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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婚期將至,太子章近日可謂春風得意。 前一段時間殿試,趙王親自點了趙錦城為狀元,厲尚廉是探花,還有一位蒼蒼花甲的榜眼。 三人是炙手可熱的新科三甲,一下朝,各種寒暄的官員便圍上來,厲尚廉本想去見太子的,無奈身邊都是人,厲峙與兒子對視了一眼,自己去見了太子。 屏風外,歌女唱著淮南小調。 太子章的指節敲擊著輪椅的扶手,聽身邊的人回報,厲相爺求見。 他睜開眼睛,厲峙已經到了面前∶“拜見太子?!?/br> 歌女的聲音戛然而止,太子身邊的常隨將她帶出去,留二人在內。 “姨夫有話說?” “今日百官在問小郡王下落,都已五日了,代城君那處……還沒有動靜么?”厲峙問。 榮驍被抓是一件秘密的事,朝野上下并不知道。 但是秦猙抓了他以后,一不送去刑部,二不上報內閣,別人問起來單會裝傻充愣,把派人明里暗里打聽消息的汝陽王氣得夠嗆。 蕭章敲擊把手的動作漸慢∶“姨夫以為如何?” “他在等我們先坐不住?!眳栔耪f道∶“汝陽王那里急了,說我們如果拿不出主意,您和郡主的婚事……” 蕭章猛地抬起頭∶“他還想反悔?” “殿下定個主意吧?!眳栔虐央y題推給蕭章。 “孤去會會他?!笔捳轮荒軕逻@事,又不放心地吩咐厲峙給榮習帶話,婚事不能生變。 送走厲峙,常隨回來稟報∶“代城君和湘王正在萬里亭飲酒?!?/br> 蕭章往后一靠,眉間看不出喜怒∶“去看看?!?/br> . 萬里亭中。 蕭明達坐在旁邊,看秦猙一盞一盞飲酒,制止道∶“別喝了,青天白日的,喝這么多,等下沖撞哪位貴人就不好了?!?/br> 秦猙情緒不好,斜了他一眼∶“何時輪到你管本君?” 湘王打了下自己的嘴巴,讓你多管閑事! 他余光看見太子章朝這里過來,連忙去拉秦猙的手∶“別喝了!太子來了!” 酒盞一抖,酒液潑了他一身都是,太子章很快到了亭子邊。 蕭明達疾步走出去行禮∶“明達見過殿下!” 秦猙跟在他身后,也朝太子行了個禮。 太子章打量著秦猙,打趣道∶“代城君可是有什么煩心事?為何在這里借酒澆愁?” 秦猙撣了撣胸口衣裳∶“請殿下恕臣無狀?!?/br> 太子章飽含深意看了秦猙一眼∶“孤也有聽說,代城君同孤那妹子……” 宮里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悄悄開始傳聞喜公主和代城君的事,說二人早私定終身,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原先宮人只敢偷偷地傳,加上太極宮派人鎮壓,漸漸也就不說了。 而那天代城君公然抱送公主回棲雀宮的消息一出,流言從私下暗地變成公開明面,這幾日更有愈演愈烈的局勢。 秦猙眼中一深∶“事關公主名節,殿下慎言!” 太子章哈哈大笑∶“罷了,不打趣代城君了?!?/br> 他笑意漸收,看了一眼秦猙∶“對了,這幾日怎么沒見過汝陽王世子?” 蕭明達心里一‘咯噔’,他問是知道榮驍下落的。 果然,太子饒有趣味打量著秦猙,只差直接問秦猙知不知道榮驍下落了。 秦猙不知是不是酒勁上來了,雙眼朦朧∶“殿下問誰?……小郡王?” 蕭章還未說是不是,秦猙踉蹌了一步∶“臣一介散臣,上哪去知道小郡王的消息?” 蕭明達連忙將他扶住,問太子∶“小郡王不見了嗎?” 太子章笑意不達眼底∶“前些日子出去,一直未能回來,太子妃擔心得緊?!?/br> 蕭明達‘哦’了一聲∶“也是,明日就是郡主入東宮的日子了,小郡王作為哥哥不在,確實挺可惜的?!?/br> “不過,小郡王那么大人了,沒準辦事去了,過幾日就會有消息出來的?!?/br> 秦猙也笑∶“臣與小郡王并無私交,殿下怕是問錯人了?!?/br> 太子章的問話被兩人像踢皮球一樣踢來踢去,不禁心里涌起怒火。 他看了一眼秦猙,不客氣地說∶“孤也是隨口一問——對了,白日御史臺還在參京兆尹飲酒亂事,這酒……代城君還是少飲為妙,為了女人的事有損君子清明,實在為朝野恥笑!” 說罷,常隨推著他慢慢離去。 蕭明達干笑∶“恭送……殿下?!?/br> 太子走遠以后,秦猙雙眼很快恢復清明,腳也不軟了。 蕭明達不無擔心地問∶“太子這是什么意思?被逼急了?” 秦猙晃晃腦袋∶“可不是被逼急了?” 這果酒喝起來甜,怎么勁這么大? “那你準備怎么辦?榮驍在你那不是長久之計啊?!?/br> 秦猙抬頭望了眼天∶“三月了吧?” 蕭明達不明所以∶“是、是啊……” 入春以后冰雪消融,萬物復蘇,剛經歷過會試,朝堂又提拔了一批人才,朝野上下一片生機勃勃。 “喂,你去哪???”蕭明達看他轉身就走,高聲問道。 “回去擬折子?!鼻鬲b朝他揮揮手,腳步穩健中帶著點虛浮,那酒勁還是太大。 “……”蕭明達招來四喜∶“母妃的燈會還辦不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