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我.....” 看她無辜又憐人的樣子,男人喉嚨一滾,默了默,笑道:“我去洗把臉,時候不早了,該送你回府了?!?/br> 林寶絨自他身后抱住他,臉貼在他背部,“淮之?!?/br> 也不知姑娘怎么了,有點兒不安,又有點兒磨人。 聞晏調整呼吸,掐開她的手,轉身看向她,這會兒冷靜不少,好像也不需要去清涼一下了。 他把她摟進懷里,拍著她的后背,不知她為何會不安,“怎么了?” 林寶絨環住他的腰,閉眼道:“絨絨不想你不開心?!?/br> 聞晏無奈,她還是不了解男人的沖動,單純的跟只小白兔似的,“別多想,我沒有不開心?!?/br> 林寶絨勒緊手臂,緊緊擁著他,“那就好?!?/br> 聞晏哭笑不得,把她抱到塌上,按住她肩膀,“聽話,我去換身衣裳,很快回來陪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二、三更奉上。 我太困了,周三的更新挪到晚上十點之前。 感謝大家預收《銜枝》,愛你們,下一本還是小甜文。 第41章 雙更合并 聞晏走出湢浴時, 林寶絨已經整理好儀容, 站在窗前, 她身段窈窕,腰肢纖細,加上出塵的氣質, 初見會讓人覺得此女不食人間煙火。 聞晏走過去,雙手搭在她肩上, 輕輕揉了揉。 林寶絨笑道:“寒梅開了?!?/br> 含苞待放多日的花骨朵初綻華芳, 由寒風輸送冷香。 聞晏起了興致, 從博古架上取出畫紙,指尖劃過筆懸, 選了一支狼毫。 林寶絨挽起衣袖,嫻熟研磨,兩人默契十足。 很快,聞晏完成畫作, 拿到窗前對比實物。 林寶絨評價道:“九分相似?!?/br> 聞晏:“差的一分是?” 林寶絨嘆道:“哪有十全十美的?!?/br> 語氣綿長悠遠。 聽起來莫名悲傷。 聞晏看向她, 看她眉眼柔和, 想是自己多心了, 沒有多問。 臨至傍晚,尤氏讓兩人出屋吃飯, 林寶絨尋個借口打算離開。 尤氏:“林小姐平日都吃些什么???” 林寶絨禮貌回答:“就是一些家常便飯?!?/br> 尤氏:“那林小姐真是天生麗質, 尋常人家可養不出你這樣的嬌人兒?!?/br> 林寶絨笑笑,沒深究她話里的意思。 * 按著齊小郁的“吩咐”,林寶絨從聞府出來, 直接去了胭脂鋪。 冬至捧著兩盒價值不菲的桃花膏回到馬車前,“小姐,女兒家的東西都這么昂貴呀!” 花了足足七兩銀子。 回去的路上,林寶絨讓冬至給尤氏送去一盒,自己繞道去了一趟太醫院,想給父親拿些治療風濕的藥材。 剛好趕上顏歡坐診,兩個小姐妹坐在火爐旁閑聊。 顏歡捧上一壺果茶,“meimei嘗嘗這個,我新調配的?!?/br> 林寶絨嘗了一口,覺得清甜入味。 兩個人比花嬌的姑娘坐在一起,畫面極為養眼,偏偏,有人打破了溫馨的畫面。 久不出宮的太子,帶著側妃來到太醫院。 側妃有孕,太子陪她來抓安胎藥。 也不知太子出于什么心理,明明可以派人來的。 顏歡麻木地調配藥方,期間,避開太子探究的目光。 林寶絨坐在屏風后頭,覺得他們的相處方式太過玄妙。 側妃不知林寶絨在場,掃視一圈,笑道:“jiejie怎地一個人在忙?太醫院這么缺人呀?” 顏歡眼未抬,系好藥包遞過去,“食用七日,每日三次?!?/br> 側妃接過藥包,摟住太子手臂,“殿下,湯藥太苦了,您給妾身買些蜜餞好不好?” 敢使喚太子,足見這位側妃的得寵程度。 太子看了顏歡一眼,朝側妃笑笑,轉身走出太醫院。 側妃拂拂華貴的衣裙,“jiejie覺得我這身衣裳好看嗎?” 顏歡沒回答。 側妃自顧自道:“殿下說我極適合這個顏色?!?/br> 大紅色是正妃才能穿戴的顏色,側妃刻意穿了,擺明了是來羞辱正室的。 而且,妾氏先孕,無論在哪戶人家,對正室都是一種侮辱,何況是皇家。 側妃瞥一眼門口,小聲問:“昨兒夜里,殿下寵幸了一名女子,聽說是景大將軍的庶女,可有此事?” 顏歡冷笑,“你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br> 側妃勾唇,“那倒是,誰讓jiejie只癡迷醫術呢,不像我,既要幫殿下打理東宮,還要時刻驅趕勾人的狐媚子,誒......” 顏歡忽然伸手,扣住她脈搏,須臾收回手,搖了搖頭。 側妃不解。 顏歡:“以我的看診經驗,meimei這胎多半是女孩?!?/br> “......jiejie莫要開玩笑,院首都說了,是男孩?!?/br> 顏歡笑了下,故意道:“院首怕得罪殿下啊?!?/br> “......” 送走太子和側妃,顏歡繞過屏風,拉起林寶絨的手,“讓meimei見笑了?!?/br> 林寶絨反握住她的手,猶豫一下,問道:“jiejie既然嫁進東宮,為何...不爭不搶?” 顏歡眼中黯淡幾分,隨之,又冉起幾分期許,像是尋到了詩和遠方的倦鳥,有了棲息的巢xue。 這只東宮的金絲雀,其實,是被折斷了羽翼的飛鳥,她所向往的,從來不是錦衣玉食,她要的,僅僅是那個人能安然無恙。 林寶絨,乃至全京城的百姓,在顏首輔致仕很久后才知道,太子在迎娶顏歡的那天,就已經給她準備好了三尺白綾和休書。 太子留給她的路只有兩條,要么妥協,做沒有翅膀的金絲雀,要么帶著休書長眠在無人知曉的荒蕪之地。 而顏歡早在嫁進東宮那晚,就義無反顧地接了休書,即便皇室和首輔府還無人知曉,但那是遲早的事。 她是醫者,醫的了別人的病,卻醫不好自己的心病。 * 林寶絨回到府上,剛進垂花門,冬至氣喘吁吁跑過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小姐,少詹事醒了!” * 聞晏送太醫出府,太醫喟嘆:“老夫從醫數十載,還從未見過少詹事這種情況,只要精心調理,假以時日,就能恢復如初?!?/br> 聞晏不見歡喜,眉間凝著淡淡疑慮,“他的意識......” 聞成彬是醒了,但如同六七歲的孩童,搖頭晃腦,癡癡傻傻。 太醫解釋:“許是遭遇刺殺時傷了頭,待老夫回去跟院首商討一番,明日再來為少詹事看診?!?/br> 事發當日,聞晏確認過聞成彬的頭部,并未有傷口,想是受了刺激? 廂房內,尤氏為聞成彬忙前忙后,嘴角的弧度快揚到耳垂了。 她端著雞湯,吹了幾下,“阿彬啊,張嘴?!?/br> 聞成彬:“燙?!?/br> “不燙了,都給你吹涼了?!庇仁媳步患?,還有點心急。 聞成彬歪頭,一副天真相,“吹吹?!?/br> 尤氏當著他的面,大口大口吹氣,遞到他嘴邊,“乖,喝一口?!?/br> 聞成彬喝了下去。 聞晏站在門口沒進去,冷峻的面容瞧不出情緒。 “有人?!?/br> 聞成彬不安地看向門口。 尤氏趕忙安撫,“他是你堂叔,阿彬不記得了?你的小九叔叔,小時候經常給你烤土豆吃?!?/br> 聞成彬費力回憶,頭痛欲裂,抱著頭趴在被子上。 尤氏拍他后背,“阿彬沒事啊,想不起來也沒關系?!?/br> 聞晏蹙眉,走出廂房,見林寶絨和冬至站在庭院里,目光柔了柔,“怎么忽然過來了?” 林寶絨目光閃爍,“他醒了?” “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