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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嬌氣!”秦猙恨恨道,一把將人打橫抱起來∶“你這宮中的人可不少?!?/br> 言外之意,不一會兒他出入棲雀宮的消息就會滿天飛。 她當真不介意? 蕭寅初將臉埋在秦猙胸膛里,悶聲道∶“讓花鏡將祝姑娘請來?!?/br> “什么祝姑娘?”秦猙隨口問,想了想又把外袍給她罩上∶“雖然入夏了,也別著涼?!?/br> “祝含玉?!笔捯醯穆曇魪囊路聜鱽?,秦猙已經打開了殿門。 門外候著的宮女萬分驚訝∶“公主?!” 什么……這什么情況! 為什么溫湯殿還有別的男人??? 秦猙目不斜視∶“將那個?!:窠衼??!?/br> 守門宮女∶“??” 半晌后,祝含玉馬不停蹄趕來。 一進門她就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息,連平時活潑的花葉都一聲不吭地站在隔斷外。 寢殿內,公主靠在床上半闔著眼,臉色蒼白。 祝含玉嚇了一跳∶“您這是怎么了?” 不等她近身,殿中窗邊站著的一個人嚇了她一跳,更驚悚的是,這還是個男人! 花鏡垂手站在公主身邊,祝含玉不認識對方,又不知這是什么情況,只好悄悄挪過去。 “這……”祝含玉輕輕示意了一下窗邊的人,心里又好奇又害怕,仿佛觸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花鏡對她搖搖頭∶“姑娘給公主瞧瞧吧?!?/br> 秦猙望著窗外,心思卻一直流連在身后。 他覺得這種感覺蠻稀奇的,從前不是沒有來過棲雀宮,光明正大站在這還是頭一遭。 院中種著十二株花樹,那是敏妃還在的時候為女兒種下的。 到了秋天會盛放紫色的花朵,以前聽說蕭寅初很喜歡。 后來幾十年哪怕主人不在了,他也一直讓人精心種著。 這十二株花樹在他在位最后一年,不知因為什么原因全部枯死了,高僧說是一切的緣分盡了。 緣分盡了……嗎? 祝含玉號完脈,有些責怪地說∶“您是不是又動氣了?早說了不讓再動氣了?!?/br> 蕭寅初小腹的疼痛有些緩解,對祝含玉笑笑∶“我以后一定當心?!?/br> 祝含玉沉吟半晌∶“要不臣將藥再加重兩分,喝三天再減半,最重要的是臥床靜養,您身子本來就不好,已是很勉強的事了?!?/br> “藥再加重兩分”、“臥床靜養”、“身子不好”等字眼隱隱約約傳來。 秦猙心中一個咯噔。 蕭寅初能有什么意見,對她點點頭∶“都照祝姑娘說的辦?!?/br> 祝含玉行了個禮∶“那臣開藥去,請花葉姑姑同我去一趟?!?/br> “好?!笔捯鯌?,對花鏡說∶“替我送祝姑娘出去?!?/br> 祝含玉告退,花鏡跟在她背后。 寢殿重新安靜下來,秦猙大步走到她床邊,發現小姑娘背對著他,整個人團成小小一團。 …… 秦猙就勢坐在床邊,將被子掀開一個角∶“手給我?!?/br> 蕭寅初將臉埋在被子里∶“給你干嘛?我不?!?/br> “你身子怎么了?”秦猙皺眉,探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額頭,不冷不熱剛剛好。 蕭寅初整個人朝被子深處躲去∶“……不關你的事?!?/br> 秦猙生氣了,將人從被子里翻出來,看了看臉色∶“你還有脾氣了?” 蒼白里帶著一絲紅暈,雙眼含了一點哀怨,像小兔子一樣。 心一軟,又生氣,秦猙將她放回床上,單拉了一只手腕診脈。 脈象不大穩,但細細診來,微有走珠滑順之象。 “……” 秦猙低頭看了她一眼,蕭寅初閉著眼,半張臉埋在被子里裝死。 什么……東西? 耳旁傳來一陣風聲,蕭寅初睜開眼,發現他居然出去了? 出去了? 纖細手腕被晾在空氣里,蕭寅初更生氣了,將它收回來,抱著自己縮回被中。 她替孩子決定,就不要這個父王了! 秦猙大步沖出去,候著的宮女都被他嚇了一跳∶“您……您需要什么?” “那個姓祝的醫女,在哪?”秦猙面若寒霜,又急又氣,想要找祝含玉確認什么。 宮女顫聲道∶“應該……和花葉jiejie在外殿?!?/br> 秦猙很快找到祝含玉,她剛寫完藥方,吹了吹墨跡交給花葉∶“每日兩副,三碗水煎作一碗……哎哎!” 話沒說完,手中的藥方便被奪走,對方正是公主殿中的男人。 祝含玉后退了一步,對方抬起臉,神色可怕∶“這是什么?” “……”祝含玉下意識說∶“不能說?!?/br> “川穹、白芍、黃芪……”秦猙低頭看藥方,逼問∶“安胎藥?” 安胎藥…… 安胎藥…… 他心中亂得很,偏面前的醫女不識相,支支吾吾不肯說。 花鏡聽說以后連忙趕來∶“您怎么到這里來了?” 秦猙轉頭看她,口氣危險∶“給她開的安胎藥??” 花鏡一呆∶“是……” “誰的孩子?”秦猙的臉色猙獰得仿佛要吃人。 她們更害怕了,戰戰兢兢不敢說。 陛下和太子嚴令不許外傳,別說代相了,宮里知道公主有孕的,攏共才幾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