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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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她說,蕭行言早已邁開長腿快步朝外走,邊走邊拉起她的披帛將她兜頭蓋住,低聲安慰她道,“沒事,沒有人看到,我們現在去醫院?!?/br> ……明明那么多人! 寧緲死死地咬著唇,緊閉著眼睛心如死灰,腳踝更是疼得她渾身直冒冷汗。 羞恥,疼痛,無論哪一樣,都是寧緲嬌生慣養的人生不能承受之重。 我不活了……毀滅吧這個世界…… “緲緲?”懷中的她不停地在顫抖,蕭行言只嫌停車場不夠近,眸光沉沉掃過她紅腫的腳踝,緊繃的嗓音透著沙啞,“疼得厲害嗎?忍一下,乖,我們馬上就去醫院?!?/br> 羞恥,疼痛,無論哪一樣,寧緲都不能忍。 一下都不行。 寧緲抓著披帛的一角拼命擦臉,但不管怎么擦都感覺臉上黏糊糊的,越擦越黏;她很想干脆暈過去算了,然而腳踝疼痛鉆心,連暈過去都做不到。 “不去醫院……”她死也不愿這個形象去醫院被更多的人看見,“我不去醫院,我要回家……嗚……” …… 暴雨傾盆的下午,景城的天黑得像是晚上。隔著六個小時的時差,水城威尼斯卻正是明媚的早晨。 然而姚曇惜的心情跟明媚分毫不沾邊,灰暗得正如景城此刻的天空。 “對不起,譚阿姨,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緲緲的氣……”姚曇惜死死地緊握著手指,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的軟rou里,她卻渾然不覺,“我相信,我相信她只是好意……” “你不用幫她說話!”果然譚幼儀更加生氣,“她就是——” 就是什么,譚幼儀像是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半晌嘆了一口氣,“她太胡來了?!?/br> 姚曇惜在心中冷笑。 到底是親生的母女,寧緲毀了她的整個藝術生涯,譚幼儀也不過是一句輕飄飄的“胡來”,如此而已。 “譚阿姨,我沒關系的,”姚曇惜咬著牙,微顫的嗓音透著堅強,“真的,我……我只要能悶著頭安靜的畫畫,就足夠了。您知道的,我本來,也沒有太大的野心,不能彈鋼琴之后,畫畫就是我唯一的慰藉了。 姚曇惜深吸一口氣,樂觀地笑了笑,聽起來卻是強顏歡笑的意味,“或許,或許等時間久了,大家會忘記了這件事呢?也許到時候,我還是可以辦個小小的展覽,朋友間欣賞一下,我就很滿足了……” 她一直都是這么懂事,懂事得讓譚幼儀心疼,“你別擔心,事情不是不能解決。你一個人在外面,要放寬心態,阿姨可以幫你解決,明白了嗎?” “阿姨你這么忙,就別cao心這個了吧,”姚曇惜只會更加懂事,“我就安安靜靜的不回應,網上就隨便他們罵好了,回頭我跟緲緲道個歉……” “你道什么歉?你又沒做什么!”她一味的委屈退讓令譚幼儀更加無法心安,“這不是你的錯,你別想太多?!?/br> 別想太多? 她苦心積累的一切,她計劃好的載譽歸國,她要勢均力敵堂堂正正的站在阿言身邊……全都被寧緲毀于一旦! 損害已經造成了,她被人嘲笑謾罵,她的作品被貶低詆毀,名譽盡失……哪里是一句輕飄飄的“解決”,就可以真正解決的? 指甲斷裂在手心,姚曇惜渾然不覺,沉默幾秒后,她再開口時,語聲帶著些微的哽咽,“譚阿姨……從前爸爸和我提起你時,總說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后來,我沒有了mama,也沒有了爸爸,剛到寧家的時候,我真的很害怕。但是我知道,爸爸從來都不會騙我,譚阿姨一直都對我這么好,反而我一直在給您添麻煩……” 電話的另一端,譚幼儀久久地沉默著。 良晌,譚幼儀道,“你放寬心,這不是什么大事。人生偶爾會有挫折,跨過去之后路會變得更廣闊?!?/br> 毫無意義的雞湯,只讓姚曇惜無聲冷笑,嗓音卻愈發真誠,“我明白的,謝謝譚阿姨,我會努力的?!?/br> 通話結束,姚曇惜隨手將手機扔在桌上。 明媚的陽光從窗外透進來,貢多拉上艄公唱著歌,說著各種語言的游客們嘰嘰喳喳興奮的聲音在河上飄蕩。 令人心煩。 姚曇惜走到窗前,啪地關上窗,轉身面對著畫架。須臾她抬手攥住畫架的兩側,狠狠地朝旁邊一砸—— 砰! 畫架倒地,木質支架脆弱的部分裂開,紙張發出嘩啦的脆響。 什么譚阿姨,真是惡心……姚曇惜一腳踩在畫紙上,用鞋底狠狠地碾磨。 賤人!賤人! 就是這個自詡清高的賤人,害mama總是和爸爸爭吵,明明嫌貧愛富另嫁他人了,還能讓爸爸念念不忘,爸媽只要吵架,十有八l九都是因為這個賤人…… 賤人生的女兒,也是賤人!仗著投了個好胎,什么都要搶,什么都要搶她的…… 脆弱的畫紙在地面上摩擦,很快破了一個大洞。姚曇惜將紙一腳踢開,黑直的長發垂落,陰影下她姣好的面容扭曲不定。 不行,阿言還困在寧緲的身邊,她不能坐以待斃,把希望全寄托在譚幼儀的“解決”上…… …… 寧緲死活不肯去醫院,蕭行言路上打了電話給家庭醫生,到家不多會兒,醫生便風里雨里趕到了。 醫生到時,寧緲正好剛洗完臉。 之前她包著頭被蕭行言抱著進了家門,管家和傭人們都嚇了一跳,覷著蕭行言凝重的臉色,眼觀鼻鼻觀心的噤若寒蟬。寧緲嗚嗚咽咽的喊疼,又鬧著非要先去洗臉,蕭行言只好先抱她上樓去洗臉。 進了浴室關上門,寧緲依然包著披帛不肯露臉,聲音悶悶的帶著鼻音,“你把頭轉過去,不許看?!?/br> 蕭行言:“……好?!?/br> 洗臉臺水聲嘩嘩,蕭行言盯著寧緲的腳踝,眉心深蹙。她的鞋子在車上已經脫了,光l裸的玉l足踩在咖色的地毯上,右腳腕紅通通的高高腫起,跟纖細玲瓏的左邊對比,觸目驚心。 寧緲沖洗了好幾遍,才終于覺得洗掉了臉上的黏膩感,拿干毛巾擦著臉,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一邊不停的往下掉,“嗚……疼死了……” ……疼還非要先洗臉。 蕭行言無聲地嘆了口氣,抱起她下了樓,把她安置在沙發上。 所幸醫生檢查后道,只是踝關節扭傷,定時冰敷,小心靜養即可。 “有什么辦法可以快速止痛嗎?”蕭行言看著寧緲疼得煞白的小臉,擰著眉轉頭問醫生。 “我可以開一些止痛藥?!?/br> 醫生給完藥,向蕭行言示范好冰敷的手法,回答了一系列諸如飲食禁忌之類的問題,才被允許離開。 止痛藥逐漸起效,疼痛的感覺變淡了不少。 寧緲斜倚在沙發上,扭傷的那只腳搭在蕭行言的腿上。蕭行言手里拿著冰袋,動作輕柔地貼上她紅腫的腳踝。 冰涼的觸覺讓寧緲瑟縮了一下,蕭行言旋即攥住她纖小的腳丫,眼皮微掀瞥向她,“別亂動?!?/br> “……” 寧緲咬著唇瓣,委屈兮兮的看著蕭行言,隨即想起造成自己這副慘狀的罪魁禍首來了,“那個熊孩子!我要把他的屁股打腫!” 蕭行言“嗯”了一聲,手略微移動著冰袋,防止一個地方冰敷太久會凍傷皮膚,“等你好了再去?!?/br> “可是上哪兒找他去???”寧緲扁起了嘴。人都放跑了,可惡…… “監控?!?/br> “……” 對哦,有監控……不對??! “把監控給我抹掉!”想到自己被冰淇淋糊臉的全過程都被監控記錄下來了,寧緲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坐起身攥住蕭行言的袖口,“你把那段監控抹掉!我不允許任何人看到!絕對不許!” “……好,”蕭行言壓住寧緲的小腿,怕她牽動到腳踝,“你別亂動?!?/br> 寧緲悶悶嘟噥,“我也得能動啊……” 她的視線落在蕭行言的胸口上,看到襯衫衣襟上有一塊明顯的污跡,顯然是被她蹭上去的。 他平日里總是干干凈凈的,污跡仿佛與他是絕緣的,此刻他卻像是完全沒察覺,眼眸微垂神色專注。 他的側臉線條分明,深邃又清冷,鼻梁高挺,漂亮的濃眉微蹙著,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寧緲的目光下移,看到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捏著自己的足尖,帶著溫暖的熱度。男人微帶薄繭的指腹擦過嬌嫩的肌膚,酥酥l癢癢的感覺,像是有一股電流從足尖向上竄。 寧緲無意識的一顫,柔嫩的腳心再次擦過男人略顯粗糲的指腹,那種感覺就更奇怪了…… “叮鈴鈴——”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寧緲看向另一邊的沙發,召喚傭人,“把我的包拿過來?!?/br> 從包里翻出了不停作響的手機,寧緲見是阮季雅,接了起來,“喂?” “哇你是跟你老公正親熱呢還是剛親熱完,怎么小嗓子軟中帶啞,這么色l情呢?”阮季雅的大嗓門叭叭的從聽筒里傳出來,“哦,我沒打斷什么好事吧,嘿嘿……” 嘿你個頭! 寧緲用手捂著聽筒也沒能阻擋聲波的傳遞,距離這么近,蕭行言基本上沒可能聽不見。 寧緲用眼梢覷了蕭行言一眼,清了清嗓子,語氣甜甜暗含警告,“我老公就在旁邊,你要跟他打招呼嗎?” “……”阮季雅頓時像只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 半晌她小心翼翼:“hi,蕭總,您好?!?/br> 寧緲:“……” 您?? “你好?!笔捫醒陨ひ舻?。 很好,天在打招呼階段就成功地被聊死了。 寧緲:“有事?” 阮季雅:“沒事?!?/br> 寧緲:“……” 阮季雅:“……” 一通電話轟轟烈烈的開始,悄無聲息的結束。 過了幾秒,阮季雅發微信給她。 【我剛才是要跟你說,姚曇惜有關的話題炸了好幾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樾、糖糖糖1 10瓶;如希 5瓶;云琉、糯米湯圓 1瓶; 啾咪(^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