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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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冽偏頭過來,瞥見她身上的打扮。 蘇好已經換掉校服,下身一條黑色鉛筆褲,上身一件姜黃色針織吊帶,外搭白色雪紡襯衫,襯衫松松垮垮攏在肩上,穿得沒個正形。 徐冽瞇了下眼:“你一個人去找她?” “啊,怎么?” “做什么?” 蘇好嫌棄地皺皺眉:“你今天問題怎么這么多,就……找她算個賬唄,她讓我風評被害那事我還沒跟計較?!?/br> 距離雨巷那事已經過去好一陣,如果真要算賬,蘇好早該去了。 徐冽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想了想說:“門牌號不記得了?!?/br> 蘇好拎包起身:“好吧那我自己去摸索摸索……” “走一遍應該還記得?!毙熨ь^道。 * 蘇好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演變成了——徐冽跟她舅媽請了個假,說今晚臨時有事不上課了,然后跟她一起去了西街。 蘇好找許芝禮的真實意圖也就藏不住了。 到西街附近下車,她走進一家蛋糕店,取了個事先預訂好的生日蛋糕,又去炸雞店買了兩桶炸雞和兩打啤酒。 徐冽不問也知道了,今天是許芝禮生日。 蘇好看了眼徐冽滿滿當當的雙手,覺得這個苦力找得真值當。 反觀她就很輕松了,手里只拎了幾罐啤酒。 一路跟徐冽七拐八繞地走進了一條巷子,蘇好都快繞暈了,卻見他依然在每個路口毫不猶豫地選擇左右。 她忍不住調侃他:“路記得這么清楚,門牌號是真忘還假忘?你是不是故意跟我過來,想見許芝禮?” 徐冽瞥她一眼。 是真的掀一掀眼皮,帶著涼意的那種瞥。 “那我怎么不早自己過來?!彼曊{沒什么起伏地說。 蘇好聳聳肩,繼續跟他往老巷里走。 破舊的樓房鱗次櫛比地排布在巷子兩側,頭頂密密麻麻的電線壓得很低。天色漸暗,周圍人家的燈火星星點點地亮起,走在路上能清晰聽見樓里男女老少在嘮家常,間或摻雜幾聲貓叫和犬吠??諝庵酗h散著濃郁的飯菜香,像青椒炒rou的味道。 真奇怪,明明是充滿人間煙火氣的地方,蘇好卻第一反應想到,獨居在這里的話該有多孤單。 蘇好跟徐冽上了一棟低矮的樓房,樓道里有股不太好聞的霉味。 徐冽在二樓停下,對她指指面前的門,示意就是這里。 蘇好抬手敲了敲門,三聲過后無人響應,又敲三聲。 樓道里很安靜,她說話時稍微壓低了些音量:“我沒她現在的聯系方式,純粹來碰個運氣,要是沒人,我們就找個地方瓜分了這些?!?/br> 話音剛落,面前的門啪嗒一聲被打開。 許芝禮頂著雞窩頭,揉著惺忪的睡眼,啞聲說:“送上門的東西你也好意思拿回去?!?/br> “你牛耳朵這么靈光?”蘇好覷了覷她這一身邋遢的睡裙,一腳踢上她小腿,“不會穿好衣服再開門?” 許芝禮看了眼目不斜視的徐冽:“放心,你男朋友看墻壁呢?!庇种钢杆麄兪掷锏氖澄?,“外賣送到就走吧?!?/br> 蘇好直接擠進門去:“我餓著肚子來給你送外賣我有???” “你是強盜?”許芝禮“嘖”了一聲,看看還站在門外的徐冽,“進來吧進來吧,不用換鞋?!?/br> 徐冽這才跟在蘇好身后進去。 蘇好掃了眼這間出租房,很簡陋的單身公寓,臥室和客廳在打通的同一空間,里間有個浴室,不帶陽臺和廚房。 她把許芝禮往里推,拎起她搭在沙發上的一件長外套,給她裹上,拉鏈從下往上唰地拉到脖子。 “我日?!痹S芝禮差點喘不過氣,把拉鏈往下拉了點,“你男朋友真沒看我?!?/br> “男朋友個鬼!拎東西的苦力而已!”蘇好回頭看了眼徐冽,問許芝禮,“東西放哪?” “茶幾上吧?!?/br> 徐冽的目光在茶幾幾面一落,沒立馬把東西往上擱。 蘇好發現了他遲疑的原因,抽過旁邊紙巾盒里的紙巾,蹲下來擦拭茶幾:“你這是人住的地方?這么多灰?!?/br> 許芝禮聳聳肩,收拾起堆在上邊的雜物,把頂燈點亮。 蘇好擦了個囫圇,沾了一手的灰,難受地捻了捻手指。 許芝禮指了下浴室方向:“那邊洗手?!?/br> 蘇好轉頭往浴室走。 徐冽默不作聲地把蛋糕和炸雞擱上茶幾,剛要蹲下去拆盒,忽然聽見一聲尖叫從里間傳來:“啊——!” 他驀地起身,匆匆走向浴室。 許芝禮也是一愣,小跑著跟了上去:“怎么了?” 蘇好站在浴室門邊,捂著心臟深呼吸一口,手指著鏡子。 許芝禮抬起頭,看見鏡子上顯現出三個血紅猙獰的字:殺死你。 “嗐,我還以為什么呢,”許芝禮淡定地把蘇好拉出來,交給徐冽,自己走進浴室,拿起一瓶清洗劑往鏡子上噴,“林天揚來過了吧,又搞這套無聊的把戲,他倒是有本事殺一個我看看,烏雞鲅魚?!?/br> 徐冽把蘇好帶到外間,掃視一圈,沒看到飲用水,從袋子里拿了罐啤酒,單手拉開拉環,遞給她。 蘇好接過啤酒喝了一口,緩過勁來,沉出一口氣:“我造了什么孽,兩次替你受林天揚的罪?!?/br> “所以不是叫你別管我?”許芝禮收拾干凈鏡子,洗漱完出來,遞給兩人兩塊坐墊,讓他們將就著席地坐,“不過你也是越活膽越小,這么老套的惡作劇也能叫?!?/br> 要不是那字是蘇好過敏的血紅色,又做了血rou模糊的效果,她也不至于這么大反應。 “乍一眼驚了下而已!”蘇好在坐墊上盤腿坐下。 徐冽坐在距離她半臂的地方,拆起炸雞桶的包裝。 “那你要是遇著我上禮拜碰見的那種陣仗,得怎么著???”許芝禮在兩人對面坐下。 “什么破陣仗,有什么了不起?”蘇好翻個白眼。 “就上禮拜有天半夜,我迷迷糊糊醒來,感覺窗邊好像有什么東西,我一轉頭,”許芝禮指指蘇好后背的那扇窗,壓低了聲,用詭異的語氣說,“就看到你頭頂那扇窗戶外……” 未知的恐懼才最可怕。 許芝禮吊著嗓子拖長了音,表情煞有介事,卻又遲遲不往下講。蘇好天靈蓋涼得一麻,下意識朝徐冽那邊挪了過去。 許芝禮哈哈大笑,樂不可支地抱起肚子:“你真是越來越好逗了,我什么都還沒說,看你這屁股挪的,你是慫逼嗎?” 蘇好臉色陰沉下來,瞄了眼旁邊的徐冽,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沖許芝禮道:“我平常就愛這樣!我黏我男朋友關你屁事???” 徐冽眉梢一揚,垂眼看向這個撒謊精。 第34章 三月雨 蘇好理不直氣也壯地圈著他的臂彎, 打定主意拿他挽尊,好像非常篤定,他一定不會拆穿她。 “是嗎?”徐冽側頭看著她, 輕飄飄地反問。 蘇好剛露出威脅的眼神,就見他手臂稍稍一抬, 反手給她一記溫柔的警告:“那你黏好了別松手?!?/br> 有那么點“如果松手就不給面子了”的意思。 這倒也不必? “……那我怎么吃東西?”蘇好硬邦邦地問。 徐冽從炸雞桶里拿起一塊翅根, 遞到她手邊。 蘇好接過來,琢磨了下這個別扭的姿勢,像貓一樣兩只手扒著他胳膊,不太容易地低下頭用嘴湊近翅根。 一口咬下去, 酥脆的面包屑全都撲簌簌掉落在徐冽的白襯衫上。 徐冽低頭看她一眼, 眼神里是嫌棄, 嘴角卻有笑意。 真是好做作,好叫人受不了。 許芝禮用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望著他們,開了罐啤酒說:“知道你們很黏了……適可而止?” 徐冽眉梢一揚,把胳膊從蘇好手里抽了出來, 抬頭時正好看到許芝禮拿起那罐啤酒。 他瞇起眼看了看她。 許芝禮挑了下眉,猜徐冽記起了她用酒和抗生素自殺的那晚,對他聳聳肩, 表示自己最近沒吃抗生素。 蘇好正在撣衣服上碎落的面包屑,一抬眼, 注意到兩人訊號發射來去,看看他們:“你倆干嗎?暗度陳倉?” “張飛談個戀愛也能穿針了,你今天真的心細如發啊?!痹S芝禮不可思議地“嘶”了一聲, “從進門開始就草木皆兵地給我扣帽子,受不起,以后別來了?!?/br> “誰是張飛!”蘇好也沒想到自己反駁的重點居然是這個。 徐冽用干凈的那只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蘇好被他揉得天靈蓋又是一麻,這回是酥麻。 她緩緩轉頭瞄他一眼,發現他在看她,又迅速移開視線,默默看地。 雖然徐冽什么都沒說,但很奇怪,被他這么一揉,她的毛好像就順了。 蘇好看徐冽只吃了兩塊剔骨的雞塊,沒碰其他,問他:“你不吃帶骨的rou?” 徐冽點頭。 “為什么?”她啃得津津有味,不太理解地眨眨眼。 “習慣?!?/br> 蘇好明白了,大概又是家里的教養。坐姿、吃相,所有的舉手投足,他好像從小就被往嚴格的紳士方向培養。 “誰管你這么嚴?”她問,“啃點骨頭怎么了,這么龜毛?!?/br> 徐冽本來不想答,見她神色好奇,對面又坐著她的朋友,沉默片刻,給了她面子:“我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