍中的分內之事?!?/br> 劉徹用手一指旁邊另外一張案幾上堆積的各色奏折:“把這些都分類堆好?!?/br> “敬諾?!睆堎R連忙走上前去,但他一邊整理,臉色卻越變越難看,這堆上書里,竟然有大半都是彈劾張湯的。 這邊趙禹的匯報已經說完,劉徹點頭道:“你說的情況朕已經明了,丞相三長史對無辜平民濫用死刑,制造偽證污蔑三公,欺上瞞下,罪不可赦,朕命你回去后即刻捉拿此三人下獄,嚴厲處置?!?/br> “臣遵旨?!壁w禹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問道,“那御史大夫張湯,又該如何處理,請陛下示下……” “趙禹,朕覺得你一向很聰明,識時務,怎么也突然不懂事了起來?”劉徹瞇起眼睛,危險地說道,“是張賀昨天來了一趟廷尉府,讓朕的冷面廷尉也講起了人情?” “臣有罪?!壁w禹連忙跪了下來,“請陛下恕臣不夠體察圣意,但是田信確實讓案件審理有重大變化,臣想懇請陛下示下?!?/br> “卿還記得張湯曾經提出的腹謗罪嗎?” “臣罪當誅,但臣內心并無半點對陛下的非議?!?/br> “張湯當年是怎么審理別人的,你也這么審理他,否則……怎么能平息這么一堆竹簡承載的憤懣呢?” “臣明白了?!壁w禹被劉徹這么一嚇,哪還敢再過問起來,連忙告辭離開。 宣室殿里只剩下了劉徹、劉據和張賀。 “陛下,臣斗膽進言?!睆堎R趁機走到劉徹面前跪下,“臣父張湯既然是被三長史誣告的,那么就并非欺騙陛下的jian詐小人,其他的罪行再大,又怎么能大過欺君呢?” “哦?你這是什么意思?” “臣以為,這些竹簡說的罪名,大多沒有實證,如果想要平憤,未必要做到極致,臣懇請陛下念在臣父多年為官清廉,還曾經向朝廷進獻了馬鐙和高橋馬鞍之法,大大提高了漢軍戰斗力的功勞上,寬恕那些想要置其于死地的罪行,而問責別的那些罪行?!?/br> “大膽!”劉徹猛地將手中的奏疏往案上一拍,“朕如何處置大臣,豈是你一個小小侍中可以插嘴的?” “阿翁,張賀只是孝心所致,您不要怪罪他的莽撞?!?/br> 張賀也重重叩首道:“家父罪不至死,臣懇請陛下開恩?!?/br> “反了你了?”劉徹走到張賀面前,抬腿想踹,劉據連忙將劉徹拉開。 “阿翁消消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