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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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今日太后深紫宮衣上繡著富麗堂皇的牡丹,裙琚逶迤拖地,墨發高高束起,步搖鳳釵閃爍其中,她眉眼和劉肆相似,深邃且銳利,因為臉上無笑意,本就刻薄的臉變得更為刻薄。 劉肆走了過來,語氣冷淡:“太后怎么想來看看皇后?她病了,不能給你請安?!?/br> 齊太后掃了一眼虞夏,虞夏的額頭上還被裹著厚厚的幾層紗布,雖然沒有血滲出來,但能想象傷口的慘狀。 她道:“哀家聽說皇后染了風寒,特意來看看,沒想到看見皇后頭上裹了這么厚的東西,皇后撞了腦袋?” “太后看錯了,”劉肆語氣冷淡,坐在了虞夏的身旁,輕輕握住了她的小手。 虞夏的手柔若無骨,從小沒有受過任何苦,連重一點的東西都沒有拿過,嫩得能掐出水來,劉肆把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她只是染了風寒,明天就好了?!?/br> 太后看到劉肆故作深情的模樣就覺得惡心,她看著自己這個兒子,暴虐虛偽滿手血腥,良久,太后才從喉嚨里發出一聲笑來:“希望真的能醒來吧,哀家只是擔心……” 話在舌尖,百轉千回,太后終究沒有吐出來,笑了笑,唇角冷酷的上揚,太后道:“罷了,哀家就不說些不應景的話了。以后天氣將一次比一次更涼,皇帝,這次皇后的病好了,希望下次不會再病?!?/br> “自然不會?!眲⑺廖罩菹牡氖?,狹長雙眸注視著虞夏漂亮的面孔,“她下次再生病,整個闌國,成千上百萬人口,都會和她一起生病。朕的寵后福大命大,人又聰慧,不會再得重病?!?/br> 太后知道劉肆心狠,只是可憐了這個女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一直被當成棋子,被人把控在手中一直玩弄。 “可憐的孩子,”太后淡淡的道,“聽到你的話,她可能不敢醒了?!?/br> 她離開了煙嵐閣,下階梯的時候還是正午,陽光火辣辣的照耀在地上,少了樹木遮擋,太后臉上的皺紋越加明顯。她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滋味兒,對劉肆深切的恨意一直沒有消除,不過,劉肆到底是孤家寡人,活得再成功,這個世上不會有任何人真心喜愛他。 劉肆也知道太后的嘲諷,但他在意的并不是這個?!竟?眾/號:xnttaa】 太后如何,對劉肆而言一點都不重要,劉肆不再是三歲時眼巴巴看著皇兄被寵的孩童了。誰會在意以前的事情?沒人會在意。 他捏著虞夏的下巴:“你是不是聽到朕的話了,所以才不愿意醒?嗯?” 虞夏此時仍舊在夢里浮沉,外界的狀況一概不知。 劉肆雙眸一片猩紅:“你再不醒來,朕就殺了闌國所有人,你的母妃,父皇,兄長,全都殺掉?!?/br> 她呼吸微弱,雙眸輕輕闔著,并不能知道,她是否聽到了他的話語。 可能是沒有吧。 他指腹摩挲著虞夏細嫩的臉頰,良久之后,在她唇瓣上輕輕落下一吻。 依稀回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劉肆被所有人遺棄,送去闌國之時,沒有人能想著劉肆能歸來。所有人都放棄了他,他也自暴自棄,對所有人都充溢著無盡的惡意和仇恨。 假如不是因為虞夏,他想,他再度進入闌國國都之時,鮮血會染透每一寸土地,深入到泥土里,劉肆會殺掉所有人,畢竟他冷酷無情,沒心沒肺,是個殘暴喪盡天良的人。 在一無所有的時候,看到虞夏,劉肆才知道原來這個世上是有一些美好的,干凈柔軟的女孩子,無憂無慮,甜甜的微笑,甜甜的入睡,只有他崛起,得到足夠多的權勢,才能將打壓過他的那些人踩在腳下,才能得到這些美好。 最難過的事情大概就是,在得到她的時候,他的羽翼還不夠豐滿,不足以將她護在羽翼下。明明是今生摯愛,卻要冷眼相待,讓人受盡苦楚。 劉肆摟住虞夏纖弱的肩膀:“你以為你一直沉睡,朕就會放過你?朕不會后悔,朕會一直折磨你?!?/br> 一直折磨她,同樣也是在折磨他自己。 虞夏無力的被他摟在了懷中,她的呼吸微弱,微弱到幾乎沒有。就像死了一般。 劉肆撫摸著虞夏緞子般的長發,輕輕撫摸,溫柔體貼仿佛最深情的男人,只是眸中隱隱透著些瘋狂:“公主,你千萬不能死,你沒了,朕讓很多人陪葬?!?/br> 她如果死了,他唯一的人性也沒了。 劉肆不信太醫的話,他希望虞夏醒來,只要他想要,虞夏就該醒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401 17:27:18~20200402 18:06: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姽婳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衿梔、姽婳、沒菜的閻 10瓶;愛喝可樂的少女、zuu、hiyori 5瓶;lammo、姜 3瓶;abcdefg 2瓶;十七沐、過客、如寶、冰棒兒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7章 虞夏整整一個月都沒有醒來, 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劉肆整日冷著一張臉,殿前伺候的太監宮女和煙嵐閣里的奴才都快瘋了。 闌國得到了一些風聲, 聽說虞夏不好了,白家快馬加鞭托人送來書信。 劉肆看了信后, 將信紙捏成了齏粉。 小太監們生怕哪里惹皇帝不開心掉了腦袋, 這段時間,還是李大吉戰戰兢兢在劉肆跟前,看到信紙成了粉末,落了一地, 李大吉什么都不敢說。 他讓下面的人送了茶水給劉肆。 劉肆冷笑一聲, 茶盞碎了一地, 送茶的小太監嚇得跪在了地上,兩股戰戰。 李大吉呵斥道:“還不快將地上的碎片收拾了,傻愣著做什么?” 小太監憋著淚收拾了殘局,李大吉道:“陛下還是用點東西, 這幾天您都沒怎么進食,改日皇后醒了,見到您這樣可不心疼?” 劉肆知道, 虞夏才不會心疼他。 闌國可能知道虞夏已經不行了,信里闌國太子懇求劉肆, 假如虞夏死了,請將骨灰送回去,改日他定當重謝。 骨灰…… 劉肆冷笑, 人到了他的手中,就連骨灰也是他的,他不會允許虞夏離開他。 李大吉見劉肆面色稍微有一些緩和,趕緊讓人送來了一些吃食。 他在一旁道:“皇后娘娘已經倒下了,陛下您得撐住,說不定過兩天,娘娘就已經醒了?!?/br>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實際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后醒不來了。 哪有人睡了一個多月還能醒來的? 期間,劉肆也帶了虞夏從行宮回到了宮里,去的時候是六月,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九月了。 中秋已過。天氣不知不覺就涼了。 可她還是不醒,每天用參湯吊著命,沒有人知道虞夏什么時候醒來,太醫不敢說真話,敢說真話的太醫都被劉肆給斬了。 桌上擺了清炒時蔬,清蒸晶魚,萵苣銀魚,櫻桃rou,雞絲黃花菜和幾樣湯,李大吉在一旁小心伺候著劉肆用膳,外面小太監通報道:“陛下,鄧大人求見?!?/br> 劉肆冷聲道:“讓他先等著?!?/br> 李大吉這個時候終于知道淑妃犯了什么錯。那天過后,淑妃一直稱病養傷,養傷養了一個多月,現在就算回到了宮里,淑妃也閉門不出,一直待在她的流云宮里。 連帶著鄧韞也受了冷落。 鄧韞知曉后宮出了問題,淑妃支支吾吾不說哪里出了事,他怕惹了劉肆厭惡,還是想早些將事情解決。 兩刻鐘后,劉肆才召見了鄧韞。 鄧韞進來叩拜,先匯報了一些事務,最后才道:“淑妃娘娘最近一直稱病,微臣也擔心娘娘的狀況,陛下,可否讓家中夫人進宮見娘娘一面?” 劉肆冷笑:“你養出的好女兒,她自己沒臉見人,你夫人進宮就能勸她走出宮門去見人了?” 鄧韞方才說事時一直垂手站著,聽了劉肆這話,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知道娘娘犯了什么錯……” 劉肆將一瓶東西扔到了鄧韞面前。 白玉瓶落在鋪著厚厚地毯的地上,并沒有碎裂,咕嚕咕嚕的轉了幾圈,停在了鄧韞眼下,瓶口已經開了,幾粒藥丸從里面出來。 鄧韞拈了一粒,白色的藥丸,無色無味,但直覺告訴鄧韞,這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道:“陛下,這是——” 劉肆道:“你回去好好調查一下,這個女兒到底要不要,你自己也考慮一下,鄧夫人三日后也能進宮一次?!?/br> “是?!?/br> 鄧韞回去后,很快就調查了出來,這是一種無色無味但藥性極強的春//藥,這種東西在秦樓楚館中常見,青樓女子喜歡將這種藥下在客人的酒水中,好讓客人對她們欲罷不能。 可是—— 這種東西,劉肆怎么特意給了他?這件事情還和淑妃有關,難不成,淑妃膽大包天給皇帝下藥?但是,淑妃又從哪里得來了這種藥? 鄧韞讓人深入調查,很快,鄧韞便查了出來,丁嬪的兄弟常在青樓玩鬧,和許多青樓女子頗為熟悉,這東西丁嬪的兄弟那里有很多。丁嬪和淑妃關系不錯,八成是丁嬪送給淑妃的。 鄧韞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淑妃怎么愚蠢到給劉肆下這種藥。 皇帝的猜忌心最重,多疑且殘暴,假如不是這種藥,而是換一種藥物,就是誅滅淑妃九族的大罪。不管怎樣,淑妃這個女兒,鄧韞是要舍棄了。 鄧韞并不是只有淑妃這一個女兒,只不過淑妃是嫡長女,受了最好的教養,花費了最多的心血,整個鄧家為淑妃付出的最多,淑妃下面還有不少年幼的庶女,鄧韞妻妾成群,子嗣眾多。 他絕對不可能讓這一個不成器的女兒連累整個鄧家。 三日之后,鄧韞的夫人進宮,鄧夫人出宮后,不到一個時辰,淑妃自縊了,對外傳是暴病而亡。 淑妃之死完全在劉肆的意料之中。 如果不是淑妃自作聰明對他下了那種藥物,虞夏便不會一直躺在床上久久不醒來。 鄧韞還算聰明,如果他狠不下這個心,讓劉肆去動手,恐怕死的就不是淑妃一個人了。 淑妃突然去世,后宮中霎時熱鬧了起來。沒有人相信淑妃真的是上吊自殺的,知曉淑妃上吊自殺的宮女太監都被處理掉了。淑妃家世不輸賢妃德妃,假如虞夏沒有來到景國皇宮,淑妃是最有可能當上皇后的。 種種理由都不成行,眾妃也相信了淑妃真的是暴病而亡。 畢竟人在行宮的時候身體就不好了,拖沓了這么多天才去世也情有可原。 丁嬪少了淑妃作為依靠,很快就入了冷宮,劉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與這件事情有關的事情。 輾轉之間,就到了深秋。 虞夏昏迷了兩個多月。 到了這個時候,太后那邊已經覺得皇后已經死了,劉肆堅持說人沒有死,只不過是為了將后位空著,不讓各個家族爭斗罷了。 太后已經猜了出來,假如人真的死了,按照劉肆虛偽的個性,說不定會說出他深愛皇后,短時間內不立新后的話語來。 如果真的喜愛,怎么舍得將活生生,如花似玉的一個小美人給折磨成一個活死人? 這個問題,劉肆自己也沒有答案。 虞夏睡了那么久,那么久,地上跪著的宮女叫做荷雪,荷雪伺候了虞夏七八年,還在闌國的時候,荷雪就是貼身伺候虞夏的。 她這個月被景國的侍衛擄了過來。 荷雪跪在地上,竹筒倒豆子似的,將有關虞夏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從前公主也常睡,一個月有二十多天都在天天睡,太醫說公主得了嗜睡癥,有一次還把貴妃娘娘和皇后娘娘給嚇到了,因為公主一連睡了十幾天?!?/br> “所以,人沒有死?”劉肆將虞夏摟在懷里,她蒼白的臉頰,輕輕貼在了劉肆的胸膛上,他的聲音低沉又陰冷,俊朗的面容無可挑剔,卻透著肅殺之氣,“她只是睡著了?” 在劉肆面前,千萬不能說虞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