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我開創了修真_分節閱讀_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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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十余步的距離,柳譽陸續又看到了幾只小動物從相同的方向跑出來,一個比一個速度快。若不是他眼力好,怕是要將他們忽略大半。 一只兩只還能當做是偶然,那么多動物從同一個方向奔逃出來,很可能是那個方向有什么讓他們十分驚懼的東西。 柳譽心下有幾分沉重,像是為了呼應他沉重的心情,身后的狼嚎聲再次響起,隱約能看到一雙雙冒著寒光的眼眸,在夜色之中閃耀。 后有狼群追逐,前面有不知名的危險…… 柳譽忍不住抿了抿唇,視線從猶豫變得堅定。 他如今內力與體力都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堅持不了多久,最終也逃不過被狼群撕咬的下場,倒不如賭上一把。 這樣想著,柳譽加快了腳步,向著動物奔逃過來的方向跑去。 再次穿過一道草木的屏障,柳譽借著內力看清了不遠處的場景,心下也忍不住驚疑。 狂風大作的景象在山林之中倒也不算罕見,但只局限在方圓五六米之內場景就有些奇異。 眼前的情況也容不得他多想,遲疑了一瞬,便步入狂風之中。 站在風中也只覺得發絲隨風舞動有幾分凌亂,這樣的狂風比起身后的狼群實在算不得什么。 在柳譽踏入狂風的一瞬,狼嚎聲再次響起,似有幾分不甘。 他不由的屏住了呼吸,沒過多久又一聲狼嚎聲響起,這次聲音明顯是從更遠的方向傳來。 成功逃過一劫,柳譽稍微松了口氣。他也不想在這地方多停留,察覺到狼群離開,便準備離開此地。 他打量四周,想要尋一個相對安全的方向離開。眼角不經意撇過了一個枝椏交錯間的縫隙,心下不由的一毛。 枝椏隨著狂風晃動,兩座碑銘在枝椏的晃動之間隱約可見。 狂風仿佛有意識一般,讓其中一座碑銘上的文字一個個顯現,最終定格在名諱印刻之處。月光也極度配合,讓那名字在夜色中依舊顯得清晰。 ‘穆謹’。 因為穆家的緣故,五年前這個名字不僅在‘穆謹’逝世的江安郡出了名,在整個崇國都小有名氣,身處臨郡的他也不可能沒聽說過。 不知多少人曾為這個早夭的穆家嫡子惋惜,亦有不少人在心中感嘆過他生前身后受到的榮寵。 眼前這碑銘上帶著明顯的風雨痕跡,墳前也是一片荒蕪凋敝,顯然已是許久無人來此祭奠,與傳聞有諸多不符。 如若真如傳聞那般,家大業大的穆家不至于連個守墓人都沒有??v是無人守墓,定期前來掃墓也總能做到。 腦中有諸多思量,最終定格在‘穆謹可能含冤而死’這個猜測上。這樣的猜測、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過符合某些鬼怪奇談的開場。 柳譽喉結不由自主的滑動了一瞬,下意識的想要轉身。 隨后他便感覺到了自己的腿腳一陣虛軟,他在狼群的追逐之下本就疲憊到了極致。若是隱藏在這里的‘人’對他真的有想法,他顯然逃不掉。 盡力壓下腦海中繁雜的思緒,抬了抬手?!敖瓕幙ち鴮幙h柳譽,因狼群追逐不小心驚擾了兄臺,還請兄臺見諒!” 柳譽一身書生打扮,心中的些許恐懼使得他站姿格外嚴謹端正,當真有文人的君子風范。他身后背負的那柄長劍,讓他少了些溫和多了些銳利,也為他增添了幾分膽氣。 若是他胡思亂想自是最好不過,如果真的有那鬼怪,聽到他的歉詞說不定就能放他一馬。 下一刻,風中傳來了‘砰、砰、砰’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擊打極為厚重的木樁,然狂風籠罩的范圍之內,并沒有高聳的樹木。 距離狂風籠罩范圍最近的樹木,也有十余尺。在月色的映照之下,不使用內力也能輕而易舉的判斷出并沒有什么擊打樹木。顯然,這擊打聲并不是源自于旁邊的樹木。 幾尺之外,同樣品種的草木安然的站立在原地,葉子只是偶爾晃動一下。兩相對比之下,那墳頭過于‘活潑’的草木越發顯得詭異…… 在詭異場景的映襯之下,帶著規律的‘砰、砰、砰’,每一下都仿佛是敲打在柳譽心頭。他的心跳忍不住的迎合著這樣的旋律,跳的越來越快。 柳譽覺得他的心跳隨時都有可能跳出喉嚨,卻不敢轉身逃離。 以這讓他心跳與周圍聲音同頻的手段,隱藏在這片區域的‘人’想要他的性命再容易不過,他如今就是那待宰的羔羊。 若是讓柳譽回到之前選擇的時刻,他寧可自己葬身狼腹,也不愿像現在這般忍受來源于心理的酷刑。 他忍不住做了一件自己昨日還頗為抗拒的事,向那些曾經知曉的神佛祈禱。似乎聽到了他的祈禱,那要命的砰砰聲終于停了下來。 幾個呼吸之后,‘嘭’的一聲,聲音比之前不知大上多少。同時整個墳地塵土飛揚,狂風驟然加劇,吹得柳譽的身形都有些不穩。 柳譽抬起手掌擋在眼前,從指縫中隱約看到紅色的影子一閃而逝。下一刻他仔細打量,腦袋有一瞬間的發懵,那飛起的分明是棺材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