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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去驪姬娘娘那坐一會兒罷?!笔捯跣σ饕骺此骸澳锬锊粫訔壩业牧T?” “當然不會?!贝篌P姬笑笑,不大熟練地說:“嬪妾感到蓬、蓬蓽生輝才是?!?/br> 轎輦乘到摘桂宮。 驪姬是姐妹兩個,小驪姬住折枝宮,大驪姬住摘桂宮,小驪姬比大驪姬得寵很多,折枝宮也更大,離太極宮更近。 至于摘桂宮,就遠多了,也小多了。 絳珠已經提前打點過,蕭寅初到摘桂宮的時候,她帶著十幾個宮婢齊刷刷給公主請安行禮。 大驪姬笑:“我這里很小,您不要嫌棄?!?/br> 一宮的人戰戰兢兢將聞喜公主迎進去,又獻上來自異域的乳茶。 大驪姬將碗輕推到公主面前:“剛才新煮的,沒有腥味,您嘗嘗?!?/br> 這乳茶是草原上的吃食,在邯鄲很少見,滋味格外新奇,蕭寅初喝了一口,只覺得暖意沖向四肢百骸,也不覺冷了。 “閑話不多說,本宮今日來,是有些事想要問娘娘的?!?/br> 蕭寅初開門見山,從袖中取出一物,放到大驪姬手里。 大驪姬只看了一眼,騰地一下站起來,差點將桌上的碗打翻:“您……您這是……” 絳珠連忙扶住碗,花月被她嚇了一跳。 大驪姬雙眼瞪大,掌心將那物抓得生疼,好一會才吶吶坐下:“絳珠出去,我有話想和公主單獨說?!?/br> 蕭寅初示意花月也出去,后者猶豫了一下,隨絳珠一起出門。 摘桂宮沒有地龍,只有一個炭盆在二人不遠處燃燒著。 蕭寅初走到炭盆邊,張開五指烤火:“看來本宮找對人了?” 大驪姬攤開手掌,一枚金色的扣子躺在手心。 正是那天蕭寅初從逍遙生脖子上拽下來的。 “這東西……公主是從哪里得到的?”大驪姬急切地起身。 被她改窄的袖口是驪國女子喜歡的樣式,她用黑色的線在袖口繡了一圈紋飾,細細分辨就能發現,她身上用的紋飾,和袖口的一樣。 “你先告訴我,這是什么東西?” 大驪姬不想說,她單手握著那枚扣子,用力到發白。 蕭寅初道:“這件事我沒有告訴別人,就是想從驪娘娘這里先知道?!?/br> “若我拿去問別人,或許也有別人能認得出來?!彼庥兴?。 大驪姬一下癱坐在榻上,似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把袖子翻給蕭寅初看:“這是驪國皇族的圖騰?!?/br> 逍遙生…… 居然是驪國的人? 蕭寅初的震驚不亞于大驪姬,難怪那日在天香樓,她就覺得逍遙生的長相和中原人有些許不同。 但是他遠沒有大小驪姬長得這么有異域風情,所以蕭寅初一直沒往上面想。 “那……這東西的主人,和你是什么關系?”蕭寅初問道。 大驪姬情緒有些低落:“如您所見,他是我的弟弟,我們有共同的父親,和不同的母親,他的母親是漢人?!?/br> ……難怪逍遙生和中原人更像。 “兩年前,他和我們失散了?!?/br> 兩年前是正是趙滅驪國的時候,怪不得逍遙生一直對她抱有這么大的惡意。 蕭寅初沉吟了一會,問:“你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嗎?” 前世大驪姬死得很早,而且死得很莫名其妙,她后來也是偶然從逍遙生口中知道,她一直患有重病。 至于是什么病,蕭寅初現在并不清楚。 那天在清泉山上她看見逍遙生偷藥,立馬想起了大驪姬的病,干脆出言誆他。 沒想到真誆準了! 大驪姬十分驚訝:“您連這個都知道?” 蕭寅初是誆完了弟弟,又開始誆jiejie,淡定地點頭:“他昏迷中喊出來的?!?/br> “昏迷?”大驪姬著急地問:“為什么會昏迷,他怎么了?” 蕭寅初沒說話,大驪姬更急了:“公主,求您告訴我吧!” “他為你上清泉山偷藥,受傷了?!?/br> “什么?”大驪姬表情一瞬間閃過震驚、心疼,最后是擔憂:“那他還好嗎?” “他被肅王府的人救了?!笔捯踺p笑:“驪姬娘娘是不是暗中一直在和宮外聯絡?” 如果兩年前就失散了,逍遙生不會目標那么明確地去偷藥。 唯一解釋是他不知怎么和大驪姬重新取得了聯系,得知jiejie重病纏身,這才冒險上山。 一擊即中,大驪姬慌亂的表情出賣了她,她著急解釋:“我沒有做對陛下不好的事……公主你相信我!” 大驪姬身份敏感,此事若是被捅出去,不會有她好果子吃的。 “你想見他嗎?”蕭寅初問。 大驪姬睜大眼睛:“這……怎么可能?” “我倒是想幫你,但是他像頭野驢,壓根不聽我的,還將我的人打傷了?!笔捯跛颇K茦拥貒@氣:“很不好辦呢?!?/br> 大驪姬聞言,從脖子上拽下另一個精致的小紐扣,與逍遙生那個一樣,只是一個赤金,一個銀白。 “公主拿去給他看,他會聽話的?!贝篌P姬遞給蕭寅初。 “多謝驪娘娘?!笔捯踅恿?,又問:“我還想問,是誰暗中幫你傳遞消息,又用了什么手段?” 大驪姬不明所以,答:“是皇后宮中的蔣姑娘,若我有需要,可以去求見她?!?/br>