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異形參加逃生游戲_分節閱讀_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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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小異觀察手上的藍色塑料牌的時候,那塑料牌的繩子突然越來越緊,上面白色的【一號護工字樣】變成了【請立刻陪同在老人身邊!】 于是小異、霍離、危澤明,這三個足以推翻整個政府的異能者大佬,互相對視了一眼,盡職盡責的向自己需要護理的老人居住地走去。 陽光養老院的護工編號,也不像其他試煉場那樣,按照整體的進入順序依次排列。 小異的塑料手環上簡單粗暴的標注的【一號護工】幾個字跡時不時切換成警告。 小異穿過雜草叢生的水泥路面,邁過14號樓門口的半個生銹的棕色鐵制床架,進入了那灰塵滿布的樓道。 因為現在是白天樓道里并沒有亮燈,光線只能通過兩旁一些開著門的屋子照射進來,使整條通道顯得明明暗暗。在這日落時分的淡薄光線下,仍然能看見仿佛是凝滯在空中的懸浮的灰塵。 現在,小異對這個養老院缺少工人的說法深以為然,不僅缺少護工,連保潔也應該多招收一些。 刷著半人高綠色保護漆的墻面上,覆蓋著黃色的臟污斑塊,有的地方甚至泛著些許暗紅。那本來大紅色的【耐心護理,服務周到】的標語,也剝脫得七零八落。 從樓道里右拐,穿過三四扇相對的屋門之后,小異看到了電梯間,但就連電梯的按鈕傷上的塑料都已經碎裂,電梯大門緊閉,也沒有亮燈,一副廢棄多時的樣子。 小異對這里的老年人的生存狀況,表示十分的擔憂,電梯都壞成這樣,難道讓老人家拄著拐棍顫悠悠的走樓梯?這么想著,小異在樓道中尋找著上樓的通道,最終在走廊的盡頭第22號房間之后,找到了通往二層的樓梯。 就在小異轉身推開樓梯間的大門的時候,他身后的那個房門半開的22號房間中,突然傳來了一聲蒼老的細微哭聲,嗚嗚嗚嗚…… 緊接著隨著一聲極其緩慢的嘎吱的輕響,小異能感覺到身后的木質房門在緩緩打開…… 于是,小異頭也不回的留下了一句:“這位老人家,你先不要哭,再等幾個小時就有新的金屬護工上任了,你去找你的專屬保姆,好嗎?” 作為一只異形,小異的攀爬速度還是比較快的,等這句問話說完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四樓的樓梯口,推門而入。 把樓下那些不屬于自己的煩惱,拋在了腦后。 這時,窗外的太陽已經落山了,整個樓道里昏暗的如同黑夜,從走廊的這一頭向那邊望去,20多個房間中只有五六扇門是開著的,在樓道的地板上投下灰色的亮斑,就像是全黑的舞臺上面零零落落的昏暗光束。 小異感覺自己手腕上藍塑料牌越來越緊,已經嵌進了血rou之中,上面紅色的【請立刻趕至老人身邊】的警告越閃越快! 反正至少還有五六個小時的時間,歡樂城的哪些士兵才會進來任職,小異并不理會那已經穿透皮rou勒住手腕上的筋腱和骨骼,正在奮力提供恐怖和緊迫氣氛的藍色牌子,慢條斯理的推開422的房間門,向里面看去。 門吱嘎一聲開了,借著窗外朦朧的夜光,可以看到這間屋子里的大致擺設。 有兩張只剩下床板的單人床,一個書桌,和兩個本來應該長滿茂盛綠植的大花盆,但現在已經臟污的看不清上面的花紋,陽臺上面更像是一個垃圾站和雜物室,不知是何物的木板鐵條堆積在那里,遮住了大部分視線。 這位吳奶奶應該不會體積小得能鉆進陽臺雜物的縫隙,小異摸索著電燈開關,但最終只在墻面上找到了一些露出墻體的斷裂的電線…… 向右邊推開廁所門,這里的電燈倒是完好的,在閃爍了幾下之后發出了慘白的光線。 整個白瓷磚鋪建的廁所里面,全部是大片大片的黑紅色干涸的血跡,尤其是本該是白色的洗臉池和馬桶里面,就像是打翻了的披薩餅的醬料一般黏膩惡心。 小異俯身看了看馬桶,確保自己或者老人不可能從里面爬出來之后,便關燈出了屋,慢條斯理的向下一個房間找去。 但這時手腕上的藍色號牌,好像很是看不慣小異這種消極怠工的行為,已經完全嵌入了小異胳膊的血rou之中,就像一圈刀片一樣觸碰到了橈骨和尺骨…… 現在那紅色的警告字跡,已經完全被旁邊的肌rou和皮膚覆蓋,只能從那駭人的傷口中發出一閃一閃的紅光。 小異對養老院的貼心設置十分開心,他舉著手正好把自己的右手手腕,當成了一個閃爍著的紅色手電,繼續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尋找吳奶奶。 半個小時過后,小異沒能在任何一間屋子里看到吳奶奶的身影,雖然在經過走廊的某些時段,可以看到的個別房門透過來的月光中,一個后梳著發髻的佝僂人影緩緩穿過…… 但無論小異如何喊叫吳奶奶這幾個字,都沒有任何回音。 搜查完了所有房間的小異自認為做的應當做的工作,從歡樂城重刑監獄的禁閉室開始,再到后面的青磚樓,都是對精神力消耗極大的試煉,急于找回記憶的小異不曾在那里熟睡過哪怕五分鐘。 現在在這個光線十分利于睡眠的,悄無聲息的精神病院一樣的樓道中,小異倒是感覺昏昏欲睡起來。 他選定了一個灰塵最少的407房間,用黑色細絲清理了一下床面,然后躺在那破褥子上就這么安心的準備入睡了。 手上的那個藍色護工牌驟然緊縮,威脅著消極怠工的員工,馬上就要嵌進骨髓,小異閉著眼睛朦朦朧朧的,咔嚓一聲掰掉了自己的右手,把那不安分的塑料牌和右手一起枕在枕頭底下…… 這一覺睡得很好,大約睡了有八九個小時的時間,睡飽了的小異才逐漸從夢中醒來,在407房間的小破褥子上睜開了眼睛。 而后被嚇得打了個哆嗦。 一個披頭散發的老太太靜靜地坐在小異的床邊,不知在這里凝視了多久。 她那張像縮水了的橘子一樣的臉上,掛著一個僵硬的微笑,就連肌rou也不曾牽動一絲。 “吳奶奶……”終于想起了自己本職工作的小異試探的問道,但他的話只開了個頭就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