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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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吻像及時雨, 給了蘇好宣泄情緒的地方。 兩道呼吸交錯纏綿到了一處,兩人都像在沙漠里長途跋涉已久,從彼此口中攫取著賴以生存的甘霖。 狹小的浴室燈光幽微,霧茫茫的鏡面朦朦朧朧照見兩道人影, 照見蘇好無處著力的另一只手慢慢攀上徐冽的后背,指尖顫抖蜷縮。 直到某個瞬間,畫面突然靜止。 蘇好低下頭去, 看到溫熱滿溢,淌進她雪白的掌心。 * 收拾完狼藉, 蘇好仰面躺在徐冽的床上,眼神失焦地望著天花板,像條死魚一樣一動不動。 明明只是動了手, 卻好像經歷了一場馬拉松長跑,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酸軟。 回想起來,可能是因為剛才身體全程緊繃,每個骨節都在用力,所以結束那剎驟然松懈,她差點順著墻壁滑到地上。 最后是徐冽支撐著她,帶她到盥洗臺給她洗手,把她抱了出來。 蘇好在頂燈下抬起手臂,張開五指,看著自己的指尖和掌心,腦海里再次浮現出剛才那刺眼的一幕,連帶那些驚心動魄的觸感好像也都回來了。 這份成人禮真的有點大,有點多。 徐冽誠不欺她。 她長大了,她男朋友也從徐冽變成徐烈了。 蘇好閉上眼,聽著一墻之隔外的浴室水聲淅瀝,希望徐冽這個澡洗得久一點,久到地老天荒最好。 剛這么一想,水聲卻停了下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過后,浴室的門被咔噠擰開。 蘇好驀地睜開眼,盤腿坐起,看見徐冽穿著完整的睡衣褲走了出來。 空間太小,她甚至都沒來得及閃躲,就對上了他望過來的視線。 四目相對,有火星在空氣中噼啪炸開。 蘇好絕不當那個率先移開眼神的慫貨,就這么直直看著他。 徐冽笑著撇開眼,當先認輸,走過來在床沿坐下,握過她的左手。 蘇好跟被燙著了似的抖了一下。 然后發現徐冽只是想給她按摩。 他拎起她的手腕,輕輕揉捏她的手指,一路往上,摁著她的胳膊和肩膀。 蘇好沒好氣地覷著他。 總算徐冽當時理智尚存,很有先見之明地選擇了她的左手。不然她估計自己可能好幾天都沒法正常畫畫。 按摩結束,徐冽揉揉她的發頂:“去洗澡?我打掃干凈了?!?/br> “你說我?”蘇好剛放松下來的精神重新緊繃起來。 徐冽點點頭:“還想回學校?”他想了想說,“可以但好像沒必要?!?/br> 可能是徐冽之前每次都默認她不留宿,所以蘇好以為今晚也是這樣。 但被他一提醒,仔細想想,更親密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一起睡個覺算什么。 那可真是太純潔了。 蘇好眼珠子轉過一圈:“可我換洗衣服怎么辦?” 徐冽撐膝起身,從衣柜里拿出一個干凈的紙袋,拎給她:“在這里,新買的,洗過一遍了?!?/br> 蘇好扒開袋口一看,看到了一條嶄新陌生的睡裙和一套內衣。 她錯愕地抬起頭:“你什么時候準備的?” “前幾天?!鼻皫滋焖懧惝?,他就覺得她這晚多半走不成,“尺碼可能不準,錯了將就下?!?/br> 蘇好翻了翻內衣的樣式,雖然只是最基礎的款,但一想到這是徐冽親手買的,還被他親手洗過,穿上它們就好像被他的手撫摸過身體…… 蘇好打住了色氣的想象,回過神來罵他:“你這人居心叵測!早有預謀!” 徐冽笑著承認:“居心叵測,早有預謀?!?/br> * 蘇好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到徐冽正在收拾沙發上的枯玫瑰和她的畫具。 她用干發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上前去,看著這些道具可惜地搖了搖頭,轉頭去翻找吹風機。 徐冽抓緊收拾完雜物,過來給她吹頭發,爭取今晚不再勞動她的手。 蘇好坐在椅子上,瞇起眼享受著他的服務,正是舒服到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聽到吹風機的噪聲消失,門鈴叮咚一聲響了起來。 她被驚醒,抬起頭來:“這么晚了誰???” 徐冽倒不見一絲驚訝,擱下吹風機去開門,用英文跟門外來人道了一聲謝,再轉身時,手里多了一個黑糖珍珠蛋糕。 蘇好怔怔望著他,看了眼墻上的時鐘,一下醒了神。 十二點了。 徐冽雙手捧著蛋糕走到她面前,彎起嘴角:“生日快樂?!?/br> 居心叵測,早有預謀,預謀著留下她,是為了在她成人的第一時刻給她送上一個生日蛋糕,親口跟她說一聲生日快樂。 蘇好知道他會給她過生日,但沒想到在這樣天天黏在一起的日子里,他仍然用心給她制造充滿驚喜的儀式感。 她站起來,在他臉頰上輕輕嘬了一口,笑著說:“有男朋友超快樂?!?/br> 徐冽把蛋糕端到茶幾上,又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碩大的禮盒,遞給她:“禮物?!?/br> “什么呀?”蘇好接過禮盒,手心一沉,發現好重,掂量了下,又用指關節敲了敲,似乎是一個厚實的木盒。 “別敲了,直接拆吧?!毙熨掳?。 蘇好在茶幾邊的地毯席地坐下,撕開了那層包裝,木盒子上的品牌標志露出來的那剎,她忽然愣住—— 德國史明克大師級油畫顏料,mussini36色木盒裝,畫材中的勞斯萊斯,對油畫生簡直一擊必殺。 蘇好使勁眨了眨眼,晃晃腦袋,用銀鑰匙打開木盒,精致的顏料,畫筆,調節油,松節油,油壺,油畫刀一一映入眼簾。 這木盒拎到學校,得拉風到全場暴風哭泣。 確認自己沒有認錯,蘇好懵懵地抬頭看向徐冽:“你哪來那么多錢買這個……” “反正不是偷來搶來的錢?!毙熨χ谒麑γ孀?,轉移了話題,“喜歡嗎?” 蘇好點頭:“喜歡?!闭f完好像覺得這兩個字不夠表達她激越的心情,握了握拳,肯定道,“喜歡到我可以現在再跟你進一次浴室?!?/br> “成年了別打嘴炮招我,今晚開始護不住你了?!毙熨嫠?。 蘇好攥了攥到現在都沒緩過勁的左手,閉了嘴,低下頭去仔細端詳畫材,愛不釋手地拿拿這樣,摸摸那樣:“哎,你應該等我造詣高一點再送我,現在我只能看看,也不舍得暴殄天物?!?/br> 徐冽伸出食指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笑起來:“傻什么,以后還會有更好的?!?/br> 蘇好兩條手臂圍攏起來圈住木盒,下巴擱在盒蓋上,認真瞅他:“那我今晚可以抱著它睡嗎?” 徐冽笑意收斂,起身來奪木盒。 “哎哎哎干什么你!送出去的禮物還有搶回去的嗎!”蘇好像護崽的母雞,拼命攔住他,“你不許動我的畫材!” 徐冽無奈嘆息:“不搶你禮物,幫你放旁邊,現在先吃蛋糕?!?/br> “哦?!碧K好這才松了手。 徐冽把木盒擱到一旁,在蛋糕上點了一支蠟燭,熄滅了房間的頂燈。 光線大暗,滿室只剩一束金黃的燭火。 蘇好看著這一幕想起什么,忽然沉默下來,抬眼去看徐冽,發現他眼底也掠過了一絲相同的黯然。 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他們似乎確實在這一瞬間想到了同一件事情,想到了那個要在徐冽成年生日當天一起去北城看雪的約定。 最后是蘇好先開了口。 “今年一月二號,北城下雪了嗎?”她抱著膝蓋問他。 徐冽搖了搖頭:“沒有?!?/br> “我這里下了,”蘇好輕輕一笑,“雨夾雪,特別冷,那天晚上我買了一個蛋糕,也像這樣點了一根蠟燭,然后自己一個人把蛋糕吃掉了,吃得好撐?!?/br> 徐冽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蘇好看著他的反應一愣:“怎么了?” “去年你生日那天,我也買了一個蛋糕?!毙熨忉?。 話音落下,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蘇好望著眼前跳動的火苗,遺憾地嘆了口氣:“沒陪你成年?!?/br> 雖然她沒說出這句話的潛臺詞,但徐冽聽懂了,她在抱歉。 徐冽皺起眉,搖頭:“這應該怪我,怎么不問我去年為什么跟你斷聯?” 在來美國之前,他曾經為此試想過很多種答案,但自他們重逢以來,蘇好從來沒問過他這個問題,好像這根本不是一個問題。 “你不是為我好,想推我一把嗎?”蘇好奇怪道,“難道還有別的原因?” 徐冽默了默,搖搖頭:“以后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彼χ嗔巳嗨念^發,“許愿吧?!?/br> 蘇好閉上眼,雙手合十:“第一個愿望,希望這一年的蘇好學業有成,成為加德里最牛逼的油畫生?!?/br> “第二個愿望,希望這一年的徐冽笑口常開,除了每天愁怎么哄女朋友開心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煩惱?!?/br> 徐冽看著她笑了一聲。 “第三個愿望,希望明年也可以這樣過生日,”蘇好說到這里放輕了聲,“希望每年都可以這樣過生日?!?/br> 徐冽目光微微閃爍了下,因為知道這個愿望有多重。 蘇好睜開眼來,大功告成地鼓了鼓掌,吹滅了蠟燭。 房間瞬間陷入不見五指的黑暗。 “哦,我是不是吹早了?!碧K好在一片漆黑里眨了眨眼,站起身來,“燈在哪邊來著?” “我來?!毙熨谡玖似饋?。 蘇好站定在原地不動,正等著燈亮起來,卻先感覺到一雙手臂穿過了她的腰肢,從她身后將她擁進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