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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愿意進城了,蕭明達松了一口氣:“陛下已在太極宮恭候多時,阮王請——” 阮王準備回車上,忽然想起什么:“對了?!?/br> 他一抬手,禮官捧著一個盒子穿越兩國陣營,一路走到秦猙身邊。 秦猙低頭看去。 阮康笑著說:“這是給勇士的獎賞?!?/br> 阮敏用五指撥弄著長發,不經意朝秦猙看過去——那是個很年輕的男人,身材高大,生得也不錯,關鍵是功夫很好。 當她的男人夠格了! 一枚金色的蓮花放在盒子里,花瓣鑲了紅藍黃綠四種寶石,非常具有交趾國特色。 蕭明達死死瞪著他,讓他接。 已經打了交趾公主的臉,不能再把阮王的面子駁掉了。 秦猙只好拿起那枚金蓮花,入手沉甸甸的,果然很值錢,他說:“多謝阮王?!?/br> 阮康擺擺手,躬身鉆進馬車:“起行?!?/br> 阮敏也勾起嘴角,一甩辮子重新爬上馬背。 “阮王入朝——”隨著禮官長長一聲,車行馬動,龍旌旗緩緩入了邯鄲城。 箭樓上,茶水早涼了多時,蕭寅初看著遠處黃沙滾滾,說:“我們也該回宮了?!?/br> 大早上蕭思珠就邀請她一起來城門看看,出于對交趾人的好奇,她就應了。 這下看完了,也該回去了。 蕭思珠心滿意足,端起冷了的茶一飲而盡:“真痛快,只可惜不是我親自打她下馬!” 趙錦珠貼心地把毛揣手遞給公主,蕭寅初失笑:“以阮敏的功夫,堂兄都不一定打得過,jiejie別小看這個人?!?/br> 阮敏確實是以一當百的好手,前世率領阮朝軍隊與西南軍交戰,她一馬當先,斬殺了近百士兵,戰功赫赫。 蕭思珠嬉笑:“我就隨口說說,知道打不過她,我們回吧,這兒太冷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只有一更,我快放假啦~新年有機會會加更噠 第38章 掌燈時分,又開始下雪。 傍晚,云安郡主和國子祭酒家的小姐留在棲雀宮用了一餐飯食。 聽說太極宮那邊終于散了,湘王爺馬上要出宮,蕭思珠和趙錦珠這才告辭回去。 阮康兄妹面見趙王沒用太久時間,反而趙王面見朝臣用了大半日。 剛才百官走后,又單獨多留了蕭明達和秦猙半個時辰。 蕭寅初一邊解釵發一邊問∶“都說了什么???” 聶夏站得不遠,一架矮矮的屏風將他擋在外面。 “屬下打聽得不真切,只聽說,陛下有意為代城君和阮敏公主賜婚?!?/br> 蕭寅初手上錯了力道,一下扯下來一根長發∶“是嗎,那真是要恭喜了?!?/br> 聶夏答∶“只是代城君似乎抗旨了?!?/br> 北風卷著雪粒子呼嘯,不停從窗縫往里鉆。 蕭寅初纖細十指繞著那根長發,輕聲問∶“為何抗旨???” “代城君說他心有所屬,恐難從命?!?/br> 心有所屬,恐難從命。 蕭寅初品了幾遍這話,對聶夏說∶“聶護衛辛苦了,退下吧?!?/br> “是,屬下告退?!甭櫹囊姥宰吡顺鋈?。 香湯殿里,宮人們剛忙碌完,寒冬臘月里洗澡是件費勁的事,她們公主的身子又弱,讓這件事變得更艱難。 花月正在幫公主擦頭發,她說∶“聽說白日里,代城君挑落了那個公主的帽子,按照交趾的風俗,未婚女子的頭發不能隨便叫人看見的?!?/br> 她說著,拿起一把木梳,輕輕梳著蕭寅初的頭發,一頭青絲傾泄,又長又漂亮。 “頭發這么好看,不給人看多可惜呀,”花月說道∶“交趾人真奇怪?!?/br> 蕭寅初翻過一頁書∶“這有什么可惜的,若不因為長發,今日還沒有這樁婚呢?!?/br> 花月一滯∶“您說得也是……” 她見燈光昏暗,勸道:“天色不早了,燈下看書傷眼睛,您明日再看吧?!?/br> 剛洗完澡,殿里水汽氤氳,蕭寅初也看得有些累,她依言放下書:“罷了,你們退下罷,我有點累了?!?/br> 今天大清早就去了城門,又陪蕭思珠她們說了一天的話,早累得不行了。 花月又接過一條干凈的棉布:“奴婢幫您擦干頭發再退下?!?/br> 蕭寅初不大舒服,總覺得昏昏沉沉的,按下她的手說:“無妨,一會就干了,你們退下吧?!?/br> 花月只好應是,很快帶著宮人下去了。 實際上是因為蕭寅初的心情不大好,她想一個人靜靜。 剛沐浴完,她身上只穿了條薄軟的素白羅裙,任性地踢掉軟鞋,赤/裸雙足踩在毛毯上。 羊毛織成的地毯又厚又暖,被地龍烘得熱乎乎的,一腳踩上去別提多舒服了。 棲雀宮十分華麗,殿中柱子、房梁都用金粉畫著各種吉祥圖案,幾個八寶架上全是琳瑯滿目的奇珍異寶。 她走進寢殿,發現床鋪上不知什么時候有了一個從未見過的盒子。 打開一看,是一枚金蓮花。 蕭寅初瞬間警惕地回頭,毫不意外在屏風邊看到贏了金蓮花的得勝者。 仔細算算,可有太久沒私下見過這人了。 她拈起盒子里精工打造的金蓮花,上面鑲嵌的四色寶石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蕭寅初問∶“你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