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寵+番外_分節閱讀_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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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見他一點忌憚也不懂得,趕緊制止他說:“冬奴,皇上跟前,不要亂說話?!?/br> “無妨,都是小孩子?!被实蹍s是極慈祥的,笑盈盈地看著他說:“起來吧,別跪著了?!?/br> 冬奴就笑嘻嘻地站了起來,皇帝細細的打量了他一番,笑著回頭對燕貴妃講:“好像比上次見到的時候,又升高了一些?!?/br> 燕貴妃笑盈盈地說:“他身量原就比同齡的孩子長的快一些,只是脾氣一點沒長進,還是這樣頑皮不懂規矩?!?/br> “小孩子家的,頑皮才有意思?!被实壅f著,便將永寧放了下來,說:“你們接著玩吧,朕與貴妃和老夫人在這坐一坐?!?/br> 園子里繁花開的很好,老夫人他們坐在一旁的亭子里頭說話,冬奴反而有些放不開了,只好文文靜靜地陪著永寧玩。燕貴妃靜靜地瞧著,笑道:“皇上你看他們兩個,多般配的一對兒?!?/br> 皇帝扭頭一看,卻見他們兩個就蹲在花叢里頭看那一株碩大的牡丹,兩個玉人一般的美人兒,男孩子俊秀光潔,女孩子粉雕玉琢,那情形兩小無猜,真的是一對天生的璧人,他心里頭微微一動,便扭頭問老夫人:“冬奴定親了么?” 老夫人笑嘻嘻地說:“回皇上,還沒呢,冬奴年紀還小,他爹的意思,是過兩年再說?!?/br> “定親又不是娶親,年紀小有什么要緊,朕倒是有一個主意,就是不知道老夫人什么意思?!?/br> 燕貴妃已經笑了出來,笑盈盈地瞧著皇帝說:“這樣天大的喜事兒,老夫人定是同意的?!?/br> 皇帝一聽,也非常歡喜,笑道:“永寧的母妃去世的早,朕心里頭最鐘愛她,一直想著她將來要嫁到哪家去,才算對得起她的母妃,其實這主意朕心里老早就想著了,這滿天下的男孩子挑起來,最匹配的人也只有你們燕家的子孫了?!?/br> 老夫人自然是最歡喜不過的,這雖然未必是最得意的姻緣,卻是天大的榮耀,何況又是皇帝賜的親。冬奴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觸,唯一叫他歡喜的是,以后他再入宮的時候,都可以找永寧玩了。 冬奴一直盼望著他十三歲的到來,因為他爹說了,等他過了十三歲,出門就不用戴著面具了,可以光明正大的,想去哪兒就去哪里,可是叫他沒有想到的,他十三歡喜來的并沒有他預先想象的那樣隆盛,因為他姐夫也來了,而且一來了就再三地欺負他。 他也沒有想到,他曾經在夢里頭也能笑出聲來的所有關于十三歲以后的幻想,一個都沒有實現,去連州,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等他再回來,已經孑然一身,然后他被迫入宮,然后一身是傷地被人抬出來。 冬奴的十三歲過的像一場癲狂色情的夢,夢里頭有無盡歡喜,也有血淚與生死離別,他在一個下雨天偷偷跑去了永寧的墳地,新填的土還沒有長草,他撐著傘,強忍著身上的傷痛,想起了他與永寧的白頭之約。 他也曾有過那樣美好的,纏綿的,單純又溫暖的,與一個女孩子的青梅竹馬。他折了一株海棠花放在永寧的墳前,卻沒有哭,他想,永寧就這樣走了,或許對她來說說是一件好事,或許比她活著,看劉弗陵糟踐她心愛的男子要好上許多,也比她活著,看著她心愛的男子愛上另一個男人要好很多。 那天的雨下的很大,他那天就要到連州去,做一個亡命之徒,身旁的馬夫說:“少爺看完了就走吧,這里是皇家的地方,雖然說下了雨,可是也會有人來的?!?/br> “你看看她?!倍粗缹幍哪贡f:“跟這海棠花一樣,剛剛要開,卻突然就凋零了?!?/br> 一朵花開過了,然后凋零,這是天下萬物都要遵循的規律,那么尋常,也那么無情,他撐著傘,默默地想,凋零了化作泥土,再無人問津,這宿命或許與他而言,也不是一件壞事情。 一朵花開過了,然后凋零,燕雙飛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要比冬奴早上許多,她的丈夫不愛他,她的情人不知所蹤,她的家人四散飄落。她二十多年的人生,經歷過這世最奢華的生活,也飽嘗了這人世的酸楚寂寞。 她自己一個人,跪在佛堂里頭,聽外頭淅淅瀝瀝的雨。 她是在那個時候意識到的,原來在她的內心深處,一直記著孫達,只是不曾想起,她的一生本就蒼白,家人,丈夫,情人,便已經是她紅塵俗世的全部。佛經讀的越多,她越漸漸的發現,這世上她對不住的人,除了她的父母,或許還有孫達。 他們兩個,很難說是誰勾引了誰。就像她與石堅,后來漸漸地過去了,她也分不清到底誰更對不起誰更多一些。 情本沒有錯,只是愛錯了人。她默默地垂著頭,過了這么久,她想起來,還是會掉眼淚。一切已是過往,恍然還記得她出嫁的那一晚,在前往連州的路上,她羞澀地悄悄問孫達,說:“那個人,他真心喜歡我么?” 孫達默默的,說:“我……我不是我大哥,我不知道?!?/br> 他沉默了一會兒,夜色晦暗,他背著她,說:“小姐這么好,不愁男人不喜歡。反正在我心里頭,小姐是……是極好的?!?/br> 她便微微的笑了,心里的石頭也落了地,她挑開簾子,隱隱看見遠處群山環繞的連城的燈火,那燈火飄忽不定,若隱若現,她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又歡喜又惆悵,緩緩閉上了眼睛。眼前浮現出臨行前的幾晚,燕夫人無奈地對她說:“你嫁在京城里頭,我們還能照顧著你,如今你嫁到千里之外,若是有了難處,誰來幫你呢?” 她昂著頭,跪在地上:“女兒選擇的路,就算受了委屈,也絕不后悔?!?/br> 她愛過,恨過,yin蕩過,荒唐過,這一生雖然哀傷,卻也不后悔。 第七章 歸處 冬奴跟石堅的事情,燕雙飛恨過怨過,也羞恥過,一開始只是對石堅,后來也恨上了她自己的弟弟。直到她在寺里的一天,蘭格含著淚告訴她,說她剛聽上香的香客說,燕家的小少爺跳崖死了。 她在佛堂里頭念聞七七四十九天的經,出來的時候,嘴唇已經枯白了,蘭格跪在她跟前,說:“小姐莫要再傷心了?!?/br> 她搖了搖頭,呆呆地說:“不再傷心了,不再傷心了?!?/br> 話語說罷,她就低下頭,掉下了兩滴眼淚來。忽如一夜大廈傾,她如今在這世上,終于還是孑然一身了,恍惚還記得那一年十三歲的冬奴,信誓旦旦地對她說:“jiejie你放心,將來我做了大官,叫方便也不敢欺負你?!?/br> 從此這世界上,再也沒有燕雙飛了。 可是她沒有想到,幾年之后,石堅從府里頭派了人過來,說她的弟弟冬奴還活著。他還活著,卻就要死了,等著見她一面,等著她救他一命。 她注定是與佛門無緣的人,十幾年的京都繁華已經奢靡了她的靈魂,紅塵俗世上的人,她注定還不能夠拋開,她只好恢復了俗家的裝扮,為了她的弟弟再入塵世。 可是她進入石府的時候,遇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孫達。當那只手觸到她的指背的時候,她便知道了,手指的觸感可以判斷出感情的深淺,她只輕輕一觸碰,就知道是他了,因為這個世界上從沒有人像他一樣這樣滿懷愛意地觸摸過她。 她看到他的時候,心里頭忽然一陣地酸,好像他們之間,也曾因情欲滋生過片刻的愛情,情與欲本就在一線之間,他們rou體結合的瞬間,或許也曾在她羞恥的心里頭,盛開過愛情的花。 男人靜靜的望著她,不同于石堅看她時篤定的,平靜的眼神,孫達看她的時候,問是有些熾烈的,卑微的,乞求的,得到了便萬分歡喜,得不到便滿腹惆悵,深的看不透,濃的化不開。 一如石堅對冬奴。 愛情里頭,總有一方稍微低一些,才算是真正的愛情。一個人只有心甘情愿地愛你了,才會把自己放的低一些,把你捧在手心里。 三年的時間,改變了許多的事情,也改變了很多的人。孫達顯得更粗獷了,卻也顯得更堅毅了,望著她的時候除了一如既往地渴慕,還有溫柔在里頭。 三年的時間,變的豈止是孫達,變化的還有石堅。 是石堅把孫達從遠方叫了回來,他們曾經本是主仆,卻親如兄弟,只因為一個女人形同陌路,如今他將他叫了回來,看著床上躺著的奄奄一息的少年,說:“我第一次知道你與雙飛的事情時,心里頭只是惱恨和羞辱,心想女人就是女人,怎么能夠因為自己的丈夫有了新歡,就跟別的男人偷情,何況偷情的對象,還是我兄弟。我的心里頭,只覺得她一輩子只能屬于我,呆在石府里頭,本本分分地做她的石夫人,哪怕我并不愛她?!?/br> 他說著扭回頭來,似乎背負著深重的罪孽說:“我原先不覺得,如今自己陷入情里面,才知道自己可恨。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底是自己的罪孽更重?!?/br> 孫達默默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石堅背過身,說:“你若還愛著她,等她來了,就帶著她走吧,她正值年輕,不應該在寺里孤老一生?!?/br> 孫達敢再在半夜里頭潛入燕雙飛的房間里頭來,就是因為這一句話。 他剛剛進入的時候燕雙飛便驚醒了,她慌亂地躲到床角,驚聲問道:“你……你怎么又來了?” 他默默地站在窗前,輕輕吸了一口氣,說:“你聞,好香的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