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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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無月自從被京洛百姓罵做:“食子禽獸道”以后,便有些心灰意冷,朝政一事更加懈怠,于求仙問道卻勤勉上進。 三月一過,干脆又免了朝會,自己則穿上道袍,拿上浮塵,儼然一副道士打扮。而辦公場所也從正心殿搬到了登仙閣,問候太上老君之余,處理處理人間煩擾。 皇上如此做派,不少人也樂得攬權,一般的俗事都不去麻煩他老人家,自己拍板就好。 可今天不同,一大早,江首輔便捧著本折子,疾如閃電的沖進了登仙閣。 據看到他身形的內侍描述,以為是皇帝陛下心意昭昭,太上老君他老人家顯靈了。 登仙閣內煙霧繚繞,一樽龐大的丹爐矗立中央,周圍坐著幾個念念有詞的道士,衛無月則在一旁認真研究制作丹藥的書。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苯詸M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禮。 衛無月掃了他一眼,不悅道:“首輔,朕正在潛心研究先賢著作,你來干什么?不是說了,一般的事,不要來煩朕?!?/br> 江自橫道:“一般的事,臣自然不敢來煩擾陛下,只因現在有一件天大的事,臣拿不定主意,這才來求陛下的旨意?!?/br> 衛無月按照書本所述,起身尋了味藥材,端詳半天,仿佛才想起還有個人跪在自己面前,懶洋洋道:“什么事能難道江首輔?” 江自橫:“陛下,有人彈劾大皇子!” 衛無月奇道:“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日里連話都不多,還有人彈劾他?這倒是件奇事,說來聽聽?!?/br> 原來,這折子是太仆寺卿聯合幾位御史遞上來的。 折子里說,大皇子衛無月那不見蹤影的舅舅,曾經大衛的國舅爺,實則已經落草為寇,盤踞深山,招兵買馬,專門和當地官府作對。衛負雪作為這大匪首的親侄子,恐怕也有許多失德之處。再說了,二人乃親舅甥,難保沒有暗通曲款,沒有瓜葛。 于是,周寺卿表示,為了陛下安慰,江山穩固,應當徹查此事。 折騰大皇子,三皇子的人手起頭,杜貴妃的人自然也樂得看好戲,唯有禮部尚書夏暮平說了句公道話。 “段水明已經出走十幾年,也算是銷聲匿跡了十幾年,他現在作匪成寇和大皇子有何關系?” 看熱鬧的刑部尚書楊寒,想來看不慣夏暮平,于是親自煽風點火道:“有沒有聯系,不是夏大人在這空口白牙說出來的,還是要徹查一番才好?!?/br> 工部尚書白秀山道:“段水明出走的時候,大皇子不過五六歲,那么小的孩童,連舅舅的模樣都未必記得全,說他倆有聯系實在有點匪夷所思。再者說了,大皇子乃是龍子,何苦去招惹江湖草莽?” 兵部尚書許意陰惻惻道:“大皇子不受寵我皆知,安知他為了皇位會不會走上邪路。首輔大人,你說是不是?” 端坐上首的江自橫一言不發,故意露出左右為難的樣子:“這,這,事關大皇子,咱們外臣不好拿主意,不如我去請示圣上?!?/br> 于是便有了開始那一幕。 衛無月三分心思聽著事情經過,七分心思想著方才看的方子,江自橫話音一落,他便不耐道:“既然如此,那就查查吧。查案的人從各部抽調,也別冤枉了他,不然…” 不然衛無晴也不會讓我有好日子過。 江自橫就等皇上開查的指令,目的達到,立馬喜氣洋洋的退下了,還陛下一個清凈煉丹的美麗環境。 就在江自橫往內閣趕的時候,夏開顏也急匆匆的找到了陶九思,將父親告訴他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陶九思。 “陶兄,奇哉怪也,大皇子向來是個悶葫蘆,怎么也被盯上了?!毕拈_顏不解道。 陶九思蹙眉,他自覺是自己好心辦了壞事,為了讓衛負雪解除禁足令,大動干戈,弄得滿朝風雨,自然有人會將目光轉移到平素低調的大皇子身上。 上輩子衛負雪蟄伏許久,時機成熟才一鳴驚人,完全沒有這些一波三折。 陶九思不答,悶悶道:“開顏,我得先去找一趟大殿下,你幫我給杜大人說一聲?!?/br> 到了永善宮,卻見衛負雪披著發,穿著一身白衣,一動不動的坐于正殿之中,好似正在等著誰。 陶九思心里不是滋味,喃喃道:“大殿下這副打扮,卻是何意?” 衛負雪淡淡一笑,招招手,柔聲道:“陶先生,我在等你。和你說幾句話,約莫就要進宗人府了?!?/br> 陶九思訝道:“你知道了?” 衛負雪望著一臉急切之色的陶九思:“花公公方才得知了此事,已經悉數告知?!?/br> 陶九思一臉愧疚,道:“你原本韜光養晦,都是我一時情急,害得你引人矚目,才有這樣的橫禍?!?/br> 衛負雪拉陶九思坐下,笑道:“先生別擔心,我沒什么好怕的,一會還打算自己去宗人府報道?!?/br> 陶九思不解的望著衛負雪。 衛負雪冷了目光,涼涼道:“老頭子疑心重,我越辯解,他越覺得蹊蹺,倒不如我自己去宗人府,老頭子反而放心。再者說了,我與舅舅真的并無聯系,不怕他們查?!?/br> 陶九思搖搖頭,低落道:“我看這次是三皇子動手,杜貴妃作壁上觀,他們要查你,捏造些證據太容易不過了?!?/br> 衛負雪起身,扶著陶九思的肩膀,道:“捏造證據,必定會自露馬腳,先生不必太過擔心?!?/br> 陶九思道:“是我害你有此一劫,怎么能不擔心。大殿下,你是不是也氣我當初太沖動?” 衛負雪矮下身子,低聲笑道:“嗯…我是生你的氣。不過,先生答應我兩件事,我就原諒你?!?/br> 陶九思找到些精神,抬起頭道:“什么事?” 衛負雪盤腿坐在地上,望著陶九思:“第一,等待開始徹查此案,無論如何要讓祝舜理加入?!?/br> 陶九思點點頭:“那是自然,祝舜理心細、善推理,不偏不倚,是個好人選?!?/br> 衛負雪笑笑,又道:“還有一件事,我這次進宗人府估計又要十天半個月,那里面陰冷潮濕,不知日夜,沒準他們還會趁此機會對我嚴刑逼問。先生可不可以送我樣東西,好讓我見著,能想起外面還有人…有許多人在等著我,讓我能咬緊牙關堅持?!?/br> 陶九思一想,做先生的,確實該給學生一些精神上的支持,于是點點頭,準備找個物件,不過來的匆忙,從身上摸索一番,只有從小戴著的玉佩,一狠心,遞給衛負雪道:“殿下,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玉佩,上面刻著我的姓,你以后只要看見它,就請不要忘記我曾經說過的那些話,教你的那些道理?!?/br> 衛負雪不動聲色,鄭重其事的收下玉佩,貼身放好,忽然沒頭沒腦道:“我現在真不舍得在里面待那么久了?!?/br> 陶九思不解其意,只道:“殿下放心,我一定拼盡全力救你?!?/br> 衛負雪笑笑,站起身來,神態自若道:“先生出來太久不好,快回吏部去吧。我的事…你也不必太著急,我自有辦法?,F在我舍不得離開先生這么久,一定快快出來見你?!?/br> 陶九思不知道這是什么啞謎,還想再問,衛負雪卻自顧自的進了里間。 陶九思只好滿腹愧疚而來,又滿腦疑問而走。 “他走了?” “走了。主子,上回就是興師動眾,才讓你過早暴露實力,導致現在被人當成靶子,這回就別再這樣了?!?/br> 衛負雪轉過臉,烏發襯的他面色如雪:“他為了這事如此難過,我…不舍得…” 花云臺撲通一聲跪倒:“主子,聽奴才一回勸,這次便忍氣吞聲吧,否則以后的路更難走!” 衛負雪不答,拿出那塊玉佩,這玉摸著溫熱,質地又水潤透亮,倒和外表溫潤的陶九思有幾分相似。玉佩中間刻著一個陶字,龍飛鳳舞,卻比陶九思張揚上數倍。 衛負雪握著玉佩,慢慢道:“難便難吧,我還會怕?前十六年來,咱們哪天不難?” 半響,又道:“云臺,你不知道,唯有遇見了他,我才知道人生也有如此快樂的一面?!?/br> 花云臺心中一澀,眼前忽然浮過段煙寒那不可方物的面容。 衛負雪驟然冷笑道:“等我去了宗人府,你便去找杜貴妃聊聊,她等著看戲,咱們可不能讓她如意,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br> 花云臺點點頭,答應下來。 衛負雪道:“那我便去宗人府了,你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就好,杜貴妃會救咱們的?!?nbsp;伸個懶腰,又道:“在外面殫精竭慮,在里面卻又要朝思暮想,怕也是睡不好一個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