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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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只是不想跟她敞開心扉聊這么私密的話題吧。寧緲很識趣地住了口。 “她很柔弱,”蕭行言從來沒有跟人聊起過這個話題,一時間連回憶都似乎不知道該從哪里入手,“總是在哭,后來……她就走了?!?/br> “怎么走的?”寧緲問出口又覺得不妥,不管生病還是意外,失去母親都是難以釋懷的傷心事,她怎么能這么刨根問底呢? 她正要補救一句,只聽蕭行言淡淡道: “坐車走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許光漢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miumiu 7瓶;陳皮超人、22482123 2瓶;胡一天的小仙女 1瓶; 我好像報名參加了那個科技興國活動,所以大家有營養液歡迎投給我哦~好像空投月石也算投票?不是打負分的那種??! 第21章 chapter 21 坐車走的…… 坐車走的……車走的……走的……的…… 寧緲感覺自己的腦子像是被喵喵錘打到了, 足足花了兩分鐘的時間,來處理這四個字的信息量。 “不是,”她整個人都很懵, “……你mama,她, 還,活著??” “嗯?!?/br> “……” 國家是不是應該立法禁止男人用口字旁的單字回答妻子的問題? 寧緲看過蕭行言的戶籍, 上面干干凈凈, 只有他一個人。獨門獨戶, 真真正正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當然那是在婚前,現在上面應該多了寧緲這個配偶,是兩個人了。 寧緲只知道蕭行言的父親是個爛人,酗酒濫賭,唯一的優點是死的還算早,然而即便在他死后,蕭行言還得繼續替他還清了生前的賭債。至于蕭行言的母親,因為沒有任何存在的痕跡, 寧緲一直以為,她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走了。 不是“坐車走了”的那種“走”,而是,兩眼一閉, 陰陽兩隔的那種,走了,gone, dead,拉丁語里叫sopor aeternus…… 當然坐車走了也不算太說不通——一個女人,一個柔弱的女人,攤上那么個爛人丈夫,據說還很暴力,日子想必過得很不好。換成是寧緲也要連夜逃跑,跑得遠遠的,天涯海角這輩子都叫他找不到才好。 可是、但是、然則—— “她就一個人走了?沒有帶上你??” 蕭行言的回答又是平平淡淡的一個字,“嗯?!?/br> 寧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個世界可悲的事實是,只要生l殖系統生理功能正常,任何男人和女人都可以成為父母。然而并不是每一個男人都配做父親,也不是每一個女人都配做母親。 但是配與不配,從來都不是能不能的先決條件。 車子在路口轉彎,駛過一段彎道,進入泰銘花園的大門,鬧市的喧囂一下子退去,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夜幕黑沉如墨,烏壓壓的不見一顆星子。道旁精致的雕花路燈灑下橘黃的柔光,修剪精美的灌木叢舒展著枝葉,晚蟬躲在樹間陣陣輕聲哼吟,湖畔不時傳來一聲蛙鳴,讓夜晚顯得格外的深沉靜謐。 蕭行言將滿滿的紙質購物袋從后備箱中拎出來,轉身時,見寧緲還站在車邊,乖乖的像是在等他一起進去。 往常只要不是在人前,她下了車都是自顧自先走,公主殿下唯我獨尊,沒有什么人值得她駐足等候。 蕭行言掀了掀唇角,騰出一只手牽起她,低醇的嗓音在夜色中透著幾分薄涼,“怎么,同情我?” 他從來不愛提這些事情,一來時間過去得太久,不論記憶還是感受,都早已變得模糊。 更何況,他不需要同情,任何人的,都不需要。 “我看起來像那種同情心泛濫的人嗎?”寧緲眼梢一挑,斜睨著白了蕭行言一眼,“我只是……嗯,被shock到了!” 進了門廳,寧緲踢掉鞋子,“這么重要的信息,你就沒想過告知我一聲?好歹還天天太太太太的叫的親熱,這種事都敢瞞報,真是不得了了……” 門廳里,傭人迎上前想接過紙袋,被蕭行言用眼神揮退。下一瞬,寧緲只覺得身體一輕,接著一陣天旋地轉—— 她被男人扛在肩頭上,視野之中是兩條筆直的大長腿,步伐不疾不徐,正朝樓梯上走。 “……你干什么?”寧緲兩眼發懵。 上方傳來蕭行言不緊不慢的嗓音,“將功折過?!?/br> 寧緲:“……你能立什么功?” “幫太太消耗掉那支冰淇淋?!?/br> “……” ……………… 在經歷了兩次起床失敗后,躺到日上三竿的時分,寧緲才終于軟手軟腳的起來了。 大臉狗男人,仗著那個什么買的多,揮霍起來簡直喪心病狂…… 塑料姐妹群里未讀消息幾百條,寧緲打開隨便掃了一眼,原來是昨夜有姐妹直播跟某小鮮rou男明星共度良宵。 自古以來富豪圈跟演藝圈之間就是千絲萬縷,逢場作戲各取所需,萬千少女心中的偶像是女富豪乃至男富豪的入幕之賓,實屬太過稀松平常的事情。 寧緲素來不愛沾這些,動動指尖劃了出去。 姚曇惜這回還是下了點本錢的,寧緲搜了一下,包括那篇10萬 的「新銳畫家grace yao:征服我們的不是她的美貌,是她的才華和自強」,現在都顯示“根據國家相關政策法規,該文章已被移除”。 倒也難怪譚女士懷疑她呢。 寧緲就有點不明白了,姚曇惜這么折騰,拿譚女士當刀捅她一下,固然能惡心到她,可是這對姚曇惜自己又能有什么好處呢? 損人不利己么這不是。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世上就是有這種損人不利己的奇葩,寧緲放棄嘗試去理解奇葩的心理。 她打了個電話給阮季雅:“有個活兒交給你做,你看著工作量開價吧?!?/br> 阮季雅以為寧緲又要辦宴會,熟門熟路地爽快應下,“成!什么主題什么規模還有什么特殊要求,列個單子給我?!?/br> “哦,是個比較特殊的活兒,”寧緲在梳妝臺前坐下,指尖輕敲了敲桌面,“你手里有不少新媒體資源吧?” 阮季雅秒懂:“寧想黑誰?” “我是那種人嗎?”寧緲沒好氣,“我不黑,我捧——我要捧姚曇惜?!?/br> 電話陷入了幾秒鐘的沉默。 “……不是,你說誰?”阮季雅慌慌的,“我沒戴眼鏡聽不清,捧誰???” “姚曇惜不是想給她自己造勢嗎?就那么一點一點潤物細無聲的,太慢了,沒效率。我友情幫她一把——” 寧緲嫣然一笑,“叫所有的媒體準備好,定個時間大家一起來捧我們的才女大畫家,使勁兒夸,就照氣死達芬奇,羨哭畢加索,梵高看了想拜師,克林姆特羞得要封筆,大都會盧浮宮爭相宣布燒了所有藏品以后只供奉她……差不多這個標準來吧?!?/br> “……”阮季雅連喘氣的聲音都快沒了。 阮季雅是公關出身,哪里會不懂造勢艸人設這種事情,就是要一點一點潤物細無聲,姚曇惜之前就做得非常聰明。 畢竟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尤其藝術界最講究資歷講究逼格,橫空出世可是要摔斷腿的,強捧灰飛煙滅啊。 “哦,別忘了順便夸夸她的美貌,藝術家那么多歪瓜裂棗,都要感謝她憑一己之力拉高了大眾對藝術家顏值的認知嘛?!睂幘樛腥烈髁税朊?,“唔,差不多就這樣。寫幾個版本的文案發來我看看,我這邊還有一些媒體,挑個黃道吉日,咱們送grace yao c位出道?!?/br> 阮季雅毫不懷疑,愿意賣面子給寧緲的媒體只會多不會少。 這么大的排面…… 這他媽是c位出殯啊。 阮季雅:“你確定要這么干?” 寧緲二話不說先給她打了100萬,云淡風輕道,“不夠開口?!?/br> 阮季雅:“好的爸爸!謝謝爸爸!” 掛了電話,寧緲想起來那支錘哥掄錘風扇筆,興沖沖地找到躺在地上的購物紙袋。 埋著頭在里面翻了半天,把袋子翻了個底朝天。 ……沒有? 寧緲先問了傭人,傭人們紛紛表示沒有動過這個袋子。她拿起梳妝臺上的手機,發信問蕭行言。 大臉[貓]:【你看見我的錘哥了嗎?】 消息提醒彈出時,蕭行言正在看技術組演示beta階段的產品。 拿起手機掃了一眼,眸光掠過“我的錘哥”時微沉了沉,薄唇溢出一個無聲的呵字。 滿身肌rou一臉蠢像的外國人。 在收銀臺結賬的時候,寧緲躲得遠遠的,他便隨手丟進不要的東西里了。 大臉[狗]:【袋子里沒有?】 大臉[貓]:【我把東西都倒出來找了,沒有】 大臉[狗]:【那可能是收銀員漏掉了吧?!?/br> 大臉[貓]:【怎么這樣】 大臉[貓]:【生活不易美喵嘆氣.jpg】 表情包里那只小貓咪長腿伸展坐姿妖嬈,側臉微垂透著憂傷。蕭行言薄唇輕勾,低笑了一聲。 抱著電腦正在做演示的產品小組長無意間瞥見這抹笑,手一抖不小心把界面關了。 “排序算法有bug,”蕭行言沒抬眼,嗓音淡漠開腔,“問題出在約束條件上?!?/br> 小組長:“……!” 迅速的一番檢查過后,整個小組倒地拜服。這么隱晦的bug,自動化生成的測試集都運行下來了,大概只有大佬的火眼金睛能一眼從代碼上看出問題來吧? 而且似乎還在一心兩用…… 大臉[狗]:【下回再給你買?!?/br> 寧緲扁了扁嘴。切,誰稀罕你買。 大臉[貓]:【你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